江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那双眼中全是熠熠星光。
她唇角勾了一下,片刻后抬手摸上他的眉眼。
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十几年的光阴,留下了太多的伤痛。
她不知道到时候她还有没有勇气再说爱。
但终究,她也说不出算了。
索性,她直接转移了话题。
“时间不早了,去洗洗,准备睡觉吧。”
江南说完,推开他独自走向了吧台。
傅司珩的酒依然摆在那里,江南随便拿起一瓶打开了盖子倒了一杯。
随后端起来慢慢品了起来。
她没有带安眠药过来,总要一些助眠的东西。
酒,是个好东西。
傅司珩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他也没有要逼她的意思,只是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双臂从她身后圈过,整个人都贴着她,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动作过于暧昧,就连呼吸都洒在她的颈间。
大概是这个房间里发生过太多亲密的事,此时此景,难得的,她心跳竟然有些乱。
江南身子僵得厉害,就连握着杯子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傅司珩把她的动作都看在了眼中,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他把酒倒好,从身后端着杯子跟她碰了碰杯。
江南手指僵硬地端着杯子,片刻后,仰头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外边烟花没放多久便沉寂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开灯,也没有再说话。
江南一杯挨着一杯地喝着。
傅司珩也没有劝,只是就这样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大醉一场。
没多长时间,一瓶酒就这样空了。
傅司珩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拿着空瓶在晃的女人。
“还想喝吗?”
他低声问了一句。
江南抬眸,迷迷糊糊地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她点了点头。
“喝。”
傅司珩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后握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温热的酒从他的口中到了她的口中。
江南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下一秒,就被这个男人强迫着把那口酒吞咽了下去。
“傅......”
名字还未叫出,傅司珩便弯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想助眠,不一定要喝酒。”
男人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一句,随后把她放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南南,我伺候你睡觉,行吗?”
询问的语气,却并未等她的回答。
唇再一次落下,江南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不自觉地勾住了他的肩膀。
新年的夜里,心似乎也被这一室的火热暖热了一些。
衣服一件件落下,大手在她小腹的那一道疤上停顿了片刻。
江南是醉了,甚至于到了现在还低声催促了一声。
“傅司珩,你快点。”
傅司珩一愣。
他原本只是想沾点便宜而已。
但现在,江南的一句话,让他忽然间没了定力,他拿起手机点开了录音,“南南,再说一遍?”
江南朦胧地睁开眼。
“快点,别磨蹭。”
“这可是你主动的。”
他说完,伸手从旁边床头柜拿出了避孕套,没再有半分的客气。
结束已经是夜里三点。
江南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傅司珩抱着她去洗了一下,又把她塞进了被窝,随后才起身看了眼整个过程中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的手机。
有司珏打来的,有傅家老爷子打来的,自然,也有孟家打来的。
傅司珩一个没回,直接点开了信息。
【孟家跟傅征翻脸了。】
【傅征被爷爷打了。】
【孟晚蓁闹自杀呢。】
【哇,这一个除夕,也太过热闹了,哥你不在太可惜了。】
傅司珩冷笑一声,谁稀罕这种热闹?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把江南勾进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江南次日醒来脑袋便是一阵阵的疼。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揉一下,却在抬手的瞬间发现了不对。
她正被人抱着。
熟悉的触感,让她很快就意识到。
她现在身上应该是寸缕未着。
“醒了?”
男人清晨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南脑子嗡地一声,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傅司珩却一把握住她的手。
“吃干抹净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傅司珩你......”
江南脸上一片通红。
她是完全断片了,但是这情景,她只要不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司珩笑了声,抬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南南,你再说一遍。】
【快点,别磨蹭。】
两人的对话从手机里传来,江南脑子嗡嗡的响。
“南南,你主动的。”
江南这才回过神来,瞪着面前的男人,“傅司珩,你居然还录音了?”
傅司珩挑眉,眼中带着笑。
“嗯,以后说不定夜里还需要你的声音来解闷。”
江南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出去!”
“害羞了?”
“出去!我还要再睡一会儿。”江南说完,直接背过了身。
傅司珩也没有再啰嗦,知道她肯定尴尬。
也明白她肯定是想逃避。
他给她思考的空间。
而且,昨晚的事,于他而言,本来就是意外来的惊喜。
他也不会强逼着她非要对他负责。
男人低头在她耳侧啄了一下,扯了浴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去。
“我给你煮汤圆,还想吃什么?”
江南没有回答,只是用被子蒙上了头。
被子下,她郁闷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酒后乱性的事,居然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被子。
却在起身的瞬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腰都快折了,足见昨晚又多疯狂。
她收回乱七八糟的心神,从旁边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目光却在看到垃圾桶里那几个避孕套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昨晚居然是她主动的?
她轻一口气,往外走去。
傅司珩端着冒着热气的汤圆刚好从厨房出来。
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精壮的胸膛上还有细细的指甲划痕。
江南错开视线,过去坐到了桌边。
“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傅司珩低声问了一句。
江南尽量让自己神情看起来自然。
“没有。”
傅司珩把汤圆往她面前推了推。
“我让阿姨专门给你包的,尝尝。”
江南沉默看着面前的汤圆,没有动勺子。
傅司珩笑了声,“你是不是想说,酒后乱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