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阑走后，吴老夫人屏退了下人。
“王爷，有些话，老身就直说了。”
褚煜明态度恭谨，完全是一副面对长辈的态度。
“老夫人请说。”
“关于王爷和然儿，原本老身是不该多说的，但如今王爷对然儿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王爷可别忘了，你与然儿早已和离，如今然儿也有了孩子，王爷应该明白老身什么意思。”
“本王明白。”褚煜明面色清冷，但目光坚定，“这次本王不会再被蒙蔽身心了。”
谁知吴老夫人却笑着摇了摇头，缓声道：“这世间的情爱和因果，并非王爷想象的那么简单。”
“然儿性子倔，向来吃一堑长一智，王爷如果想重新将她追回，恐怕还需要些耐心，王爷可要想好了，毕竟王爷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想要嫁给你的女子多如牛毛。”
大概意思就是说，何心然好马不吃回头草，褚煜明没点耐心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追回何心然了。
褚煜明生在皇室，自然通透，闻言面不改色，坦然道：“老夫人不必担心，本王已经考虑清楚，下定决心的事绝不会更改，耐心也足够多。”
吴老夫人微微一笑，“看来王爷心意已决，那老身就不多说了，只是无论结果如何，还请王爷手下留情，否则老身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为然儿讨个公道。”
她决不允许何心然再被同一个人伤害和抛弃。
“本王必会履行承诺，在此立誓，若日后再负了然儿，别让本王遭天雷劈，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方星阑听到这儿，忍不住啐了一声。
褚煜明倒是挺会顺杆爬，然儿是他叫的吗？
发毒誓有什么用，不就是张张嘴的事儿吗？
吴老夫人倒是听进去了，面色一变，连忙阻止了褚煜明接下来更毒的誓言。
“既然王爷有了决心，那我等便拭目以待。”
“多谢老夫人信任。”
褚煜明抬手行礼，礼数十足。
吴老夫人回礼，两人目光碰撞，彼此间都含有深意。
话都说开了，褚煜明便准备回府，哪知刚一迈出门，就遇到了阻拦。
方星阑的态度十分不客气，“褚煜明，别以为你说几句花言巧语，博得了老夫人的信任，就可以对小然儿为所欲为了。”
褚煜明反问道：“那你觉得，老夫人对你可算信任？”
“那当然。”说起这个方星阑可就有底气了，“我怎么说也是除了老夫人和嗣儿以外，和小然儿最亲近的人了，你说老夫人对我信不信任？”
褚煜明了然地点点头，“那你为所欲为了吗？”
……
方星阑感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褚煜明绝对是故意的！
褚煜明回到王府时，天都快亮了。
润五已经睡醒了一觉，迷迷糊糊起来想要看看自家王爷睡了没有，一出门就撞上了褚煜明。
困意瞬间就没了。
他刷了一下抽出腰刀，厉喝道：“何来小贼？竟敢夜闯王府！”
一声熟悉的“滚”飘入耳中，润五一下清醒了过来。
“王爷？”润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门，点燃烛灯倒好茶水，动作一气呵成。
“王爷一身露水，去了何处？怎么不将手下唤醒？”
褚煜明冷眼扫向他，“本王觉得带着你还不如带着一头猪。”
起码猪还能得何心然一句夸赞。
等等，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润五尴尬地笑了笑，眼尖看到了褚煜明耳朵鼻子以及脖子上明显的伤痕。
确切的说是清晰的牙印。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语气有些暧昧，“王爷这是……去找灵医了吧？”
褚煜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敢跟踪本王？”
“不不不，属下哪有那个胆子。”润五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王爷，明日要进宫见熙灵国使者，您如今的形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妥。”
褚煜明不明所以，“怎么，要不你代本王去？”
“不不不，属下不敢。”
润五哪里还敢多说话，只能乖乖闭嘴。
翌日，何心然被青竹温柔的叫醒。
“小姐，该起床了，今日皇上为熙灵国使者和公主设宴，我们需得早些到。”
何心然头痛欲裂，脑袋都快炸了。
她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喝了点葡萄酒，然后褚煜明出现了，还给了她免死金牌。
然后……
然后怎么想不起来了？
“青竹，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青竹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道：“小姐昨夜说要去房顶喝酒赏月，不让奴婢跟着，所以奴婢不知。”
算了算了，何心然也懒得去想，任由青竹伺候她穿衣洗漱。
皇上的金玉马车照旧来接，只是这次何心然直接一路睡到了皇宫。
“小姐，我们到了，快醒醒。”
何心然无奈起身，刚下马车就上了一道挑衅的目光。
云乐身着红色长裙，明艳的装束配上娇艳的红唇，很难不引人注目。
何心然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云乐却不依不饶，直直向她走了过来。
“何心然，你给我站住。”
不同于何婉柔之前各种碰瓷装白莲花的阴阳怪气，云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然后转化为态度。
“昨日你毁了我的刺鞭，今日本公主又得了条新的，不如一会儿比划比划？”
何心然看了看她腰间的刺鞭，果断摇了摇头。
云乐挑衅意味十足，“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不。”何心然实话实说，“我只是怕公主这条新鞭子又坏了，再怪在我头上。”
云乐激怒何心然不成反被激怒，“你这是在挑衅我？”
“不敢，天都高手如云，公主还是找别人比划去吧。”
何心然是真的懒得搭理她。
她现在头很疼眼很累，只想吃饱喝足混到宴会结束，然后好好睡一觉。
云乐当然不甘心，追着何心然不放。
“不行，本公主势必要将你打败，让你跪地求饶。”
“哦，嗯，随便。”
何心然态度极其敷衍，还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