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惨叫连连,杨氏却并未抬起脚,反而紧抿着唇更加用力的搓碾。
直到秋月的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杨氏才抬起脚,她蹲下身,揪着秋月的发髻咬牙切齿质问。
“你就是个贱皮子,当年你爹娘要把你卖入青楼,我好心买下你,收你做了丫鬟,没想到,你非但不感念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反而还暗中算计我女儿,你真是让我心寒。”
杨氏万万没料到精心给崔锦朝挑选的丫鬟,竟然会背叛她,她怎么能不气愤。
先是明琴,现在又是秋月,简直快气死杨氏了。
想到崔锦朝在程家的遭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踢打着秋月,但始终无法将心中的怒火宣泄。
秋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口中更是苦苦哀求。
“夫人,我冤枉啊。”
纵然她叫的凄惨,但杨氏根本就听不进去,既然崔锦朝和杨嬷嬷都认定是她动的手脚,怎么可能冤枉了她。
杨嬷嬷将其他四个陪嫁丫鬟叫了进来,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秋月被杨氏责罚打骂。
“夫人,您休息一会,老奴来。”
杨嬷嬷将杨氏扶到一边,随即走到秋月跟前,抬手就是狠狠地一记耳光。
秋月被打的耳鸣,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着,她嘴角挂着血丝,眼底更是流露出愤恨之色。
“就算你们打死我又怎么样,就你们母子这路货色,活该会落到这个地步,当初陷害崔大姑娘,没想到吧,报应到了你们母女身上,报应啊,今日就算你们把我打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崔锦朝,每日夜晚我都会来探望你的。”
秋月说完猛然起身,用力推开杨嬷嬷后,疯了一般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沉闷的声音传来,秋月嘴角噙着诡异笑容,软软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怒睁着,死死的看着崔锦朝的方向。
崔锦朝自房间里出来,便见到秋月怒目圆瞪的狰狞死相,顿时吓得身子一抖。
加上秋月临死前威胁的话,她真的有些怕了。
“娘……”
她惊恐的叫了一声,杨氏和杨嬷嬷转头就看到她面色苍白站在门口。
杨氏急忙过去,搀扶着她回到房内。
“你怎么出来了,好生回床上躺着,我在这里陪着你。”
杨氏让丫鬟们去给崔锦朝煮安神茶,爱怜的抚摸着崔锦朝的发,等杨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杨嬷嬷已经将秋月处理干净。
“那贱婢呢?”
杨氏咬牙切齿开口,杨嬷嬷冷冷一笑。
“老奴命人给她丢去乱葬岗了,今日杀鸡儆猴,相信春雨她们定然不敢在造次了。”
杨嬷嬷是个心狠的,但心秋月死不透,更是在她断气后,给她灌下砒霜,才命人将她丢进乱葬岗。
杨氏无奈叹气,“唯有你是我最信的过之人。”
杨嬷嬷有些羞愧,愧对杨氏的信任。
杨氏看出她的自责,微笑安慰。
“你莫要自责,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怎么不清楚你的为人,只是着程家欺人太甚,是时候让他们清醒了。”
杨氏勾唇冷艳一笑,眼底涌上期待之色。
另一边
楼家,楼弋阳因为有事而离开,蓉姐儿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很懂事的和他约定以后在陪她。
李默群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结果蓉姐儿硬是不给他抱,惹得李默群抓狂,连哄带骗都不上当。
崔月西和柳如雯、柳如霏姐妹三人忍不住笑,李默群最后没有办法,也只能苦恼的挠头离开。
烨哥儿和柳如露玩的都撒欢了,柳如露本就像个孩子一样,平日里和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接触,三人玩的很好。
崔月西给柳如露倒了杯茶,柳如露反而端给烨哥儿。
“烨哥儿乖,喝口水,不然等会喉咙痛。”
烨哥儿乖巧点头,接过杯子后,递到柳如露手边。
“你先喝。”
柳如露被他小小的动作暖到,灿然一笑,接过喝了一小口。
烨哥儿连脸上尽是灿烂笑容,“小小年纪便如此会照顾女孩子,日后可还得了。”
柳如霏夸奖着,眼底尽是自豪模样,仿佛烨哥儿是她的孩子一般。
“这两个孩子都是人精,当真让人喜欢。”
柳如雯附和着,这边几人围着孩子团团转,不远处的人群中,一双眼睛看着崔月西这边,唇角勾起算计笑容。
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家贵女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程老夫人一身华服前来赴宴,身边跟着程家唯一的女儿程英。
程英不同程家的两个儿子不学无术,反而因出自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采更是博得皇后的赞扬。
程老夫人带她过来,其目的昭然若揭。
崔月西好奇,她之前听闻明琴为了保命,将霓裳段送给了程老夫人才免于一劫。
她更是听闻崔锦朝没日没夜的为程老夫人缝制衣裳,就为了能够在今日赴宴穿来,结果万万没想到她根本没穿。
这其中必然是出了什么岔子。
崔月西并未深究,只想着照看好两个孩子,在看看热闹便是。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前来的女眷们在偌大的花园中落座。
“今日以花为命题作诗,按照顺序接下去,迟不过呼吸间,慢着作不出者淘汰。
今日头筹,是夫人陪嫁的玉镯一只。”
随着管家宣布规则,众千金贵女们暗自垂眸,思索着关于花的诗句。
崔月西坐在烨哥儿和蓉姐儿的中间,照看着两个孩子吃着水果。
管家指向坐在左侧的第一位的女子淡然一笑。
“那便从姑娘开始吧。”
被点名的是沈芳若,她信口拈来便对了出来,随即是坐在她身后的卢诗秀,最开始众人还不觉得吃力,但到了后来,从古至今带花的诗句都被搜罗各遍,淘汰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到了柳如霏这里。
“花……花……”
她迟疑间,管家宣布她超时被淘汰,柳如霏简直痛心疾首,但任凭她绞尽脑汁也对不上来。
反而到了柳如雯那里,只见她从容坐在那里,脸上尽是得体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