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皱了下眉,“说是谁了吗?”
安小雨摇头。
“现在怎么办?”
江南沉默片刻,“我去找一趟傅总。”
到了傅司珩办公室,江南便听到了傅司珩的声音。
像是正在打电话,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江南心里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敲了门。
“进。”
傅司珩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江南推门进去。
“嗯,我有事要忙,后边再说。”
傅司珩挂了电话,看向江南,“有事?”
“关于新品代言的事,咱们的策划案已经通过,傅总为什么又忽然换人?”
傅司珩松了松领带,“江经理不用多问,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
江南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策划案是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敲定下来的,现在却被这个男人一句话就给否了。
“那傅总能说一下您打算换成谁吗?我需要做一下评估。”
“一个朋友。”
傅司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态度简单而坚决。
并不打算给江南改变这个结果的机会。
江南也明白了傅司珩的态度。
既然他已经定下,那便是谁也没有再说话的余地。
她沉默片刻,“那请傅总让您的朋友尽快跟我联系,我需要从新出策划。”
“就用原来的策划案就行,你不嫌累?还从新出策划。”
“原来的策划案不一定适合。”
“合不合适都没关系,胃好点了吗?”傅司珩一边看着手边的合同,问了一句。
江南顿了下,“好点了。”
“嗯,别贪凉。”
“好。”江南看着他,“傅总,我还是希望您从新考虑一下咱们新品的代言人,如果您想给您朋友机会的话,咱们公司的其他品牌也可以。”
傅司珩翻动合同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江经理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江南咽了咽口水,“不敢。”
傅司珩轻笑一声,“我看你挺敢的,新品代言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江经理就不要费心了。”
说完他话锋一转,“今晚跟我去参加个慈善晚宴。”
江南吐了口气,“好。”
晚上下班,傅司珩电话就打了过来。
“回家换衣服,等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好。”
江南回家换了衣服。
刚换好,傅司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下来。”
楼下,傅司珩靠在车边,看着一袭长裙而来的江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穿这条?”
江南穿的是一条抹胸裙。
黑色裙摆上镶嵌着点点碎钻。
是傅司珩专门为了一些宴会给她定做的,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穿起来,傅司珩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刚才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这条裙子,她忽然就想穿了。
却不想,傅司珩竟然又不喜欢了。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善变。
“不合适吗?我可以上去换。”
傅司珩目光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上去加条披肩。”
江南应声,“好。”
从新加了条披肩,傅司珩的脸色才算稍微好了点。
“等会儿过去我能不喝酒吗?”
傅司珩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撑着下颌。
男人侧颜锋利而漂亮。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让人觉得舒心。
“江经理觉得这样的场合不喝酒合适吗?”
江南手指微微蜷缩,“胃还是有点不舒服。”
“吃点胃药,少喝点,香槟,度数不会太高。”
江南没有再说话。
再说反而露馅。
其实傅司珩很少强迫她喝酒。
他在这方面一直算得上绅士。
但今天他却这样坚持,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怀孕的事依然不放心,所以存了心要试探。
到了会场,江南收敛了心神。
挽着傅司珩的胳膊进了晚宴现场。
进去,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安森特。
安森特远远地冲着她举了举杯。
傅司珩轻笑一声,“看来江经理的魅力还真是不小。”
江南笑了下,“傅总放心,我只对钱感兴趣。”
傅司珩挑眉看她,“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出钱,都能睡江经理了?”
江南脸上笑容自然,“那傅总再出更多的钱呗,这样我绝对不会走。”
傅司珩的脸倏地沉了下来。
江南没有再说话。
来找傅司珩喝酒的人很多,江南偶尔礼貌的应付一下,每次都是酒沾到嘴唇即可,既不喝酒,也不会让人怀疑。
“我能去休息一会儿吗?”
应付了一圈下来,江南多少有些累。
傅司珩松开她,“去吃点东西垫垫胃。”
“嗯。”
江南端着餐盘盛了两块糕点,坐到了角落。
安森特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她身边。
“安总。”
江南礼貌地叫了一声。
安森特递了杯酒到江南面前。
江南依旧没接。
安森特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
“跟傅总还好?”
江南应了一声,“还好。”
安森特笑了声,“我还以为江经理这次能离开傅司珩呢。”
江南沉默,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惜,造化弄人。
“江经理,你知道傅司珩的初恋要回来了吗?”
江南猛地怔住。
傅司珩的初恋?
回来?
她脑子嗡嗡的。
说来搞笑,她甚至连傅司珩有初恋这件事都不知道。
傅司珩曾经跟她说过,情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所以他从不谈情,也不说爱。
江南原本也以为,傅司珩就是一副铁石心肠。
原来,他只是不跟她谈情说爱而已吗?
心里忽然疼得喘不上来气。
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她唇角浅勾,看着安森特,“傅总初恋回不回来跟我都没有关系。”
安森特笑了声,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江经理,何必为难自己呢?跟在傅司珩身边有什么好?他那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对你有感情的,现在他初恋没有回来,等他初恋回来,你就只有被一脚踢开的下场。”
江南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看着安森特,笑了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安森特啧了一声,“江经理,我只是在提醒你,何必这么大敌意呢?”
“当然,我也是提前打好关系,傅司珩如果哪天不要你了,我要,给你开的价格不会低于他,如何?”
这话说出来,与其说是抛来橄榄枝,不如说是侮辱。
在他们眼中,江南就是个玩物。
这个不玩,就轮到了那个。
江南心知肚明,唇角的笑意却不减,“抱歉,安总,我挑食,另外,傅总过来了。”
安森特皱眉,转头,就见傅司珩端着一杯酒,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