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入我梦了。”
何心然便把和冯玉清的对话悉数说了出来。
褚煜明认真听完，眼中透着喜悦。
“然儿，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
他激动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何心然永远抱在怀中了。
“你勒疼我了。”
褚煜明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却又怕何心然摔下去，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好笑。
“褚煜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何心然忍俊不禁，“你是一国之君哎，要稳重。”
“在然儿面前若还端着，那我这辈子该有多孤独。”褚煜明意有所指，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然儿能选择我，我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我们之间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我想和然儿做最寻常的夫妻，白首相依。”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何心然大呼油腻。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中却是欢喜的。
或许，她的选择不会错。
那么她现在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样阻止天命了。
褚煜明虽然那不太懂，但还是认真帮她想对策。
“既然冯师父说是在月圆之夜，那就在月圆之夜不要出门，这样是不是能避免？”
“有道理。”何心然一拍手，“就这么办。”
在霍媛知道她不走了以后，激动地一口气做了三件小衣服。
虽然看起来仍旧惨不忍睹，但相对之前来说进步太多了。
“心然，我真心为你高兴，虽然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的。”
“要是褚煜明再敢对你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我和魈影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挫骨扬灰！”
何心然急忙捂住她的嘴，“你可慎言吧，这可是宫里，要是被人听了去，告你个意图弑君之罪。”
霍媛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我才不怕呢，有你在，就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那魈影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他嘛无所谓，男人而已，反正你一定是最重要的。”霍媛像个老母亲似的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恋爱脑委屈了自己哈，是不是褚煜明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决定不走的？”
“那倒不是。”
何心然实话实说，“我是因为嗣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回去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我那么做，完全剥夺了他们做决定的权利，而且就算回去了，他们一定会幸福吗？我那么做，对我来说是正确的决定，但也是自私的行为。”
“所以，我首先考虑的是他们，其次才是褚煜明。”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人间清醒姐妹！”霍媛激动地鼓掌，不料一抬眼，猛然停住了手。
“咳咳！”
她故意大声咳嗽，何心然警觉地向身后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身明黄色朝服还没来得及换的褚煜明。
霍媛拍了拍何心然的肩，小声道：“姐妹，你多保重，我去找我们家阿影了。”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青竹等人也自觉退下，给何心然和褚煜明留了足够的空间。
“你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何心然率先打破沉默。
褚煜明却不吃转移话题这一套，直言道：“原来我不是你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原来你的第一选择并不是我。”
何心然暗道一声不妙，看来她刚才和霍媛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然儿，其实我在你心里，一直都不重要对吗？”
褚煜明的目光中满是悲痛和委屈，看的何心然心头一紧。
“煜明，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
褚煜明转身坐下，不再看她也不说话。
那后背上就差写着几个大字：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何心然忍着笑意，从背后抱住了他。
“煜明，你别生气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你和孩子是同样是我留下来的理由，不存在什么谁比谁重要。”
她的脑袋在褚煜明后背上蹭了蹭，继续道：“你看，我现在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心里有你是什么？如果你不重要，我还会留下吗？”
一番话强行扭转乾坤，何心然有种在pua褚煜明的感觉。
可褚煜明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表面不说话，身体却很诚实。
他默默转身，把何心然抱在怀里，脑袋搁在她的脖颈间。
活脱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何心然觉得好笑，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便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最爱你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褚煜明一本正经地道：“那你说，我是最重要的。”
“好，你是最重要的，在我心中谁也无法取代。”
听到这话，褚煜明的脸色明显缓和，眼中也有了光亮。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何心然继续转移话题，“我饿了，好想吃八宝鸭。”
褚煜明立即道：“我这就让御膳房去做。”
“好啊，多做一份送到嗣儿那里，他近日学业辛苦，又要学习皇家规制，都好久没见他吃了。”
褚煜明面容严肃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且身为太子，要心存天下，怎么能只想着吃？”
何心然扑哧一声乐了，“你不会连嗣儿的醋都吃吗？”
褚煜明当然不会承认。
何心然也不跟他计较，仍旧让人做了八宝鸭送去。
“嗣儿最爱吃这个了，而且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他怎么吃都不胖，得好好补补。”
“好，都听然儿的。”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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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何心然的肚子越发圆滚了。
由于褚煜明的精心投喂，成功把她喂得圆润了一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何心然却越来越忐忑。
因为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每次月圆之夜她都会躲起来，可冯玉清所说的什么天命之光，从来都没出现过。
不知是让她躲过去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来过。
何心然再一次与冯玉清失联了，想问也找不到人问。
“然儿在想什么？”
褚煜明只要一下早朝，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坤宁宫陪何心然，每次来都能看到她发呆思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