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宜摇了摇头:“就算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我昨日听闻因为北境将军被害,如今北境已无可用之人,皇兄打算跟北燕和亲,在京里的适龄贵女,恐怕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本来他若是心里有我,我们尚且有可能再努力一点,如今北境告急,没有了北境将军,皇兄必须早做决断才是。”
林京墨闻言,想起了陆非程,是啊,陆非程是北境将军,也是陆家军的统帅,没有了陆非程,就意味着陆家军群龙无首,这样一来,北境便无人看守。
林京墨说道:“当初陛下召北境将军回京,我还以为是有了更好的将军人选。”
“朝堂上的事,我们女子又知道多少又知道多呢?不过是任由他们支配罢了。”
齐轩宜拨弄着湖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满怀心事。
离开了皇宫,林京墨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不由的想起了北境,那里之前因为有陆安民,所以北境得以安宁,后来陆非程是与赵王勾结暗中给北燕人好处才守住北境,到底陛下心中作何打算?难道真的必须牺牲福裕公主一生幸福吗?
想到这里,林京墨心中愤愤不平,不由得觉得有些憋闷,于是掀开了马车的布帘,却正巧看到沈怿峰走进了瑞香楼。
林京墨歪过头去:“还说什么一生一世只娶一人?公主对你朝思暮想,你却如此花心!”
说罢,她对马车夫说道:“停车!”
马车停下,林京墨吩咐车夫先回府,自己稍后自己回去。
林京墨再次走进了瑞香楼,不同于以往,这次她是专门来抓沈怿峰的。
只是她转了一圈,连沈怿峰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林京墨狐疑的看向二楼,心想:难道是去了二楼?
她看着二楼正出神,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林京墨转过身去,拍她的人可不正是沈怿峰吗。
林京墨没好气的说道:“沈侯爷,这瑞香楼是你的第二个家吗?怎么总能在此处遇到你?”
沈怿峰笑笑回道:“知我者,林京墨也,此处不仅是我第二个家,还是我最重要的家!”
林京墨闻言,突然想起齐轩宜所说的沈怿峰的心爱之人,于是问道:“莫非……这里有沈侯爷放不下的人?既然如此,怎么不替那位姑娘赎了身?她有了自由身,你将她光明正大带回府不是更好?”
沈怿峰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然后伸手敲了一下林京墨的头说道:“你这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呢?小爷我喜欢待在瑞香楼,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热闹,这里琴瑟琵琶样样都有,又有好看的姑娘歌舞,品着清酒,听着动听歌声,看着曼妙舞姿,岂不快活?哪里就是为什么情人了,你怎么会有如此俗气的想法?”
林京墨摸着自己刚刚被打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我还是挪步去个安静些的地方谈谈如何?”
沈怿峰虽然不解,但他向来对林京墨言听计从,于是跟随者林京墨出了瑞香楼,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二人挑了一处安静雅致的角落坐下。
沈怿峰招呼着林京墨坐下,然后叫来了伙计点了酒菜,林京墨却说道:“我叫你来是谈事情,并非为了吃饭饮酒。”
“我以为我们许久不见,你是想念我了呢!”沈怿峰脱口而出,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半开玩笑说道:“毕竟小爷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你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是想与我这样的人才亲近,其实也是无可厚非……”
不等他说完,林京墨直接打断了他,说道:“我确实是把侯爷当做朋友,这么多次的相处,让我知道,侯爷并非表面上那样的不羁,你心胸宽广又正直无私,是个大好人。”
“停,打住!”沈怿峰伸手捧起酒杯喝了下去说道:“千万别说但是。”
“但是!”林京墨清了清喉咙说道:“没有什么但是,侯爷要做什么,要去什么地方,要爱什么样的人,其实都与我们旁人无关,只是我与公主相识一场,希望侯爷可以救救公主。”
“公主她……”沈怿峰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总是装傻,但是其实心里清楚,齐轩宜对自己的感情,并且他也知道陛下上次赐婚,其实就是想撮合他与公主。
林京墨虽然看不懂沈怿峰的心思,但她却感觉到沈怿峰还是在乎公主的,于是她对沈怿峰说道:“北境如今没了陆非程,恐怕无力对抗北燕,所以陛下准备派公主她去和亲。”
“怎么会这样?”沈怿峰怒道:“陆非程他也不过是与北燕人做戏罢了,如今却因为他的死害了公主不成?”
“你也这么想?”林京墨说道:“如今,也只有你能救公主了。”
沈怿峰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说道:“我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纨绔罢了,公主金枝玉叶,恐怕……”
林京墨却道:“陆非程死了,陆家军群龙无首,所以才会造成北境之危,侯爷你曾经亲自将北境军劝回,说明你有带军之能,倘若你能向陛下上书,亲自带军去收北境,以侯爷的聪明才智,必定能保北境再无战事!”
沈怿峰没想到,林京墨居然想让他去做将军……
他惊讶的直接站起了身说道:“林京墨!你可知道,沈家只有我一个独苗!”
林京墨拉他坐下,继续说道:“我不仅知道侯爷是独苗,而且我还知道沈家上一代的侯爷也是立下军功才能有了这世袭的爵位,如今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唯有向侯爷这样的功臣之后,才能站出来替陛下分忧不是吗?”
“本侯……自然也是想要替陛下分忧的……不过……”
沈怿峰面有难色,越想越不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带兵经验,不过有一些滑头,哪有人凭借耍滑头就可以打胜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