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二十五！
陈川悠哉的躺在棚子里的摇椅上，用那牡丹花的茶壶和茶杯喝着茶。
轰轰轰！
从墙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朝着大门瞄了一眼..
看到二炮贼眉鼠眼的往厂子里瞟着。
四目碰撞了一下:“嘿，进来喝杯茶啊..”
二炮轰轰轰的骑走了。
“那个是丁老棍的人..”蒋军说道。
“嗯..来的够慢的！”陈川抿了一口茶。
蒋军看着陈川，些许之后，无语道：“你在这灌风，就为了等他？”
今天风有点大..
说实话，不适合在外面装逼。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在等他压价..”
蒋军：“...”
他真搞不懂陈川要做什么。
不过已经习惯了。
自打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没见他怎么按照常理出牌过。
这个时候，曹大宝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到了近前之后，道：“川哥，我爸刚才来电话，说昨天傍晚的时候，有车到村子里收棉和布，问是不是你指派的..”
“你咋说的？”
“不是！”
“你都知道答案，还来问我..”
曹大宝挠了挠头，道：“不是，川哥，我的意思是，除了咱们谁能收货啊？”
陈川看着他，道：“乡亲们卖了吗？”
“卖了！我爸说，还是原先的价格，给的是现钱，大家伙都可感谢你了..”曹大宝说道。
陈川摆了摆手，道：“别感谢我了，这件事，以后跟我没关系，记住了，跟我没关系..”
曹大宝怔了怔，道：“川哥，咱们不做这块生意了吗？”
“嗯..”陈川点了点头，道：“你也提醒你爸一句吧，乡亲们卖货可以，现钱结账，别赊账了，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信任的..”
“那我得赶紧跟我爸说一声..”
曹大宝朝着他的自行车跑去。
村里没电话，曹宏是跑到公用电话打来的，打回去人也都走了。
只能跑回去一趟。
陈川紧忙叫住了他，嘱咐道：“等等...也跟你爸说一声，现在骗子多，没准就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干事，以后除非是我本人到场，不然任何人想要赊账，全都是骗子，记住了...除了我...全都是骗子..”
“知道了，川哥..”
“骑摩托去吧，能快点..”
蒋军陷入了沉思。
陈川目送曹大宝骑着摩托离开了厂子，转过头来抿了一口茶，发现蒋军在那有些怔神，看着他，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蒋军说道。
陈川轻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乡亲们，不要想的那么复杂..”
“不信！”蒋军说道。
以他的观察..
刚才陈川的样子，就不像是单纯的提醒。
陈川拍在他肩膀上，道：“军，这人与人最起码的信任..”
不等他说完，蒋军道：“我在琢磨..”
“行吧，那你慢慢琢磨吧，看能不能琢磨出来..”陈川说道。
蒋军看着他，道：“你看，还是有用意..”
陈川怔了一下。
现在还学会套话了..
随之笑了一下，看着他，道：“军，你现在真是上道了..”
“嗯..”蒋军一点不谦虚的点了点头，道：“因为我觉得，你不会任由他们收货而什么都不做...”
“那不是你风格..”
另一边...
二炮回到水果批发点。
“棍哥，那货没走丢，就在他厂院子里悠哉悠哉的躺着呢..”二炮说道。
“这大风天，就在外面躺着？”刘元问道。
“嗯，还让我进去喝茶呢..”二炮说道。
“太装逼了..”刘元看向丁老棍，道：“棍哥，这分明就是不拿你当回事，啪啪打你脸，尥蹶子挑衅啊，这要是不治他，传出去面子往哪搁..”
他这完全是煽风点火。
其实根本不用他煽，丁老棍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二炮看他气愤的样子，道：“棍哥，我叫上兄弟们，现在就去他那，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敢支棱毛，我就干他！”
说完就要出门摇人。
“回来！”丁老棍气呵一声。
这一用力，道：“要闹事，也不是现在..”
“他不是要开业嘛..”
“我特么等他开..开..开业那天..”
二炮对于丁老棍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
站下脚步，脸上却是充满了气怒，道：“棍哥，那现在就这么算了？咱们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小子还以为咱们没那个胆子呢...”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丁老棍紧绷了两下，觉得好多了，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给我放话，苹果价格我让一毛，市场价也要让一毛，把价格直接压下两毛来，并且给我把消息散出去，就说之前是陈川把苹果市场价格抬高的...”
二炮挠了挠头，道：“棍哥，这话也得有人信啊..”
在他看来，这就跟扯犊子一样。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丁老棍道：“不需要信，有这股风就行了..”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二炮却是拉住他，道：“棍哥，我不是很懂..”
丁老棍脸色白了白，道：“你不用懂...照做..”
他要憋不住了。
可二炮却是没有让开的意思，道：“不是，棍哥，你看，咱们价格降下来，那就不赚钱了啊，关键是，这要是不起什么作用，咱们不是自己砸自己脚，棍哥，你还是三思啊...”
“三思个屁..靠边..”棍哥着急道。
刘元也拦住了他，道：“棍哥，要不咱们还是去一趟吧，你这个办法，兄弟们都觉得不太行...”
行不行他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这样根本就没有报复的快感，一点都不爽。
心里面是想见到丁老棍将陈川踩在脚下蹂躏的。
只是散散话，吹吹风，不痛不痒的，搞毛线啊..
丁老棍无语了，调整了一下呼吸，道：“你们特么都什么脑袋，也不想想，几大厂子，各个单位都找他定苹果，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只要这股风出来，肯定会有人找他算账..”
刘元怔了一下，他想起昨天丁老棍提及这件事的时候，陈川脸上的神情，好像是挺害怕的。
“棍哥，还是你高啊！”刘元捧了一句臭脚。
“别高了，抓紧..收货！”丁老棍表情瞬间扭曲起来，紧忙就冲出了门。
几人莫名的看着..
“棍哥咋了这是..”
“窜稀！”
“哦..”
“棍哥好像没拿纸..”
二炮听到这话，将桌上一卷纸拿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刚出门..
就被撞了回来。
丁老棍本来就绷紧了最后一根弦，这么一撞，整个人都紧绷在了原地..
随之..
噼噼啪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法相信的看着丁老棍。
直到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才不可置信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他们的大哥...
丁老棍脸难看的要死，这一刻，他颜面荡然无存。
刘元最先反应过来，道：“棍哥，我去收货..”
二炮等人也反应过来，将纸塞到丁老棍手中，道：“棍哥，我们去办事了..”
丁老棍：“先给我弄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