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绿咽了口口水，小声问霍媛，“霍姑娘，我们刚才没看错吧？确实只有小姐和王爷在里面对不对？”
霍媛嘴角抽了抽，“我怎么知道？”
难道心然的口味变了，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但这也……太重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褚煜明的声音。
“何事？”
霍媛一惊，刚想说没什么，水绿便嘴快说了出来。
“王爷，刚才从小姐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不像我们军营的人。”
褚煜明神色一凛，“当真？”
青竹跟着点了点头，“当真。”
他的军队向来纪律严明，如今营地四周更是派重兵把守，怎么可能有什么老人进来？
“去看看。”
霍媛一听急了，连忙道：“你们看什么看？那是心然的师父，闭关出来了，来找心然的。”
为了心然的幸福，她只好胡说八道了。
褚煜明稳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士兵的情况下进来的？”
霍媛酝酿了一下，继续瞎扯，“你懂什么？人家都快修成仙的人了，区区军营还能阻挡的了他？也不看看是谁的师父。”
对于她的说辞，褚煜明只能说信了一半，还是推开了帐门。
好巧不巧，何心然刚好走了出来。
她神色平静地道：“他的确是我师父，冯玉清，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褚煜明顶着连个还带着青色的眼睛，沉声问道：“然儿，本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我不想提，便不提。”
“好。”褚煜明这下没有任何疑问了，而是柔声道，“既然是你的师父，那应该请为座上宾才是。”
“不用了，他为人比较低调。”
要是真让他见到了，绝对会露馅。
然而下一秒，冯玉清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你们找我？”
何心然悄悄做了个快走的手势，然而冯玉清压根看不见，反而径直向她走来。
“我说丫头，你们这儿荒郊野岭的，连个让我施展的干净地方都没有，我还怎么想办法回去啊？”
话音刚落，面前就多了一道身影。
褚煜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淡淡问道：“敢问阁下是？”
“这丫头没跟你说吗？”冯玉清有些疑惑，“也对，就算说了你们这些古人也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不会相信，其实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心然抢了先，“师父，既然你都说了这是荒郊野岭，那怎么可能有什么干净的地方？”
师父这个称呼一出来，冯玉清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抬头挺胸地道：“没错，我是这丫头的师父，你就是褚煜明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褚煜明，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
“之前只是在高清资料中见过你，现在见到真人，还真与众不同，不愧是天选与穿越人对接的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除了何心然意外听不懂的话，没注意到褚煜明的脸色越来越黑。
下一秒，冯玉清就被一双大手揪住了衣襟。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哎哎你怎么动手啊？”冯玉清求助的目光看向何心然，而后者装作没看见。
无奈，他只好道：“我说你们不愧是违背天命都要在一起的夫妻，怎么一言不合都爱动手？”
听到“夫妻”这个词，褚煜明的眉头很明显松开。
何心然快被冯玉清烦死了，索性也不替他打掩护了。
“好了，臭老头，你烦不烦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褚煜明的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似乎在问冯玉清到底是谁。
何心然反过去一个眼色，让他先控制好面前的人。
于是褚煜明直接把冯玉清丢给容沛，冷声吩咐道：“把他看好，调查清楚身份。”
“是。”
冯玉清急了，还想絮叨几句，被容沛适时堵住了嘴。
待四下无人了，褚煜明才问何心然，“那老人到底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何心然目光深深，“我知道你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论，但我接下来说的话，已经超出了鬼神之论的范围，如果你不能接受……”
“我能接受。”褚煜明语气坚定，视线无一不透着认真，“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好。”何心然也不废话，直接挑明了，“其实我不是何心然，真正的何心然已经死了，我只是因为意外，灵魂进入了她体内，所以取代她活了下来。”
褚煜明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半晌没有说话。
何心然轻笑，心中暗恼自己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断然是不会信的。
没想到在即将转身的那一瞬间，褚煜明拉住了她的手。
“然儿，我信。”
“其实在一开始你转变时，我便怀疑过你是否是真的何心然，但并没有查出任何异样。”
“再后来过了五年，你与之前的变化愈发明显，但仍旧没查出异样，我便怀疑，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何心然了……但然儿，我喜欢的是转变后的你。”
一番话说下来，何心然不禁有些惊讶和动容。
“你一开始就察觉出来了？”
也是，她那时候的变化比性情大变还厉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只是由于古代并没有什么穿越魂穿，就算是借尸还魂也只是一种古老的传说，基本上没人会往这方面靠。
“嗯。”褚煜明点点头，“所以你说的，我全都信。”
何心然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因为从穿越来到现在，已将近八年，除了后续遇到的霍媛，她从未与谁明确说过穿越之事，如今褚煜明的真诚和坚定的相信竟然让她有些许感动。
“咳咳，你就这么无条件信任？不多问我点什么了？”
褚煜明笑得无奈又宠溺，“你还想我问什么？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无条件。”
何心然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从哪儿学的这种土味情话？真的土死了。”
褚煜明哑然失笑，“面对然儿你，我永远脱口而出。”
“噗，你没玩了是吧？”
见何心然的脸色有所缓和，褚煜明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