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函用力拍开祁朝川的手,双目赤红含怒地瞪着祁朝川,嗓音嘶哑地朝他吼了一声。
“滚开!用不着你在这儿惺惺作态。”
说着,盛明函把盛澜打横抱起来,疾步奔往玄关门口处。
祁朝川幽冷的眸光微沉,他薄唇一抿,紧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许密已经接到祁朝川的信息通知,恰好把车子开了过来。
许密看到他们几人出来时,面上闪过了一丝惊愕,因为盛明函和祁朝川二人此刻都仪容不整,面上挂彩,明显是打过了一架。
不过许密也看到了盛澜脸色不好,连忙迅速将车门打开。
“盛先生,请上车。”
盛明函冷漠地看了眼打开车门的许密,原本不想理会他,可怀里的盛澜脸色苍白,眉头皱得更紧,仿佛肚子更疼了似的,她的情况耽误不得,因此他也没有多少犹豫便上了车。
祁朝川亦紧随其上车。
“澜澜……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不要心慌,不会有事的。”
盛明函紧紧握着盛澜的手,内心无比自责歉疚,要不是自己刚才冲动之下,没有注意到是盛澜冲过来阻拦她,将她给推得摔倒了的话,现在她也不会出事。
他虽然很希望盛澜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此刻一见到她脸色苍白,心里面也抑制不住地跟着惊慌。
况且盛明函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意外的方式,让澜澜流畅没了孩子,她身体才恢复,要是这样更伤身体怎么办?
一时间,盛明函脑中乱糟糟地想了很多。
看到盛明函眼中的愧疚,盛澜轻轻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
“大哥,别这么紧张,我现在好多了,肚子不是很疼了。”
祁朝川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俩互相安慰对话,心里头莫名涌起一股不悦的酸气。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依旧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附近的医院。
盛澜被送进诊室里之后,盛明函和祁朝川等人则等在外面。
盛明函盯着诊室紧闭的门口,心里担忧又焦急,一腔怒火越憋越多,却又无处发泄。
祁朝川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身躯挺得笔直,仿佛一株清冷挺立的松柏。
只是一向仪容整齐严谨的他,此刻紧系的领带已经松散,扣子崩开了好几颗,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衬衣袖子挽到了小臂上,衣上有好几处手掌抓出的褶皱。
他的左脸嘴角处,有一片带血的瘀伤,似的那张俊美淡漠的容颜,平添了一丝凌厉颓败的美感。
相比之下,盛明函的形象看起来要狼狈地多。
他雪白的衬衣皱巴巴的,原本收进裤腰里的衣摆都被抽出了一半,衣领扯开大半,额前的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脸上挂彩最多,眼角唇角都有紫色的瘀伤,完全破坏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盛明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额发往脑后一捋,转过身愤恨地瞪着祁朝川。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省得澜澜看到你心堵!”
许密一听盛明函毫不客气的叱骂,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惊诧。
之前这位小盛总虽然有过两次,直接闯到总裁办公室里找他,而且都是不欢而散,不过到底顾念着两家联姻的关系,小盛总的态度也像现在这么尖锐恶劣。
今天的小盛总却像是吃了炮弹一样,言语神态之中都充满了火药味。
祁朝川冷冷抬眸,幽深锐利的目光,仿佛出鞘的利剑直直刺向盛明函。
“刚才如果不是你不知轻重推倒了盛澜,她又岂会出事?”
被祁朝川阴鸷冰冷的眼神盯住,盛明函竟感到浑身一冷,心底里升起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但他回过神来后,顿时又恼怒无比。
他奶奶的!明明理亏的是祁朝川,他凭什么要被这姓祁的压一头?!
盛明函眼中怒火燃烧,冷声讥讽地说道:
“那也是因为你闯进来在先,又想强硬带走我妹妹,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澜澜都已经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纠缠她干什么?堂堂祁氏集团的总裁,能不能别这么没脸没皮的!”
祁朝川眉眼森冷,冷笑:“没那么容易!盛澜先招惹了我,胆敢利用我,凭什么现在她说断就断?我要让她后悔当初做的一切!”
只要一想到盛澜口口声声说,一直以来都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全都是为达目的的利用,祁朝川心中便涌起几欲疯狂的暴戾和恨怒。
许密一见二人剑拔弩张,默默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往角落里推了推,以免自己被无辜波及到。
盛明函捏紧拳头:“祁朝川,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休?!”
祁朝川幽沉的目光始终盯着诊室,从来没有移开过一瞬。
他语气淡漠:“是我跟盛澜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我是盛澜的哥哥!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祁朝川讥讽:“现在倒上赶着认哥哥了,以前你们盛家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盛家的人和澜澜再怎么样,我们也始终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况且澜澜都已经承认了我这个兄长,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盛明函同样冷笑着讥讽回去,“再说了,盛家确实对不起澜澜,可你又对得起澜澜吗?你根本不配成为澜澜的爱人!”
“要我看来,祁商言都比你好得多!”
不过只要是祁家人,现在盛明函都一律不喜欢。
但在对澜澜好坏方面,祁商言要比祁朝川好一些,至少祁商言不会把澜澜囚禁起来,也不会强迫澜澜,更不会脚踏两条船三心二意。
果然人和人都是需要对比的。
原本同样看不爽的祁商言,在祁朝川的衬托之下,盛明函甚至都觉得前者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一听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