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混沌,而在画面中不远处的地方却透进了一分拂晓。
哪怕只是一抹细微的光束,也为这个昏暗的世界带来了通往高处的光。
林渊定睛一看,发现是前几次在上古凶兽压制地看到了的壁画。
他心底起了个疑惑。
按理来说,冥帝出现的时间可是在很久以后,为什么这个器灵的记忆中会有上古大战的画面,难道是……这个器灵是从上古时期而来?
种种的疑惑在他的脑海中堆积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器灵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咦,主人,怎么你的境界掉了那么多?”
它与林渊融为一体,自然是知晓林渊身上的基本情况。
林渊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总之……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器灵闻言,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这时,府邸内传来了几道嘈杂的声响。
“诶,怎么东西不见了。”
然而这声的话音未落,又卷起了一道穿透天际的尖叫声。
“我去!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头骨。”
“老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几人慌乱中夹带着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林渊即便不进去也能想象到里面是怎么一番光景。
器灵倒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鄙夷地说着。
“一群愚蠢的人族,还想着在我这讨得好处。”
林渊眨了眨眼,自己好像也是人族来的,这厮莫约是连同自己一并骂了?
后知后觉地器灵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给林渊道了声歉意。
“那什么……主人,我不是说你……”
它急忙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然而越是想解释越变得难以解释,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都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渊见状,挥了挥手。
“算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用解释了。”
府邸内还不断传出了几人的尖叫声,听得林渊的耳膜有些难受,他心念一动,面前的冥府“嘭”的一声,轰然动了起来。
从原先的庞大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化成了巴掌大的豆粒悬浮在了林渊的掌心之中。
他单手轻轻一覆,那豆粒般大小的冥府也隐于掌心之中,进而没了身影,但林渊沉下心神就能感知到它俨然悬浮在丹田之上,静静地呆在那里。
林渊掩下了眼中的欣喜若狂。
没想到他闲得无聊下山走了一遭,居然还能白嫖到了这个圣器,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器灵有了林渊丹田的灵气补充,原本黯淡的身影已然又些明亮的趋势,这得以让器灵幻化出了昔日的模样。
两人这边刚尘埃落定,眼前没了冥府的遮掩。之前进去的几人赫然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你……”
几人惊恐未定,方才还遍地白骨的地方瞬间消失了,他们的身旁只剩下了眼看不见边缘的深林以及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
他们当中,有人倒是按住了自己的恐惧,开始打量起林渊起来。
“阁下为何看上去有些熟悉……
”他说着说着,顿了许久,眼中的疑惑逐渐散去,记忆中的轮廓和眼前的这个人对上了,他喊了声,“你不就是刚刚在酒馆时坐在我们旁边的公子吗?!”
几人闻言,错愕的对视了一眼,再看向林渊的时候,眼中都多了分警惕。
之前他们在酒馆内讨论了那么多东西,这位公子哥怕不是什么都听进去了,如今还尾随着他们来到这里地方,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难道是想要强我们几人的东西吗?有本事你就试试,我们这么多人,定会打得你落花流水。”
他们几人嘴上虽然是强硬地说着,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和微微抖动的唇瓣无一不透露出他们心中的恐惧,但他们几人,人多势众,相比于林渊一人,他们几个还有个伴,总归是安心一些。
林渊淡淡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觉得……你们几人会是我的对手?”
几人闻言愣了愣,再次仔细地打量起这突然冒出的人。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本以为会是个读书人,但那人的身上确是有着一股难以掩盖的痞气,更像是长年混迹风花雪月之地的人,与他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和林渊比较起来,他们的确是难以堪比,一时间几人眼珠子骨碌地转动着,恨不得赶紧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甚至恨不得就地抽自己几个巴掌。
他们这一张嘴没事说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如今倒好了,直接惹祸上身。
不过对于他们几个老江湖来说,正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扑腾”几声,原本嘴上还叫嚣着要打架的几人直接跪了下来,顿时哭爹喊娘地乞求着林渊。
“这位公子哥,都怪我们兄弟几人眼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里放了吧,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在几人看不见的面前,器灵幽幽地漂浮在他们的周身边。
“虽然很想吃了他们,但是这些人也太劣质了,吃了说不定还坏了我的肚子。”
林渊觉得器灵的说话方式有点好笑。
“你有什么肚子。”
“嘴上说说而已。”器灵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主人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它虽然和林渊签订了契约,明面上若是没有林渊的指令,它自然是难以僭越半分,只不过这个规矩是针对林渊而说,至于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它即便是想要杀了他们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林渊收回了神色,没有说话,身影一隐,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那几人还在地上死命的磕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渊究竟是何时离开的,直到有一人壮起胆抬头想着看向林渊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早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听着同伴还在鬼哭狼嚎的,那人连忙叫唤着身旁的人。
“行了行了,别叫了,那个人已经走了。”
其余的人闻言,如梦初醒,脸上被吓出来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之上,虚虚的泪痕还没干涸。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管他是什么,还是感觉离开这个地方才对,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格外的邪乎吗?”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个阴森的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