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市,金蟾居。
这里是斥资上千万打造的私人别苑,一花一草都独具匠心。
此时金蟾居的后花园,正有一个昆剧的戏班子正在卖力表演,唱腔圆润清亮,一看就是大家。
而戏台子正前方,则坐着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
说是胖子,其实更像是一个肉球,浑身上下都颤颤巍巍的肥肉,这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癞金蟾——徐彪。
除了看戏外,徐彪身旁还伺候着三名身貌上佳的女侍,一名女侍捏肩,一名女侍捶腿,另一名女侍跪在徐彪腿间服务。
康路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多喘。
“当初你可是夸下海口告诉我,不出两年时间就能吞掉万药堂,彻底掌控海澜市的中药市场,现在呢?公司即将破产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来问我要钱?”
徐彪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康路,眼神凶残锐利,宛如一头恶兽。
康路浑身一颤,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来:
“一点意外,一点意外,本来就要成功了,可那万药堂幕后的老板韩尘竟然不知道怎么就弄出来一个效果拔群的养颜膏!”
“韩尘?”
徐彪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当初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吞下赵明渠手里的雷银矿脉,派了刀盟的高手去刺杀赵明渠,最后却无一人生还。
后来他利用多方渠道悄然打听,这才知道赵明渠身旁多了一个名为韩尘的武者。
而这个武者朋友和唐家关系亲密,徐彪知道唐家底蕴非凡背景神秘,就没敢明目张胆的报复,谁知道韩尘如今又坏了他一个计划。
忽然,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掠入了后花园。
这是一个身形娇小,以扇形头簪盘发的女人,脖子上还有一条青蛇文身,浑身都有种霓虹国女人的味道。
“春野小姐!”
徐彪看到这个女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红潮来,正好达到了极致,浑身肥肉微颤,身子顿然僵硬了几秒,最后舒畅地呼出一口气来。
名为春野的女人满面鄙夷地看了一眼徐彪,冷漠地说道:
“你儿子死了!”
“死了?!春野小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徐彪先是一惊,旋即心怀侥幸地问道。
春野脸上毫无波澜,冷漠道:
“处理尸体的是程远商会,我询问了一下你儿子的女人,她说你儿子是万药堂董事韩尘所杀!”
听到春野连凶手都已经调查了出来,徐彪心头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
轰!
徐彪满面肥肉虬结,表情恐怖森寒,大手将茶碗轻而易举地捏成碎末,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来。
康路吓得瑟瑟发抖,本能地感到恐惧。
“我要杀了他!!!”徐彪咬牙切齿,双目猩红。
春野微蹙细眉提醒道:
“这个韩尘不是普通人,而且和赵明渠、唐胜雪、慕甜甜、蒋岳云一众海澜市大佬关系密切,杀了他打草惊蛇,影响了小武先生的计划,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徐彪残忍一笑:
“杀他不只是泄私愤,小武先生想要把海澜市当成试验点,就必须除掉所有中药大商,而万药堂首当其冲,必须除掉!”
春野稍稍考虑了一下,“这人实力不简单,曾在赵氏拍卖会一刀斩杀内力巅峰的包成海。”
徐彪狂笑起来:
“我的基因已经强化到了第四阶,何惧之有?”
第四阶?
春野秀眉一挑,眼底掠过一丝震惊。
漂亮国研发的基因强化注射液才刚到第四阶而已,听说还在实验阶段,没想到徐彪竟然已经达到了四阶。
看徐彪如此清醒,应该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四阶的力量,这可是媲美武道宗师的力量啊!
“好,我会向小武先生再请求一些支援,务必斩草除根!!”春野眸中冷意如刀。
“徐先生,春野小姐,你们要对付这小子,我这里倒有一个计划!”
康路站起来出谋划策。
“说!”徐彪语声冰冷,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现在恨不得直接上门复仇。
康路阴险地笑道:
“外面传言万药堂的总裁颜雅是这小子的姘头,我借着公司竞争失利的由头绑了颜雅,到时候徐先生和春野小姐只管布下天罗地网!!”
“好,哈哈哈,我要留着那小子一口气,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是如此在我身下婉转呻吟!!”
徐彪仿佛已经看到韩尘痛不欲生的样子,快意地大笑起来。
……
徐彪等人的谋划,韩尘自然一无所知,如今他正在海澜市的古玩市场闲逛。
说是古玩市场,其实里面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小玩意,韩尘主要的目的是要找一块上好的槐木,帮鱼小薇打造养魂木。
不过溜达了一圈,韩尘也没在古玩市场看到槐木雕,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正要走出市场时,却看到一少年拿着一个小木塔叫卖。
“古槐木雕贱卖,只要一百块钱!”
韩尘凝神细看,那少年正是之前在拍卖场上和包成海竞价雷银的人。
“主人,那古槐木雕有问题,我在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强大阴邪的之力,应该……应该是恶鬼的附身物!”
这时,鱼小薇的声音在韩尘耳边响起。
韩尘运转真元,瞄了一眼那古槐木雕,果然发现上面萦绕着一圈浓郁的黑气。
邪门!
他快步走到那少年跟前,咧嘴一笑:
“一百块钱,我要了!”
少年脸色大喜,只是仔细看了一眼韩尘的面容后,吓了一大跳:
“是……是你!!”
那一天的拍卖会上,韩尘一刀斩杀包成海的绝强刀法,仍旧让少年刘鑫记忆深刻,甚至恐惧。
“是我,你这木雕卖还不是不卖?”韩尘淡然问道。
刘鑫支支吾吾了半天,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想卖,但我姐说不能昧着良心卖!”
韩尘眉头一挑:“怎么说?”
刘鑫交代道:
“先生,这木塔是个邪物,我娘就是因为收了木塔,才被邪祟缠身,如今躺在床上只剩下了半口气,那邪祟半夜给我托梦,说是只要我把木塔卖给别人,它就留我娘一口气。
可我姐说了,那邪祟骗人,它吸干了我娘的精心神,现如今是想换另一个人罢了!”
韩尘被少年的坦诚逗笑,“你都这样说了,谁还敢买你的木塔!”
刘鑫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姐说卖塔是个噱头,其实就是想找个明眼人救救我娘,她……她快不行了……”
说到最后,刘鑫已经开始嚎啕大哭。
韩尘看着忧心母亲,却仍旧不愿欺人的刘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社会复杂,人心险恶,所以真诚和善良才会弥足珍贵!
“走吧,去看看你娘!!”韩尘声音低沉平和,似乎有种让人瞬间平静和心安的魔力。
“先生能救我娘?是了,是了,先生是一刀劈死包成海的强者,我娘……我娘有救了!”
刘鑫抹了抹泪水,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