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然眉头紧皱，立即大步上前，看清了地上的人的情况。
景三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正喷涌而出。
伤到了大动脉，已经流了太多血，早就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恐怕无力回天了。
牧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浑身是血的景三，大脑一片空白。
景三撑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牧玉的手。
“少，少爷，温，温芷瑶……明王……”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牧玉只听到了一星半点。
“景三，你说什么？景三，景三！”
然而景三在说完后，便永远地闭上了眼。
“啊！”
一向稳重自持的牧玉，突然怒吼一声，一拳击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何心然心中一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任谁都没想到。
“牧公子，节哀。”
她神色严肃，刚才景三说的，她也听到了。
很明显这件事与温芷瑶和褚煜明有关。
很有可能是冲她来的。
牧玉抬眸看向何心然，喃喃地道：“景三从小与我一起长大，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便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每当府中其他兄弟欺负我时，都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挡在我身前，虽然他比我小，但比我勇敢，忠心护主，从不让我受半点委屈，拼命也要完成母亲临终前对他的嘱托。”
牧玉掩面哭泣，“如今是我害了他，是我……”
何心然于心不忍，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牧公子，说来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们带我出来游玩。”
牧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紧紧拥着何心然，肆意宣泄着情绪。
“不，不怪你，是我的错，是我……”
何心然摇了摇头，用力抓着牧玉的双肩，冷声道：“牧公子，你坚强些，不是你的错，要说也是杀害景三的人的错！”
牧玉猛然清醒过来，“对，景三说了，是温芷瑶，还有明王……”
话音未落，周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何心然眉头紧蹙，顿感不妙。
下一秒，小巷中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何心然，这才多久，你就耐不住红杏出墙了吗？”
温芷瑶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淡然的神色中带着些嘲讽之意。
“还以为没了明哥哥，你会过得有多潇洒，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毕竟身边的人都是我挑剩下的。”
何心然还没说话，牧玉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你？”
温芷瑶微微一笑，“是我啊小公子，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
“多日不见，你的眼光怎么变差了？怎么会看上何心然这种别人不要的货色呢？”
牧玉浑身颤抖，“是你杀了景三！”
“那种废物留着有什么用？”温芷瑶笑得人畜无害，“我不过是帮你清理一下身边的无用之人罢了，谁让他知道的太多了呢？”
“当然，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身边这个女人吧，是她的存在，间接害死了你的景三。”
“你胡说！”牧玉情绪激动，显然被激怒了，“我要杀了你！”
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向温芷瑶刺了过去。
温芷瑶轻蔑一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牧玉推到在地。
牧玉吃亏在情绪激动，且不会武功上。
他仍不放弃，举着匕首一头扎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给景三报仇！”
这下温芷瑶不再留情，一剑刺了过去。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在牧玉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长鞭及时勾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
牧玉一个踉跄，刚好站在了何心然身侧。
何心然浑身散发着冷意，长鞭的方向直指温芷瑶。
“温芷瑶，有什么事你我之间便可有个结果，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
“是吗？”温芷瑶掩嘴轻笑，“怎么，是怕我伤到你的新欢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可是受了明哥哥的嘱托，特意来解决了你的。”
“对了，明哥哥还说了，他现在一想到你就觉得恶心，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想让你彻底消失。”
明知道这是温芷瑶故意刺激她的，可何心然的心还是痛了一下。
“那麻烦你告诉他，谁消失还不一定。”何心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对，你大抵是回不去了。”
这话明显刺激到了温芷瑶，她对着身后虚无的黑暗一扬手，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将何心然和牧玉团团围住。
“何心然，去死吧！”
何心然一声冷笑，半点不慌，对身后的牧玉小声道：“一会儿跟在我身后。”
牧玉还没说话，黑衣人便动手了。
何心然的长鞭第一时间发挥了最大功效，卷起其中一人狠狠向一众黑衣人甩去。
但四面八方都有黑衣人袭击，如果单纯利用长鞭，根本没法施展。
她眼眸一转，随手击退一个黑衣人，卷走了他的长剑。
牧玉看着那交错的剑光，打心里有些发怵。
还在何心然以一敌众，还能让他没受到半点伤害，属实不易。
温芷瑶见她的实力实在太强，便亲自下场与她对战。
何心然也没想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温芷瑶，武功竟然属于上乘。
两相对战，不分上下。
但温芷瑶比较无耻的一点是，她会让黑衣人趁机在后面偷袭何心然，使得她有时难以招架。
何心然的胳膊已经受了伤，但她浑然不觉得痛，身边的黑衣人一个一个倒下，温芷瑶有些慌神。
看来是她太轻敌了，就该把明王府中所有的暗卫都调过来。
不过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不慌。
终于，在所有的黑衣人倒下后，温芷瑶后退了两步，与何心然拉开距离。
“何心然，你倒是有骨气，这样了都还能硬撑。”
“你不也一样？明知自不量力，却偏要自寻死路。”
何心然的白色衣裙上溅满了鲜血，白皙的面庞红润中透着一丝冷冽，即便沾了不少鲜血，也没有影响半分她的美。
温芷瑶心中没来由的嫉妒，恶狠狠地道：“何心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绝不能让何心然再活在这个世上！
她举剑刺了过去，何心然心中冷笑，刚要迎上，后背的一阵剧痛，让她猛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