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表妹(二)

2001年还是02年,五姨父生病住进泰州中医院,术后我几次送东西去看望姨父,记不得有没有遇到,偶尔我与亲人们会谈到表妹,知道她嫁了个泰兴人,海员,家庭很一般般。03年春节后,我儿子出生一百天的日子,我姨妈联系我,她生孩子有危险转到泰州人民医院,问有没有熟人。我立即赶到医院,一问,原来她先天性的心脏有点问题,我找医院的朋友帮忙,需要家属签字,姨妈他们担心会不会出事,不敢签字。我与医生朋友与他们当面沟通,没事的。最后签字,孩子出世了,一个小女孩,正月初二生的。事后姨妈问我怎样答谢,我说给医生护士送草鸡蛋就行了。一周后她顺利出院。

没过几天,姨父离世。我坐爸爸的车匆匆忙忙奔丧。所有亲戚都来了,姨妈看到我哭着喊到,一年前在泰州医院,我们一起说笑,今天再见已是天人永隔!而大表妹正在坐月子,所有人都瞒着她,她不能来见最后一面了……哭得在场的所有亲朋泪光闪闪。姨父离世时,她爷爷奶奶在世,小表弟还没有谈恋爱。后来她作为长女,也是为娘家尽心尽责,终于让表弟娶妻生子,尤其是把表弟改行了,也做了海员。两姐妹几乎出全资帮表弟在口岸买了婚房。后来姨妈与媳妇关系很一般般,她也是一直隐忍。记得一次我遇到表弟,我是没有忍住,好好教育了他一通。姨妈与我大姨家关系不好,两家都是我们的亲戚,我问表妹,她告诉我,姨妈苦了一辈子,不敢姨妈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评价不责怪她!我点点头笑而不语。

再后来我在我爸爸的葬礼上遇到她,我们没有交流。我偶尔会听大人们告诉我她老公的事,我也是摇头。2010年我妈摔了,她们姐妹带孩子来看望,我们请她们吃了饭。2012年有一天她主动联系我,姐姐我想生二胎。为什么?泰兴人重男轻女,某人说了要么投资房子要么投资娃。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如果生下来还是女孩咋办?她愣了一下,笑着对我说,不管结果如何,赌一把!好吧!心脏问题需要高度重视。几个月后,姨妈突然联系我,她来泰州人民医院生产,我联系医院的朋友。下班后我直接开车来医院,一进病房,感觉气氛不对,原来她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产前突发癫痫,医生用毛巾堵住嘴,大人小孩都有危险,我也不问男孩女孩,直到病情稳定,我才想起小孩,还好,一个健康的小男孩出生了。孩子满月,我参加了,她没有恢复过来。

后来她女儿六年级左右,他们在泰州买房,姑娘在泰州读初中,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我们联系不多。偶尔她会把姑娘的作文发给我看看,有时需要家长写评语,于是我就代劳了。15年左右,她联系我,告诉我他们夫妇感情出问题了。她幼稚地认为,口岸泰州两处房子都在她名下,就是她的房子。我告诉她不可能。我明确告诉她,她不可以选择离婚。因为她做家庭主妇多年,与社会脱节。家里两个孩子谁来带?我直接告诉她,你就是罐头的鱼,飞不起跳不高。如果真要离婚,孩子一个都不要,她舍不得。19年她多次联系我,姐姐我也是天蝎座,我受不了,我想不通。我告诉她你没有工作,你娘家条件一般般,无论客观上主观上都不可以。姐姐,我后悔,第二个初三没有好好读书,我没有考上中专,我不恨父母。我恨他,他居然不允许我去娘家,他欺人太甚,他以为我娘家没人撑腰……这个事我可以直接联系某人吗?不能,不能把他脸撕破,否则收不了场。我与二表妹联系,我告诉我老弟,大家意见一致,不离婚。我让二表妹多宽慰姐姐。后来她心脏问题再次出现,特地去上海做了手术。我后来遇到姨妈,姨妈也知道,也是不同意离婚。国庆节上海表哥回来,我在老家遇表哥,他知道大表妹身体状况,反复跟我说她不能离婚。某人现在有钱了,当年他落魄的时候选择了表妹,现在时过境迁他想折腾,让他折腾几年,两个孩子负担重。再说姑娘大了,他会越来越知道顾忌。我原话转述给表妹。家里所有人意见一致,都反对离婚。

后来姑娘上了高中,有一次老弟带海鲜回来,大家庭二十几个欢聚,巧呢!二表妹也请一家人吃饭,都在表弟饭店,三十几个亲戚齐聚,他们一大家子来敬酒,我与老弟对视一下眼神。某人敬酒到我老弟,老弟告诉他,我们这个大家庭大呢,这些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哦!共进退哦!某人给我敬酒,我直接说,既然喊我姐姐,我有几句话,佤家表妹老实心脏不好,两个孩子,你要多担待点!不能欺负她哦!某人点头一直说知道了知道了。后来姑娘高二学期,儿子要上一年级,他主动回泰州工作,陪伴姑娘直到姑娘高中毕业。现在姑娘马上大二,他又出海工作了。应该一切都好了吧!

昨天我对表妹说,身体是自己的,不是苦自己,不要省。多保重!二表妹约我们近日再聚聚。不要了,细水长流,寒假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