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刚刚冒出尖角。
叶宁提着孤影的人头,回到了叶家大院。
刚踏入家门,就看到了云小娇正来回踱步,一脸焦虑,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叶宁回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妹妹有什么事吗?”叶宁眉头一皱,问道。
“啊?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吓我一跳!”
云小娇被吓得差点崴了脚,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你妹妹没事,但是大小姐她可能就有事了!”
“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是早餐吗?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说完,云小娇大大咧咧地拿过叶宁手中的黑色袋子,一开打,赫然发现里面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吓得她尖叫连连,条件反射地把袋子给扔出来,人也蹬蹬后退,不小心磕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扑通一声摔到了臀部。
叶宁捡起脑袋装入袋子里面,冷冷讥讽道:“以后少点不问自取,不然只会害了你自己。”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人性,谁能知道你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出门一趟还拎回来一个人头!”
云小娇被气得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恨不得冲上去把叶宁的脸抓花,但想了想,自己根本不是叶宁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好像叫孤影,他对我来说大有作用。”叶宁解释道。
而云小娇却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呼:“你说什么?这是孤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了完了,真的出大事了!你竟然连孤影都杀了,这下真的没救了,我得赶紧去阻拦我家小姐,不然她可就要遭殃了啊!”
叶宁眉头一挑:“你从刚才就说,我师姐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你,都是你给害的!”
云小娇气呼呼地瞪了叶宁一眼:“钟姐为了给你杀了黑虎的事情擦屁股,主动找人要了一份江南国公寿宴的邀请函,想借着今日的喜庆获得江南国公的赦免。”
“但我看现在很悬了,要说你杀了黑虎还有斡旋的可能,你杀了孤影,江南国公最得意的心腹,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钟姐这个时候还去江南国府,就相当于往枪口上撞了,这已经涉及到她的人身的安全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一趟,希望还来得及!”
云小娇自顾自地说完,然后雷厉风行跑了出去。
刚打开车门,她就发现叶宁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位上,连忙问道:“你是这在干什么?赶紧下去!”
叶宁摇了摇头:“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江南市,找所谓的江南国公兴师问罪,但我不认得路,你带我去。”
“大哥你就不能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吗?这是我的车子,我不愿意载你,也不会带你去的!”云小娇被气恼了,都什么时候,还这么任性。
人家江南国公势大权高,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拿什么跟人家碰?
这无疑跟鸡蛋碰钻石没啥区别。
叶宁点了点头:“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江南国公声名显赫,我随便打听一下也能知道。”
话罢,便准备开门下车。
云小娇实在没有了脾气,连忙启动了车子,带着叶宁前往了江南市。
一路飞车疾驰,整整三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让云小娇缩到一个半的时间。
“钟姐,钟姐呢?”
一下车,云小娇就逮住一个丫鬟模样的女人问道。
丫鬟被云小娇这一惊一乍有些吓得不轻:“啊,大小姐去参加江南国公的寿宴了!”
“什么?!竟然还是晚了一步!”云小娇很是气馁,千赶万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下只能祈求钟心蓝不要去做傻事了!
“别急,他们应该不会对师姐他怎么样的。”叶宁也下了车,一脸的平静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只知道打打杀杀!难道你比我还懂江南国公吗?”
云小娇被叶宁这么一安慰,反而心态炸了起来,泪眼汪汪地对着叶宁怒斥:“江南国公这个人性格怪癖,乖张暴戾,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前一秒他可能还能跟你笑脸嘻嘻,下一秒说不定就毙了你!”
“你也别以为他会因为今日是他的寿宴,就不让见血,就在上一年,一个无知的人得罪了江南国公,还被他绑到寿宴上杀了给大家助兴了!”
“这样的人,你觉得钟姐她会安然无恙么?”
叶宁叹息一声:“放心吧,我不会让师姐他出事的。”
话罢,他提着黑色的袋子,离开了钟家。
……
江南市,黄后街区内。
这里是江南市最繁华的地带,各种现代建筑栋栋矗立,而在中心位置,却有一座更加气派的高楼大厦,在众多摩天大楼中,宛如鹤立鸡群。
这正是江南国公的集团大楼。
而在大楼后方,还有一座堂皇亮丽的中式宫殿,而这是江南国公所生活的地方,占地面积极大,几乎占了整整大片街区。
几乎可以是江南市的标志建筑。
此时,江南国公的壮丽豪宅内,张灯结彩,门若庭市,寿宴的热闹气氛让人眼花缭乱。
而门口,却是各路豪车云集于此,如同一场盛大的车展,车主们穿金戴银,华衣贵服饰,还有秀色美女结伴同行。
这些人,几乎都是江南省会各大市的青年才俊以及业界翘楚。
今日他们齐聚此地,为了就是祝贺江南国公的六十大寿。
此时,府邸内堂,宾客们纷纷对着坐落高堂上慈眉善目的黄袍老人献上贺词和贺礼,欢声笑语间,颇有江湖人物的气息。
“哈哈哈,感谢大家今日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宴会啊,大家很给我江某面子!”江南国公面带微笑,很是感激地说道。
“江南国公,您是人中龙凤,能邀请我们来参加,是我们的荣幸啊!”
“没错啊,瞧国公您这脸上红彤彤的,看来康宁绝顶啊,此时我都忍不住作诗一首,‘芳辰好景伴春至,银杏香高宴霄汉’啊!”
“你这做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还不如我的‘龙鳞翻滚,飞到九霄!’够形象!”
“好好好,大家都好啊,只是今日这一幕,我的两位子侄,都看不到了啊。”
江南国公突然面带着苦笑,对着头顶上的牌匾,叹了一口气。
一瞬间,整个内堂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