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润五喊了好几声，褚煜明才抬起头。
“何事？”
“宫里派人传了话来，说请您和王妃进宫。”
褚煜明捏了捏眉心，颇为头疼的样子，“知道了，去准备。”
“是。”
润五继续看书，不料门又开了。
他头也没抬，“还有什么事？”
继而听到何心然清清冷冷的声音。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啊？”
褚煜明猛然抬头，快步走过去将她扶着坐下。
“然儿，你怎么来了？可吃早膳了？听青竹说你还在睡，就没有和你一起吃。”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何心然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不用那么小心，我没那么娇贵。”
褚煜明却肃着一张脸道：“在我心中，在整个王府中，你就是最娇贵的人。”
何心然心中叹息，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
孩子，你的爹爹为什么总是冒傻气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褚煜明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立即关切地道：“是肚子不舒服吗？水绿，快过来给然儿号脉。”
“不必，我都说了我没那么娇贵了。”
何心然挥手让人都退下，“我来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好，你说。”褚煜明正襟危坐，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学生似的。
何心然忽然就笑了，她笑的肆意欢快，笑的她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褚煜明，你真傻。”
明知道她要走，却还是对她这么好，不知是想弥补，还是想让她留下。
褚煜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把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然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多傻我都愿。”
何心然心念一动，这一刻对上褚煜明真诚坚毅的目光，她差一点就心软了。
不，她是要走的，不能动摇！
褚煜明贴在她手上的脸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好半晌，何心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一把推开他。
“这时冯笙昨日给我的东西，说是对我们有用，我一直没打开，现在一起看看。”
小册子被打开，上面写满了名字，大都是朝中大臣的名字。
这些大臣被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已经对褚天彦极度失望，想要转头支持褚煜明上位的，还有一些觉得褚天彦有救，想要改变他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朝廷目前的主要境况。
最后冯笙还加了句自己的话。
“微臣愿支持明王殿下。”
看完这些，褚煜明眉头皱了起来。
“他为何不直接交与我，而是越过我给你？”褚煜明的醋坛子说翻就翻，“定是对然儿你不怀好意。”
何心然忍俊不禁，“拜托，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好不好？你当时黑着一张脸，满脸些着生人勿近着四个字，他要是直接给你，你会信吗？”
褚煜明一时无言，觉得何心然说的有些道理，冯笙要是直接给他，他说不定以为对方是在戏耍他。
这人还挺狡猾，知道通过然儿来取得他的信任，下次绝对不让他有可乘之机了。
褚煜明刚把册子收起来，润五便又来催了。
半个时辰后。
何心然和褚煜明进了宫，这次没有其他大臣，他们一路顺利进了养心殿，褚天彦的床前。
看到他们，褚天彦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立即想要做起来，但胸腔因被挤压到，便猛烈咳嗽了起来。
咳到血流到嘴角，一旁的施怡习以为常，动作温柔地帮他擦拭掉，但眼中却不见丝毫温情。
“老，老三，你是如何得知的……咳咳！”
好不容易说一句利索话，还是质问褚煜明的。
褚煜明目光微冷，对此毫不意外。
“皇兄，从你对何大将军下手的时候，我便知晓了。”
何心然有些惊讶，那么早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褚天彦又猛烈咳嗽了几声，才稳住声音。
“原来，原来你早就有所防备，早知如此，朕当年就该将你溺死在荷花池中！”
褚煜明淡淡一笑，“可惜你没有，因为本王不仅命大，还有真命仙子相救。”
说完看了何心然一眼。
何心然立即明白过来，她当初救了差点溺水的褚煜明，原来是褚天彦把他推下去的！
“咳咳！”
褚煜明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褚天彦越是情绪激动。
当年他偷听到父皇和心腹说，褚煜明更加聪慧且善于洞察人心，比他更适合坐帝王之位，所以他才有了危机感，对褚煜明起了杀心。
只是褚天彦一定不知道，当年他的父皇还有后半句。
“只可惜明儿对皇位并不上心，这皇位，还是交给彦儿比较合适。”
褚天彦没听到，但褚煜明也听到了，结合之后发生的事，便明白了褚天彦对他表里不一的原因。
“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听到褚煜明说出当年父皇的后面的话后，褚天彦选择了不相信。
“咳咳，你不要以为胡言乱语几句，朕就会相信！”
何心然忍不住道：“你一味地逃避，只能证明你胆小懦弱，不愿面对现实。”
“放肆！”
褚天彦一声怒吼，喷出一口血。
何心然拉着褚煜明后退半步，继续道：“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皇上还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否则再过几天可就没机会了。
“你们……都给朕死……”
“皇上说什么？听不清。”
施怡与何心然对视一眼，扬声道：“多谢灵医仙子前来为皇上诊治，皇上如今的状况好多了，王爷和灵医请回吧。”
“是。”
褚天彦目眦欲裂，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里对他温声细语的皇后。
“你……”
他指着施怡，拼着力气想要说什么，被施怡冷漠打断了。
“皇上累了，早些歇息。”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褚天彦成功晕了过去。
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何心然的手心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但褚煜明依旧不愿松开，还握的更紧了。
“然儿，谢谢你。”
刚才然儿不顾一切帮他说话的样子，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何心然无声笑了，“谢我干什么？我只是看不下去才那么说的，估计他都快气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