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师一打头，立即有人跟着附和。
“是啊王爷，若让天下人知晓我们的虎符竟被一个女子掌握，岂不是奇耻大辱！”
“是啊，规制不能破，否则天降责罚……”
“够了！”褚煜明一声冷喝，众人齐齐闭了嘴。
他含着冷霜的黑眸扫了众人一眼，虽不显怒意，但字字诛心。
“你们一个个都是世家大族出身，仁义礼教说的通透，也说的上文武双全，却不料半点人性都无！”
“若把你们刚才所言说给天下人听，那才让人耻笑！”
“依靠女子存活下来，却反过头来指责于她，你们和那没良心的恶犬有什么区别？！”
“看来你们这些年的礼教，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才导致人性泯灭！”
一番话下来，军帐内安静如鸡。
褚煜明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如此，还有关于虎符之事要说的吗？”
“本王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说。”
“……”
“既然没有，那就散了吧。“
众人默默起身准备离开，却听褚煜明又补了一句。
“再给诸位一个任务，把《了凡四训》抄写一遍，回京之后我会查验。“
《了凡四训》，经典劝善的书。
众人应是。
等人都走了，褚煜明才转头看向何心然。
“然儿，让你受委屈了。”
何心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委屈算不上，只是你这么做，不怕把他们都得罪了吗？万一他们回京之后告你的状，那你岂不是……”
褚煜明神手将人揽入怀中坐下，眼中是无尽的情意。
“我若是怕这些，刚才还会那般说吗？”
“还有，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何心然无声轻叹，被他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弄得有些昏昏欲睡。
临近秋季，又是一年。
最近晨起和夜间开始转凉，何心然才惊觉，他们出来打仗已过了一载。
莫名觉得有些口累和困，何心然索性靠在褚煜明胸膛上半眯着眼。
褚煜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他微微低头看了看靠在怀中的人，本就纤细的身材如今好像又瘦了，纤腰盈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疲惫，看的他心疼又酸楚。
他没有起身，直到听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何心然起身，放到床上。
褚煜明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万般不舍地起身。
不料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低头的瞬间，褚煜明的脸上满是措愣和不解。
何心然无奈睁开眼，小声嘟囔道：“给你机会你也不好好把握。”
褚煜明瞬间明白了什么，毫不犹豫翻身上床，和衣躺在何心然身边。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他却是第一次这么忐忑。
何心然觉得好笑，故意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片刻后，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褚煜明又靠的近了些。
“然儿，我……”
“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何心然忍着笑意，故作冷淡地道：“随你。”
“你”字刚落，人就被褚煜明抱在怀里了。
褚煜明刚把人抱进怀里，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然儿，那我……”
“啰嗦。”
何心然丢下两个字，攀住他的脖子便深深吻了下去。
褚煜明瞬间瞪大了眼睛，而后反客为主，深情回吻。
帷幔缓缓落下，好似未两人打造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一刻，何心然脑中一片空白，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剩余的日子，与褚煜明好好相处。
罢了，她就放纵自己这一次，做个坏人吧。
褚煜明，对不起。
或许她走了，时间一长，他便会忘了她吧？
自我安慰着，何心然不再逃避内心，主动迎合上去。
这一晚，褚煜明与何心然尽情释放了自己。
直到天光大亮，两人只觉得刚睡下，便被叫醒。
一个小兵在外面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隔着帐门道。
“王爷，温大人和邢将军求见。”
随后传来青竹的声音，“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可需要沐浴？”
何心然这才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褚煜明正目光柔情地看着她。
“醒了？”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何心然不知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两人昨夜抵死缠绵的情景，双颊有些发烫。
“嗯。”
褚煜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满是宠溺，“累的话就多睡儿会，我去处理一些军中事务。”
何心然刚想反驳自己哪有什么累？结果一起身，被腰间的酸疼刺激的龇牙咧嘴。
褚煜明这个王八蛋，昨晚如狼似虎，就好似要吃了她一般，真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
褚煜明见状立即将她按了回去，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好了，你多休息一会儿，我稍后便回来。”
说完在何心然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才离开。
等人走了，何心然艰难起身，在心里把褚煜明又骂了一遍。
青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连头都没敢抬。
“小姐要不要梳洗一番？”
昨夜两人的动静实在……所以青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何心然一边给自己揉着腰一边道：“直接沐浴吧。”
“是。”
青竹退下，不多时便和水绿烧好了热水送进来。
军营紧靠河边，所以在用水方面并不紧张。
青竹和水绿两人伺候何心然沐浴梳洗，不免看到她身上暧昧的痕迹，脸俱是一红，抖音默默做事不敢说话。
何心然实在太累了，眯着眼睛靠在浴桶边，任由两人伺候。
沐浴完，何心然的精神这才好了点，当她从穿衣时才发现脖子上和身上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
惊的她气恼怒骂，“褚煜明简直不是人。”
青竹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姐慎言。”
水绿却细心挑了件高领衣裙，对何心然道：“小姐，要不要奴婢为您涂抹些药膏？”
“好。”
何心然梳洗完便彻底精神了，没了困意，她便在军营中走走，顺便看看何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