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颤抖着手指指着程冲，眸底尽是不敢置信之色。
“你个逆子，你如此待我，就不怕遭雷劈吗？我可是你亲爹呀。”
程老爷子气的不住咳嗽，本来他身体就不是很好，如今程老夫人不在了，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一下子瞬间苍老了许多。
虽然之前程老夫人活着的时候，备受折磨，而程老爷子却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很好，他也曾怨恨过程老夫人没事总是作出些事情来。
但如今她真的不在了，程老爷子不自觉感觉悲哀。
毕竟是跟着他过了一辈子的人呀，总是有感情的，但他没有伤感太久，就被车程冲的话给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背过气去。
“父亲，你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了，这都是你的报应，就算我要遭雷劈，也无所谓，毕竟，那一天你是看不到了。”
程冲起身，厌恶的瞄了一眼程老夫人的尸体，唇角勾起讥讽笑容。
“她这一辈子自诩高贵，如今死了也好，就到那边同我母亲赎罪去吧，来人厚葬老夫人，将她的坟安放在我母亲墓碑的
程冲交代着，程老夫人活着的时候，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身份，没少压制苛待小妾、通房们。
程冲的母亲身份不过是程家的丫鬟罢了，被程老夫人吃的死死的，自古，埋在前面都是夫人加主，在后面的都是不是妾室就是子女。
老夫人不是高贵吗，她的坟墓世世代代都要在他母亲之下。
下人们答应一声便抬着程老夫人的尸体离开了，程冲看着安静的大厅，在看到程老爷子那愤怒的目光时，不由得坏笑。
“父亲有时间再这里生气，还是早点去干活吧，忘了告诉你，干不完活，可是没有饭吃哦。”
程冲说罢便离开了，程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愤怒的冲过去，就要将程冲制服，但他毕竟上了年纪，根本不是程冲的对手，程冲闪身躲开，程老爷子没料到他会如此，硬生生的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程冲抬脚微勾，程老爷子直接被他绊倒在地。
“你个逆子，你是要遭报应的。”
程冲蹲下身，冷笑开口。
“父亲，你还关心一下自己吧，毕竟，你的报应来了。”程冲扶起程老爷子，温和的帮他拍去身上的脏污，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让程老爷子暴跳如雷。
“父亲，你有愤怒的功夫，不若去洗几件衣服。”
他说罢，便离开了，程老爷子绝望的坐在地上，曾经他也是太子师也，怎么如今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最疼爱的儿子死于非命，程老夫人也没了，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他忽然有种看不到未来的感觉，迷茫无措的坐在那里。
突然，后背一阵疼痛传来，他转头就看到一个下人就要朝他踹下第二脚。
“狗奴才。”程老爷子愤怒的叫喊着，刚刚在程冲那里的受得气，瞬间奔涌而出。
他冷声呵斥，却不想，下一秒就有挨了一脚。
“你还以为你是曾经的程大人吗？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快醒醒吧，程府早就变天了，如今是大少爷的府邸了，你还是赶紧去干活吧，那边还有很多活等着你呢。”
下人说完粗鲁的扯程老爷子来到之前程老夫人干活的院子，程老爷子看到院子堆积如山的衣服和恭桶，忽然能理解程老夫人哭着说想死的话了。
那时候他虽然也觉得程老夫人罪有应得，只要他没去做哪些事情就好，如今落到他的头上，他才发现程老夫人过得有多悲哀和绝望。
“你他妈赶紧去干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那个下人就是程冲安排过来盯着程老爷子干活的。
程老爷在愤怒的看着那人，下一秒就狠狠地挨了一鞭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下人面目狰狞威胁，那一边子将程老爷子的衣服抽烂，寒风透过缝隙吹透，程老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未免在挨打，他急忙蹲下身去干活。
冰凉的水冷的刺骨，他什么时候如此凄凉过，心底对程冲的很已经到了顶点。
但是他有无可奈何，如今他栽在程冲的手中，为了活下去，也只能忍了。
只是，有时候，赖活着要比死了还要痛苦。
那些奴才虽然都是曾经程府的奴才，但是程老爷子和程老夫人当家的时候，可是没把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中，也未曾善待过他们。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程老爷子夫妻二人。
而程冲夫妻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下人们越发的肆无忌惮，程老夫人也是承受不住繁重的工作和下人的压迫，突发疾病去世了。
程老爷子看着对方高高扬起的鞭子，瞬间就怂了下来。
“我干，我这就干，别打了。”
程老爷子拿过一边的衣服，不管水有多凉，便洗了起来。
下人们看到他如此模样，不由得张狂的笑了起来。
“你们快看，看他想不想条狗，曾经多么耀武扬威，如今就有多卑微。”
下人们哄堂大笑，程老爷子低垂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忽然体会到了程老夫人的绝望，他才是压垮程老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人们见程老爷子不答话，渐渐地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一哄而散后，便各自去忙碌了。
所有人离开后，程老爷子看着冻得通红的手指，不停地哈着热气试图暖暖手。
但在寒冷的天气中，一切都显得太过于杯水车薪了，他看着大堆的衣服，无奈叹口气，低头忙碌着。
这边，程老爷子忙碌着，但也许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又或许是收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没坚持多久便晕倒了。
幸好有人发现了他，将他扶着进了房间里，没多久程老爷子就醒了过来，他很懊恼竟然被人就醒了，若是他也死了，就不用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谢谢。”
程老爷子麻木的道谢，却换来对方冷言冷语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