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王爷了。”何心然站起身来道,“据我所知,这种蛊虫大概半个月发作一次,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它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务之急,是瘟疫。”
蔺明煦面露担忧,“可是解药……”
何心然早就有了打算,“除了嗣儿,你们都出去,顺便把这具尸体处理了,再准备一口大锅,解药一个时辰后见。”
蔺明煦温声道:“我来帮你打下手。”
“不用了。”这次何心然拒绝了,“我和嗣儿就足够了。”
话都这么说了,蔺明煦也不好死皮赖脸待在这里。
但是褚煜明不走,他可有点不甘心。
“王爷,为了不打扰灵医,我们还是先出去的好。”
褚煜明锐利的目光投向他,“本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爷别生气,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容沛匆匆来报。
“王爷,不少百姓因为争夺粮食发生了暴乱,疯人也越来越多,这里快要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褚煜明抬脚走了出去,“还有多少余粮?官府那边可打开了粮仓?”
“官府的粮仓已经空了,我们带来的粮食也只能撑三天,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胃口大如牛,粮食消耗的实在太快。”
属实有些棘手。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种瘟疫不仅能让人痛苦万分,还会将肚子变成个无底洞。
褚煜明沉思片刻,做了个决定。
“传信给朝廷那边,调度粮食过来。”
但送信过去再送粮食过来,一来一回最少六天,肯定来不及。
“再传信给隔壁通州,借粮。”
容沛有些惊讶,“可是王爷,通州与济州素来不和,此次瘟疫他们对此避之不及,借粮恐怕有些难。”
“怎么,还要让本王亲自去请?”
容沛立即道:“属下明白。”
褚煜明这样去查看百姓的情况,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处啃咬。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褚煜明捂住了心口。
润五见状急声道:“王爷,你怎么了?可是心疾又犯了?”
“不。”褚煜明很确定这并不是心疾的症状。
该不会是情蚀蛊毒发作了吧?
与此同时,正在重新配制解药的何心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心口处隐隐传来痛感,那种感觉像是有一双利爪在挠她的心脏,麻疼麻疼的。
何承嗣第一时间察觉出她的异样,“娘亲,你怎么了?”
何心然刚想摇头说没事,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她的心脏是没有基础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蛊毒发作了。
可这种蛊虫不是半个月才发作一次吗?
今天明明已经在那死去的黑衣人身上发作过一次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就匆匆回来的褚煜明撞了个满怀。
也就是在这时,他们感觉心口处的疼痛消失了。
“褚煜明,你是否也是心口疼?!”
“对。”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要我们远离彼此,两只蛊虫就会远离,这就导致它们烦躁发狂……”
褚煜明的双眸一亮,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以后不能离彼此太远?
“所以,褚煜明,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在蛊毒没被消除之前,我们需要保持近距离。”
何心然话音一转,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不过王爷不要自作多情,平日里我可不会这么重口味,也不要想太多,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要不是润五拉的快,褚煜明的鼻子差点遭殃。
“解药还没做出来,就委屈王爷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润五连忙狗腿的道:“王爷,属下去给您搬一把椅子。”
可这山丘上哪来的椅子?
润五寻了半天,找了块光滑的大石头。
“王爷,坐。”
褚煜明的视线缓缓从石头转移到润五脸上。
“滚。”
润五不明所以,“王爷可是嫌着石头不够光滑?属下再去找一块。”
容沛看不下去了,“润五,你让王爷在门前坐一块石头,像什么样子?”
润五愣住,“可是总不能让王爷站着吧?”
“你可闭嘴吧。”
没看到王爷脸都黑了吗?再说下去回去肯定又要领军棍。
褚煜明负手而立,当真在实验室门口等候。
何婉柔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看到褚煜明像是鱼儿见到水,那小碎步越迈越快,人还没走到声音先到了。
“王爷,柔儿可算找到你了。”
声音娇弱委屈,还不忘控诉一嘴。
“王爷,那何心然居心不良,居然对我使阴招,逼我喝下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褚煜明毫不留情的揭穿她,“那不是你自己抢来喝的吗?”
何婉柔一噎,“可是我以为那是解药,没曾想是何心然故意诓我的。”
褚煜明对她的叽歪十分不耐,“何婉柔,你若清闲,就为那些百姓做些有用之事,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享受大小姐生活的。”
就算想享受,眼下也享受不了。
何婉柔又是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她笑意盈盈的道:“王爷所言极是,柔儿这就为那些百姓施粥。”
只要王爷喜欢,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抬头,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褚煜明,“王爷,在这里等等柔儿可好?柔儿去去就回。”
说完,兴高采烈的作秀去了。
褚煜明吩咐容沛,“看着她,找点事情让她做,别让她再整出什么一蛾子。”
“属下遵命,”
润五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容沛这个榆木脑袋,又不会与女子交流,不如让属下去,保证把何二小姐治得服服帖帖。”
他挺直了腰板,那自信且得意的程度,仿佛他此刻已经治服了何婉柔。
褚煜明还是那句话:“滚。”
润五无奈的挠了挠头,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因为蛊毒的事情,心情不好。
容沛找到何婉柔的时候,她正在一座简陋的棚子里给百姓们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