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眼角微微眯了眯..
倪丽莎被调查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
虽然陈川之前已然察觉到倪丽莎有些不太对劲，但以为就是面对莫里斯的搅局，扛了一些压力..
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处在调查的境遇当中..
虽然清清白白..
但倪丽莎所处的位置，以及所处的行业，不管调查结果如何，都是会背上污点..
背着这个污点，还谈及什么发展..
至于是谁搞的鬼..
那还问嘛，用脚后跟都能想的明白..
看着陈川的神情，莫里斯轻笑一声，说道：“陈先生，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你们频繁联系，倪丽莎被调查，你这么会不知道..”
“这装的就有点太做作，也太过了吧..”
陈川平淡的听完他的话语，目光朝着一旁的高盛董事看去，道：“我想知道，你们是出于何种缘由，对倪丽莎展开的调查，是浪潮的评估等级，还是给予的降低百分之三十的佣金？”
既然以私通的名义展开调查..
那就要有个原因..
除了这两个出发点之外，再无其他..
面对质问..
董事瞪了莫里斯一眼，随之对着几分尴尬的笑容，道：“陈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对于倪丽莎不是什么调查，只是一个工作的总结和评估，对于公司高层，每年都是有一次的，我们高盛的管理制度是很严格的...”
糊弄鬼呢？
陈川自然不会买账，道：“是我误会，还是你们误会了，我想你们清楚一点，我之所以找到高盛，不是因为高盛有多强，是因为我和倪丽莎有过接触，认可她的工作能力，将上市计划交给她，我能够放心一些..”
“否则的话，你们觉得只是百分之三十的佣金降幅，会打动我跟你们合作吗？四大投行可不止你们高盛一家，一点佣金降幅，能不能打动我，你们心里应该更为清楚..”
“你们对倪丽莎展开调查，也就是认定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存在着龌龊的交易，我倒是想问问，一边跟我合作，推行浪潮上市，一边又是在背后怀疑我和倪丽莎之间存在不正当的交易，高盛投行，就是这么做事的？”
“还是说，所有的投行都是这么做事，项目负责人每接一个项目，都要接受公司的怀疑和调查，背上污点和骂名？”
听到这话..
董事脸色阵阵发白..
在场不是华尔街金融圈子里的，就是各路的精英人士..
高盛要是背上这样的名声，那以后谁还找高盛来合作，直接就臭了..
“陈先生，不是像您说的一样...”
董事紧忙说道：“浪潮初步评估报告出来之后，等级过高，当时公司内部的确存在着质疑，可倪丽莎却是否决再次调查审核的要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倪丽莎向董事保证，只要能让浪潮上市正常推进，那么她便可以无条件接受调查，并且一旦浪潮上市造成损失，她都无条件进行补偿..”
“这是她个人的要求，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公司怀疑她什么，这也并不是公司的初衷..”
被调查说成了主动要求调查..
主次一颠倒，反倒是成了高盛内部管理严谨，自束自察了..
陈川轻笑一声，道：“那是谁存在的质疑？你们高盛派出的调查核算团队，反过头来怀疑自己的核算出了错，作为四大投行之一的高盛，就是这样的专业水平？”
董事刚堵了一口，就又冒出来一个缺口..
主要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根本没办法私下跟陈川好好聊一聊..
额头都是有些见了汗了..
陈川不等他过多反应，目光看向莫里斯，道：“你刚才说，是你提出了对于浪潮合作的质疑是吧，也就是说，倪丽莎调查这件事，是你推动的了？”
莫里斯自然不能承担，道：“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说，质疑浪潮的评估等级..”
“你质疑的理由是什么？”陈川问道。
莫里斯说道：“浪潮，就是一个华夏的品牌罢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潜力，我怀疑是很正常的，直到现在，我也不看好浪潮..”
“那你觉得，浪潮的股价，能达到几何？”陈川问道。
莫里斯轻哼一声，道：“单价三十都过不去..”
陈川又是看向董事，道：“按照你们以往的评估等级，股价一般能达到多少？”
“一般在三十到五十之间..”
董事说了一句，道：“当然，这也要根据具体的行业而论..”
陈川凝视着莫里斯，道：“也就是说，浪潮上市之后，股价超过五十，就符合你们最高的评估等级，你的质疑就是有眼无珠，因为你的无能，让高盛很大概率错失这次的合作，不配目前所处的位置，而倪丽莎，以她的眼光和才能，坚信浪潮的价值能够给高盛带来巨大的效益，为了公司的利益，不惜冒着背负污点的风险，也要为高盛保住这份利益，是这样的，对吧？”
超过五十？
你以为你是什么，只是一个服装品牌..
凭什么？
莫里斯冷笑一声..
还不等他说话，董事满怀深意的瞄了他一眼，抢先说道：“我觉得陈先生说的没有错..”
莫里斯有点傻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有些偏向陈川和倪丽莎一方了..
对于董事来说，浪潮如果股价能超过五十，那做为项目的推动者，高盛必然能收获一波名利，而且浪潮作为华夏一个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服装品牌，大获成功之下，华夏方面再有上市的打算，在诸多投行之后，率先会选择谁？
相较之下，莫里斯一个总裁而已，把他免职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本来就是他率先提出的质疑，虽然符合公司的程序，但较于眼下的局势，以及得罪陈川这么一个潜力巨大的客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董事虽然表示认同，可陈川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道：“倪丽莎自我要求进行的调查，那我想问，没有质疑，她又何必要求调查，是不是自己要求的，这也不是董事你一两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吧，具体的事情，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向高盛投行要个究竟..”
“目前浪潮正是处在上市阶段，一切的负面影响，都可能会造成损失，高盛投行的质疑，以及一系列的举动，我都觉得是对我以及浪潮的诬陷，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有理由可以对高盛整体进行控诉..”
“就于目前而言，不管董事所谓的是调查也好，还是工作总结也罢，我要求撤销针对倪丽莎的一切举动，并且我保留对于高盛的一切追责的权利..”
“不然..我不介意就此取消与高盛的合作..”
取消合作？
董事眉宇一皱，浪潮上市的事情都推行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取消，一方面这段时间的努力，等于是白费了功夫不说，直接高盛都能成为同行里的笑话..
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这是公司内斗造成的局面..
何况在场的都是精英..
因为内斗的事情，弄丢了客户？
脸丢大了好不好..
“陈先生说笑了，就像我说的这只是一个误会，最关键的是，浪潮的评估过于惊艳，这点是肯定的，怀疑什么的，都是莫须有，不然也不会将项目继续推行下去不是..”
董事自圆其的说了几句，虎着脸，凝视着莫里斯，命令道：“作为倪丽莎的上属领导，你就不该让倪丽莎将工作汇总及报告敲定在这个时候，我现在要求你，马上给我去往公司，辅助倪丽莎完成除浪潮上市以外的其他工作..”
莫里斯哪能不明白董事的意思..
这是让他去传达指令，暂停对倪丽莎的调查..
调查的事，是他暗中推进的，现在却是让他终止，简直要气吐血..
这一刻..
他才明白，想左右陈川是有多难..
人家三两句话，就快要绝对他的生死了..
“你特么还愣着干什么，听不明白话吗，是不是还想挨上一脚？看你那傻逼样，我特么就像踹你..”李嘉南说道。
这话..
翻译可不好翻译..
但莫里斯能听的懂啊..
紧咬了咬牙关，顶着满身的狼狈离开了..
走到宴会厅门口，回头看着随着自己离开，已经恢复热闹的交谈场面，脸上布满了冰霜，看着陈川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怨毒..
随之..
他阴狠的一笑..
单价上五十？
那要是上不去呢？
是不是一切的事情就坐实了？
想到这，莫里斯突然觉得事情反而简单了许多..
“行，我特么倒是要看看你这对狗男女，怎么把股价推到五十以上..”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