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心然和褚煜明,就站在的圆形祭祀台的最顶端!
两人对视一眼,第一反应是往回跑。
叭嗒一声,一颗石子从祭台落下,所有人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他们。
气氛沉默了一秒。
何心然率先打破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不知谁喊了一声:“抓住他们!”
褚煜明一把握住了何心然的手,转身向刚才的通道跑去。
但为时已晚,一些人从洞顶滑落而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前有不明人阻挡,后是几十米高的祭坛,如果打起来,很明显他们处于劣势。
“几位大哥,我们是不小心闯入这里的,实在抱歉。”
“不小心?你骗谁呢?”
他们一个个穿着奇怪,说话也带着奇怪的口音,手中的武器像长矛又像弯刀,寒光冷冽。
“把他们抓起来!”
如果何心然是一个人,对付他们还绰绰有余,只是还带着受伤未愈的褚煜明,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何心然刚要咬牙搏一把,就见褚煜明暗暗对她摇了摇头。
莫名的,她选择了信任。
两人被五花大绑,推到了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老者面前。
老者目光如炬,声音沧桑有力。
“你们,是何人?”
“过路人。”何心然不紧不慢地道,“被狼群追赶,误入此地。”
“满口胡言!”
老者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瞧你们的穿着打扮,必定是官家人!官家人都该死!”
“来人,将他们关入祭祀坛之内,用火灼烤,以慰先祖在天之灵!”
“等一下!”
何心然出声阻止,“我有疑问,你们为何要祭祀?又为何痛恨官家人?就算让我们死,也应该死个明白吧?”
“哼,告诉你们也无妨。”
老者摸了把胡子,声音冰冷,“当年桃源村爆发瘟疫,朝廷不仅不派人前来救助,反倒任由那些狗官将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将我们赶落悬崖,困死在这里,若不是我们命大,何来今日……咳咳咳……”
说着说着,老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周围的人好像受到感应一样,同样咳个不停。
何心然双眼微眯,这种程度的咳嗽,应该持续很长时间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很有可能是当初瘟疫的后遗症。
老者终于止住咳嗽,怒声道:“所以不论是做官之人还是朝廷之人,都该死!你们也该死!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且慢!”何心然再次打断他们,“听我一言。”
“死到临头了,废话如此之多,你还想说什么?”
何心然自信一笑,朗声道。
“你们这个咳嗽病症,应该持续很多年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当初瘟疫后延续下来的病症,代代相传,无法痊愈。”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老者眉眼一片冰凉,“你是如何得知?”
“我要说猜的你信吗?”何心然淡笑从容,“身为医者,已经对你们的基本病症有了大概了解。”
老者瞬间激动起来,扶着把手想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早已不能站立。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得了这个病?!”
“能,却又不能。”
老者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此言何意?”
何心然翻了个白眼,“这个病自然是能治好的,但是我现在都要死了,还怎么治?”
褚煜明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在她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自信却又不傲然的姿态,深深吸引着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长。
这样的何心然,是他以前从来没看到过的。
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者一听,目光又冷了下来。
“话虽如此,但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能证明可以治好这个病?定是为了活命信口雌黄,你们官家人惯会用的伎俩!”
“是啊刘长老,不能听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他们官家人最会花言巧语,可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杀了他们!”
何心然无语,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刘长老,若你不信我,可以让我一试,若是减缓不了你们的症状,任由你们处置。”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何心然伸手一指褚煜明,“凭他。”
褚煜明:“?”
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们做人质,他可是当朝明王,如果我治不好,你们尽管杀了他。”
褚煜明张了张嘴,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何心然,你好得很!果然随时随地都能将他卖了!
随即有人上前扯下了褚煜明腰间的玉佩,证实了他的身份。
“好。”刘长老一口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你便从老夫开始。”
“长老!不可!”
刘长老抬手阻止了他们的话,“如果此女并未履行承诺,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投入祭祀炉中!”
看他这舍己为人的架势,何心然都要感动了。
之后便有人给她松了绑,但身后却有两个壮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给刘长老把脉过后,何心然心中大概有了数。
他们之前所说的瘟疫,应该是就是一种肺部传染性疾病。
由于古代医术并不发达,所以痊愈后肺部残留病毒并未清除,且带入了遗传因素,导致此病一直绵延且消除不尽。
这对何心然来说,问题不大。
她拿出改良过的肺部听诊器,仔细在刘长老胸前倾听,发现其肺部有明显阻塞回声,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还请刘长老配合一下,躺到床上,褪去外衣。”
立即有人不满意了。
“这是什么治疗方法?竟然还让人脱衣!”
“我看她根本不会医术,不过是唬人的罢了!”
何心然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要想服众,只有当众证明自己。
刘长老是个爽快之人,当即按照何心然的要求配合。
为了防止那些现代医学器材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何心然选择了针灸疗法。
一枚枚银针扎下去,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何心然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褚煜明看着她熟练的手法,目光逐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