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明白妻子的意思..
总是为别人考虑..
曾经那些人，冷眼相对，明里暗里嚼舌根的不在少数。
可叶佳慧也只是记得她们的好。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陈川问道。
叶佳慧看了一眼陈川，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我心里很想帮助她们，提供一份工作也是没什么的，不过我知道，这对于企业，没有什么好处，只会拖垮棉纺厂..”
“公司不是养老院，更不是慈善机构..”
“如果开了一个口子，那就只会更多的人埋怨我，开了口子的人，也不会领我的情...”
“这些我都明白的..”
“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
“可以接受她们的子女，亲戚来棉纺厂工作，不过也是需要经过面试的，要符合应有的招聘标准才可以..”
“这样等于委婉的拒绝了他们，也不至于让她们太过难堪，厂里也能招聘到新鲜的血液..”
陈川听的的笑了笑，道：“她们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
叶佳慧笑了一下，说道：“要打造年轻化，全新方向的企业，这是国资委的硬性指标，咱们接手棉纺厂的硬性条件...”
陈川脸上的笑容浓了浓，道：“跟谁学的？”
“还能有谁..”
叶佳慧美目瞟了一眼陈川，道：“在商业上，我就你这么一个老师，不是跟你学的，还能跟谁学..”
“明天你要不要去棉纺厂看一看..”
“有什么需要整改的地方，可以趁着新设备还没有进来之前的这个空档期，多做一些准备..”
“另外，收棉方面，是不是也要做些调整..”
“前些天，已经有人找到孙禀义....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去做，准备等着你回来做决定..”
现在正值秋收..
棉纺厂倒了，那些原本靠着棉纺厂过活的农户，种植了棉花没有出售的渠道，自然心急如焚。
如果新设备真的能弄出来..
洁面巾等产品可以投产，以往棉纺厂收购的数量以及当地的这些棉量，根本不足以支撑生产..
陈川是要将产品打入全国的。
可想需要多大量。
这方面的确需要落实一下。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就打消了给杜薇薇打电话的念头。
“明天先去趟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落实一下..”
陈川说道：“等结束之后，一起再去棉纺厂看一看吧..”
想必..
蒋军也在等着他回来。
次日...
陈川来到了一分厂。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蒋军已经在办公室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叼着一根烟，见到陈川，只是侧着头看着他。
“等我？”陈川明知故问道。
蒋军没有回答，只是拿出烟，放在了茶几上，朝着桌对面推了过去..
陈川坐下，点着了一个烟。
二人都是沉默的抽着..
半根烟过去，蒋军率先开口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川明白他问的是什么，道：“第一次去见项弘深..”
这个回答，让蒋军很是意外。
陈川看着他，道：“当我从项弘深家里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找见你，当时我脑中很乱，也没有觉得什么..”
“可记得在车上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我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你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给我买了瓶酒，让我压压惊..”
“也就是那瓶酒，让我觉得，你怎么会这么淡定，一般人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不应该会很惊讶，很惧怕，很担心的嘛..”
“哪怕心理素质再过硬，也不会像你当时那般淡定，所以我断定，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蒋军默不作声..
细细的听着..
随之说道：“当时我潜了进去，的确看到了整个过程..可这就让你知道了？”
陈川摇了摇头，道：“还记得接收厂子之后，有人来闹事吗？”
“我直接叫二炮抢了人家的场子...”
“那是我进行的一次试探..”
“结果就是项弘深做出了让步，我一个被他拿捏在手里玩物，竟然对我做出了让步，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很不正常吧...”
“所以我断定，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我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之后让你去给项弘深送钱..”
“说白了，是对项弘深的另外一次试探..”
“无疑是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一点..”
“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每一次跟项弘深见面，我都提出了一些过分的要求，可每一次项弘深都是做出了让步..”
“也是经过一次次的试探，我断定，项弘深一定在惧怕什么，而所惧怕的就是你，军！”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之后我从中挑拨，让项弘深与王井辉正面交锋，很多事情，都是建立在这一点上，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
蒋军看着陈川，就这么看着，些许之后，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我对你的了解，只限于我第一次跑车，与你相识之后..”
陈川看着将军说道：“我知道你身份一定不简单，我没有刻意的问过你什么，也没调查过什么，我只知道一点，你..蒋军，是我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至于别的..”
“你想让我知道的时候，会让我知道，不让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和原因..”
“这一次，若不是情况特殊，我不会挑明这一点..”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
“一旦我挑明了这一点，你..很可能会离开..”
蒋军点了点头，道：“胡建中，我帮你宰了..”
“我知道..”陈川道。
“你知道？”蒋军质疑一声。
“我当时做的那么过分，这个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陈川看着蒋军，说道：“你不会让潜在的威胁存在，小超没说什么，但从他的身上，我能看出你的意思..”
“小超是我的人..”
蒋军看着陈川说道：“他现在明面的身份是一个大学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你可以完全相信他...”
陈川抬起手..
没有让蒋军继续说下去，道：“还是那句话，我只知道..你是我兄弟！”
“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蒋军问道。
陈川轻摇了一下头，道：“如果知道的代价，是你要离开的话，那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走..”
“但不是现在..”
说着陈川起身..
到了蒋军面前，伸出手，道：“兄弟，是一辈子的事...”
蒋军看着陈川..
伸出手，紧紧的与陈川握在了一起。
随之难得的笑了一下，道：“真几把肉麻..”
“不过..我...该离开了！”
蒋军终究还是走了..
即便陈川多次挽留，即便能从蒋军眼中看出不舍..
还是走了..
留下了车钥匙，大哥大，已经所有的钱财..
按照他的话说..
不太懂得经商，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太多，与其每天闲着，不如到处走走。
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没有让陈川去送..
只是走之前，将小超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
陈川站在办公室的窗前..
看着蒋军走出了办公楼，走出了厂门，直到身影消失不见...
许久..
陈川目光都没收回。
蒋军的离开，让他内心沉重无比。
空洞洞的，仿佛一下失去了很多东西。
二人过往经历的点点滴滴，也是不断在脑中浮现。
他知道蒋军的离开，一定与胡建中这件事上有关，也知道蒋军身上一定背负着什么，是不想牵连到自己的事情。
问..不会得到答案。
不过陈川能确定..
一定还会有和蒋军相见的一天..
一定会！
嘀嘀嘀..
电话的声响，将陈川的思绪拉了回来，接起电话，杜薇薇道：“你提出的设备改造，初步验证，是可行的..只不过改造之后，设备的整体费用，近乎翻了一倍，想要批量生产的话，还需要提前全额打款，后续没有维修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