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迅速开始排查，之前因为知道是谣言，因此他们并未详细分析所谓被洪国栋“侵犯”过得名单，现在看来对方这条线埋得足够深。
“严雪，果然有他姐姐的名字。”萧阙看到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突然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终于捕捉到对方的思路，“他们之后肯定还会拿严雪做文章。”
“严雪只比严宇大两岁，那个时候洪国栋就已经是职业技术学院的副院长，但是他一般负责教公共课，带过的学生实在太多了，严雪肯定上过他的课，但洪国栋认不认识严雪很难说。”封糖找到了洪国栋两年前负责的教学科目：“他是教近代史纲要的。”
“这……”舒虞一时语塞。
这种公共课哪怕是在职业技术学院也不会是每个班单独上，大概率是在阶梯教室那种环境上课。
一节课上好几百人，就算是洪国栋每次都点名也很难记住严雪是谁。
“严雪在学校这几年公共课肯定是上过的，所以她一定跟洪国栋见过面，但按照这个思路，全校几乎一半的学生大概都上过他的课。”封糖抬起头，“要说他通过这种课程认识和记住严雪并且对她实施侵犯有些太牵强了。”
尤其是在谁也不知道严雪到底有没有逃掉公共课的情况下。
“这就是个无头公案，严雪今年二十四岁了，她有过性行为的概率很大，不可能从这一点上反推回去。”舒虞揉了揉太阳穴，“这份名单上的其他人还有跟严宇有关系的吗？”
“还在查，”封糖将严雪的资料发给舒虞，“你先看严雪的资料。”
舒虞点开了严雪的资料，发现她的资料十分中规中矩，从中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如果这时候严雪发小作文说自己被侵犯过，那么真就是死无对证。”舒虞看完之后说道：“只要她编造好时间地点，并且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那么只要她编的故事能够自圆其说那就真的很难取证了，因为洪国栋已经死了，他自己没办法回忆那天到底在做什么。”
“洪国栋的妻子按理说应该会知道他的行踪吧，”陆安然反驳了一句之后突然意识到洪国栋还有两个小三小四，“不对，他很有可能为了密会情人所以对自己妻子隐瞒了行踪，而且他这样纠缠在三个女人之间的很容易对三个人撒不同的谎，不能指望从他们身上得到洪国栋明确的行程。”
“他的手机应该在专案组那边吧，聊天记录全部导出了吗？”舒虞问。
“已经导出了，我去要一份过来，”陆安然猜到了舒虞的想法，“你是打算从严雪在校三年中的聊天记录里找不在场证明？”
“我更想知道他到底有几个微信号，”舒虞说道，“现在很难确定他的微信聊天记录是不是已经被人读取过了。”
“这……”陆安然皱眉，“他死后立刻就被送到了停尸房，按理说对方应该没有机会。”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能保证在严雪毕业之后一直到现在，洪国栋的手机没丢失过吗？”舒虞当然不会那么乐观，“对方用这个案子攻击公检法的力度相当大，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所以他们掌握多少信息都是有可能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萧阙回想起今天突然被曝光的严宇，“严宇的个人信息也不像是临时收集到的，应该是他们早就掌握在手中的东西。”
陆安然叹了口气，认命地去跟网警沟通。
封糖则在排查了几个消失之后确定名单里剩下的人都跟严雪没关系，她们除了都是女性之外相互之间毫无联系，甚至根本不是同一届的学生，年龄也相对分散。
“这些人之间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封糖将最后一个名字删掉后说道：“就像是随便从名单里找了些女生的名字。”
“很有可能，”舒虞关掉严雪的身份信息，“我估计现在专案组应该在联系W市的同行帮忙抓人。”
“能这么明确将位置暴露出来，我感觉他未必就在那里，”萧阙说道：“如果能顺利抓到人那绝对是好消息，虽然DNA未必能跟他比对上，但从他身上说不定能找到其他涉案人员。”
一个命案这么久还没锁定嫌疑人，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
“吃完午饭之后再问专案组吧，他们那边的速度没那么快。”舒虞合上电脑，“同志们，中午十二点多了，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今天疯狂星期四，你懂得。”封糖对她露出略带谄媚的笑容。
“我们也一样。”陆安然和萧阙纷纷附和。
陈横表示他就不凑热闹了，于是一个人去了食堂。
“其实我们也该白嫖一下他们单位食堂的，我估计味道肯定不错。”封糖有些犹豫。
“疯狂星期四和食堂你选哪个？”舒虞看向她。
“那还是疯狂星期四。”封糖瞬间倒戈。
舒虞刷刷刷点了一堆外卖，付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穿书之后的最大好处，她终于有钱了。
外卖很快送到，吃饭的时候舒虞收到了舒翎的微信。
“你果然又出差去了，”舒翎说道：“我回家拿东西，阿姨说你出差两天了。”
“你还没习惯吗？”舒虞缓慢地回复。
“是这个案子？”舒翎给她发了个链接，“我这两天在剧组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
“对，我们昨天刚接手，”舒虞一边啃鸡翅一边一指禅打字：“你们组里有演员在关注啊。”
“当然，别看平时一个个都是2G人设，其实网速一个比一个快，”舒翎吐槽了一句：“不过他们的微博账号都不在自己手里，倒是不用担心吃瓜被发现这种事。”
“这是有好处的，”舒虞回复道：“就比如转了这个案子的都因为翻车默默删掉了。”
“我就从来不转这些东西，哪怕微博账号就在我手里，”舒翎发了个戴墨镜的表情包：“听你说这些案子说的次数多了，我没看到蓝底白字公告都觉得是扯淡。”
舒虞十分欣慰，起码舒翎这个妹妹还是很支持她工作的。
于是她顺势八卦了一句：“你们组里那个影帝人怎么样？”
“还行吧，长得不如精修图好看，”舒翎显得有些失望，“而且个子比我想象中的矮一点。”
“你们圈子虚报身高不是人均操作吗，你还没习惯啊。”舒虞笑着问道。
“习惯是习惯了，但是精修图看多了没见过本人，突然见面还是有点幻灭的，”舒翎回复道：“不过他人还可以，没什么架子，身高注水不算多，179虚报成了183。”
“在你们圈子算是老实的了。”舒虞评价道。
舒翎表示十分赞同，并且邀请舒虞如果这次出差结束没事可以去探班。
“去横店探班吗？”舒虞有些心动，不是想见明星的那种心动，而是可以出去逛逛的心动。
她来到这个世界两周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嗯，我们还要在横店拍两个月。”舒翎发过来一张她的剧本，“起码在六月份前我都得住在这里。”
“行，我忙完了找时间过去。”舒虞回复完之后就看到舒翎说要去拍戏了，于是放下了手机。
封糖原本正在随意地玩手机，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东西惊得她连手上的鸡腿都掉在了桌子上。
“你们看，严宇开直播了！”封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满脸惊诧地说道。
“严宇？开直播？”陆安然咽下吃了一半的汉堡，“这是什么鬼，他不是应该被当地警方带走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确定这就是他！”抖音上，一个认证为“我是严宇”的账号开播了三分钟。
就这短短的三分钟，他开播的事情已经冲到了热搜前十。
“这到底什么情况？”萧阙赶忙放下手里的食物，立刻给梁组长那边打了电话过去。
过了一会，梁组长才接起电话。
“梁组长，你们看到严宇在直播了吗？”舒虞也没心思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
“看到了，是当地警方告诉我的，”梁组长听上去并不在专案组的办公室，“他们按照被曝出的那个地址去找人，结果早就人去楼空，现在W市那边正在通过他的直播信号源定位他的IP。”
“行，我知道了。”舒虞挂掉了电话。
“那个地址果然是假的，对方显然是故意的，”舒虞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直跳，这次对方显然又换了个玩法，而她根本没搞明白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看看严宇到底打算说什么。”
“不联系站方封号？”陆安然手上的动作一顿。
“先不要，如果这时候封号，那就坐实了我们心里有鬼。”舒虞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且我们至少得知道他们接下来准备把这事往什么方向拐，否则还会这么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