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褚煜明先开口。
“然儿，你可还好？”
“我好得很。”何心然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明哥哥你，对刚才床上的美人儿有没有心动？”
莫嫣虽然任性妄为，但生的还算俊俏。
褚煜明哭笑不得，一眼百年看中的她的心思，“我只对面前的美人心动，不知这位美人是否愿意与我共度良宵？”
“想得美。”
何心然抬手捶了他一把，“好了不跟耍嘴皮了，说正事。”
然后示意他坐下说。
褚煜明坦然坐下，十分娴熟地把何心然拉过来坐在他腿上。
“先上了药再说。”
“那一边上药一边说。”
褚煜明挽起她的袖子，看到白皙的皮肤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眼底的心疼怎么也掩饰不住。
“然儿，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人去冒险好吗？”
何心然对此不甚在意，“小伤而已，还有，我要是大张旗鼓的告诉你我要去莫府后花园，这还有什么意义？”
“可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褚煜明一脸认真，“以后这种事告诉我，不许单独冒险。”
搞得好像他这个夫君很没用似的。
何心然懒得跟他争辩，感受到胳膊上的伤口传来凉凉的触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褚煜明顿时紧张起来，“疼吗？那我轻一些。”
他的手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屏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给何心然上药。
何心然忍俊不禁，轻声道：“不疼，尽管上手就好。"
这般深的伤口，怎能不疼？
褚煜明心下暗暗自责，要是当时他亲自跟去就好了。
何心然闭上眼睛，慵懒的声音传来。
“药上好了吗？”
“好了。”
或许是对付傀儡人有些累了，何心然直接闭着眼在褚煜明怀中说话。
“你知不知道莫如诡养傀儡人的事？”
“知道。”
何心然睁开眼，看到的是褚煜明带着胡茬的下巴。
“外界有传闻，说莫如诡之所以底气这么足，就是因为有傀儡人，他们战无不胜，打败了很多企图要占领鬼城的其他城。”
褚煜明的大掌轻轻抚摸着何心然的眉眼，语气也轻轻的，”所以然儿，这就是你闯入莫府后花园的理由？“
“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何心然重新闭上眼，“没想到这么古早的时代就有傀儡人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先进的技术做出来的傀儡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完，发现头顶上没有传来声音，何心然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褚煜明。
“怎么了？”
褚煜明的手揉着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十分舒适。
“然儿，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听到她说古早的时代，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心然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其实她现在反而纠结了，但还是倾向于离开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现在并不打算直言。
褚煜明的手顿了一下，不答反问：“然儿，不要离开我好吗？”
何心然沉默了两秒，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至少现在还是不走的，日后就说不准了。
“咳咳，继续说傀儡人。”何心然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把如何遇到傀儡人，又是如何与其决斗的，通通说了个清楚。
褚煜明只是默默看着她，认真听着，眼中满是宠溺。
何心然说了半天口都干了，却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睁开眼，刚好对上一双还是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你……”
话音未落，褚煜明的唇便靠了过来。
“然儿，都是我不好。”
何心然无奈，“好了，我怪你了吗？你这么说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好，你说。”
烛火摇曳，两人依偎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格外温馨温暖。
不远处，牧玉看着这一幕，心下多少有些欣慰。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响，他顺着声音看去，刚好看到霍媛拉着魈影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们怎么在这里？”
眼见被发现，霍媛一搂魈影的脖子，理所当然地道：“我在这儿约会啊，怎么，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牧玉脸颊一红，快步离开了。
霍媛松了口气，刚要和魈影说什么，后者便拂开她的手也要走。
“你去哪儿？”
霍媛有些紧张，“你怎么了？今天一天好像都不怎么开心，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魈影的语气有些冰冷，可眼中透着的情绪分明是我不高兴了，需要你来哄我的傲娇感。
霍媛心底发笑，故意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好了，别生气了，你快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生气，我好改了让你开心嘛。”
傲娇且寡言如魈影，怎么可能像霍媛那样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没有为什么。”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魈影又补充道，“我原本就是卑贱身份，从未拥有过什么，即便失去或者离开，都没什么。”
虽然他并没有表达出什么，但霍媛还是一下子听出了关键。
“你是不是因为我与心然说要走，所以多想了？”
魈影顺势道：“你的事情，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
而他就连小时候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不是觉得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对霍媛好像一无所知，这种缺失的安全感，很难让人开心起来。‘
霍媛扑哧一声笑了，魈影怎么连生气起来都这么开爱？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然后笑眯眯地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想到这一茬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的魈影宝贝想要了解她多一点，她格外开心。
魈影一开始不说，但耐不住霍媛的“流氓”＋无赖攻势，还是磕磕巴巴问出口了。
霍媛耐心解答，两人笑闹着离开。
暗处，莫如诡原本是来打探何心然与褚煜明的事的，结果被喂了一嘴狗粮，准备回去时又莫名碰到了霍媛和魈影，这狗粮直接吃饱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他是个没人要的？
说不羡慕是假的。
难道他长得太吓人了吗？
莫如诡摸着脸，陷入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