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西眼底尽是担忧,窝在李璟的怀中,久久没有说话,李璟看出她的担忧,柔声劝说。
“你不用过于担忧,一切顺其自然便是。”李璟已然做好了准备,只是,他还在等,等着看皇上是否真的会对他痛下杀手。
若是皇上对他还有一丝父子情分,他便安心做个臣子,尽心尽力辅佐太子,毕竟,坐上皇位又如何,整日里操心国事,便没有时间陪妻儿。
李璟自然是懂得取舍的,无上的权势又如何?都不如陪在亲人身百年的安逸生活来的幸福。
争名逐利虽然可以满足人的虚荣心,但却给不了他想要的安稳的幸福感。
崔月西母子三人的存在,让他懂得了取舍,与其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杀的头破血流,还不如守着妻儿过安心日子。
越是简单的生活,也是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若是皇上最后还是选择为了太子扫除障碍,对他痛下杀手,那么,他就算是拼一把,也不会让皇上如意。
可有可无的东西,若是有人想要抢走,他就算是为了报复对方,也会拼命的夺走,让对方希望落空。
当然,若非万不得已,李璟自然不会走到那一步。
夫妻两人聊着天,许久后,崔月西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李璟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轻拍着她的后背,渐渐的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李璟侧头看过去,就见崔月息已经睡熟。
李璟缓缓闭上眼睛,没多久也睡着了。
直到日暮归西,李璟被行川站在窗外的轻咳吵醒,他猛然睁开眼,听到行川那略显刻意的提醒,小心翼翼的从崔月西的脖子
行川看到他出来,眸底尽是担忧之色。
“主子,我接到消息……”行川踮脚凑近李璟的耳朵说道。
李璟眸色骤然一凛,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转头看了眼崔月西房间的方向,让行川在此保护着,便匆匆离开了。
等崔月西醒来的时候,李璟已经离开许久了,行川看着她寻找李璟的眼神,只是说了一句,“主子有事离开,很快就会回来的话。”便去和红杏等人说话去了。
崔月西无聊的给孩子们和李砚做着鞋子,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好像比往年还要冷上几分。
外面卖的鞋子太薄了,风一吹就透了。
她特意命人买来牛皮、羊皮、和兔子皮,在棉鞋外面包上更抗风的牛羊皮,在鞋子里面在涌上兔子皮,鞋子穿着既暖和,又舒服。
他之前就给李砚做了一双,他总是和买的靴子替换着穿,崔月西只要有时间就做鞋子,让他可以有替换的。
这边崔月西忙碌着,另一边,京都城内的一座宅子内。
程老夫人在水井边,费力的搓洗着衣裳,她的双手冻得通红,骨节见更是不满冻疮,随着她的动作,生了冻疮的地方裂开流出殷红的血水来。
曾经她白皙纤细的手,如今冻得仿佛胡萝卜一样,数九寒天的用井水洗衣服,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程老夫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折磨。
但这些都是曾经他让程少夫人做过的事情,只是她万万没料到,会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
程老夫人手指疼,但她的心更疼,让人绝望地是,程冲的程老爷还是很好的,毕竟那是他的亲爹,但是程老夫人虽然是程府的大夫人,但程冲的母亲活着的时候,没少收到程老夫人的打压,才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她忽然很后悔,若是当年她做事留有一线,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她无奈叹口气,西北风刮过,她眼角有泪水话落。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割的她面颊生疼。
“老东西还不赶紧洗,等会我们夫人看到,又要罚你了。”一个丫鬟双手叉腰看着程老夫人,恶狠狠的斥责。
“好好,我这就快点洗。”曾经高高在上的程老夫人,如今在丫鬟面前都要卑躬屈膝,何等的讽刺。
自从她回来这里之后,是个人都能够使唤她,命令她,丫鬟们有不爱干的活,就让她来干。
每天洗不完的衣服,和刷不完的恭桶,程老夫人知道,这是程冲夫妻对她的报复,但是她却没有办法。
想要逃离这里,却逃不掉,她只能认命,如今她只恨程老爷子自己享福,对她不管不顾。
而程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程老爷子了,她哪里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程老爷子过得也并不是很顺心。
程冲怎么可能不记恨程老爷子呢,只是相比较起来,她们更狠程老夫人罢了,但程老爷子虽然吃得饱穿的暖,但是每日里听着程冲挖苦讽刺贬低的画,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他本想去看望程老夫人,但每一次还没走到那里,就被下人们给扶着送回了房间。
天黑透了,程老夫人将堆积如山的衣服洗了一遍,她起身准备打水,在涮洗一下,不知是饿的还是身体出了问题,她眼前一黑就一头扎进了井里。
程少夫人安排盯着程老夫人的丫鬟见状,急忙叫喊。
“快来人呀,老夫人跳井自杀了。”
附近的家丁小厮急忙赶来,七手八脚的将程老夫人从井里面捞上来,程少夫人听闻她自杀,急忙赶了过来,顺带还带来了大夫。
大夫检查过后,确定程老夫人没有问题,开了几服药便离开了。
程少夫人遣退所有下人,愤怒的朝着床边走去,看着昏睡中的程老夫人,抬手就是两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程老夫人吃痛的睁开眼,就对上程少夫人那凌厉的实现。
“老不死的,没想到你花招还真多呀,你要死你就给我死到外面去,别脏了我的地界。”
程少夫人恨死了程老夫人,就算她断气了,程少夫人也会竭尽全力把她就回来,继续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