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表妹(一)

我大表妹,只比我小七天,个子比我高,见人一脸笑。我五姨妈、妈妈都是裁缝。妈妈告诉我,婴儿时期,妈妈们在老百姓家里做衣服,表妹的奶奶挑着担,一头一个小孩,送我们去吃奶。记忆中,我们一年难得遇到,外婆在世时每逢春节大年初二,我们就会重逢在舅舅家,她家在江都杨桥有点远,来得有点晚,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他们一家五口了,从此我们形影不离。我是上海大表哥的跟班,她们五个表妹(还有一个表姐)是我的跟班。二表哥女同学是舅舅家邻居,每次大家庭聚会的早上,女同学妈妈经过舅舅家门口大路,就问舅母二表哥来了没有,来的话请他去家里玩。于是我一到,大表哥就笑着告诉我,某人丈母娘又来约啊!于是等我们姐妹们聚齐,第一件是就是起哄看热闹。害得二表哥的弟弟亲自跟我解释,他们俩同学不可能,可是我们几个女娃依然是嘻嘻哈哈,大人们也是笑,没人阻止。大人安排我们做事,我们都是一起做,叽叽喳喳,说不完的话。

吃饭,总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吃着吃着,菜没有上齐,欢声笑语中大家都饱了,接着跑出去玩。五姨妈会告诉表妹,下午他们姐弟三个要去拜舅奶奶舅姥姥的年,简单!大家一起去!于是我们排着队打狼似的,一起去拜年!好的是不远,而且都是亲戚熟悉!匆匆结束拜年,大家一起回舅舅家。记得叫她们学骑自行车也是我记忆中的一幕,晚上是依依不舍的分离。小时候她从来不叫我姐姐,她说她生日的数字比我大,应该我叫她姐姐。我知道她狡辩,可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搞不明白。就这样大家一直直呼其名。现在不是这样了,现在她们姐妹对我一直是姐姐长姐姐短哦!

我十岁还是十一岁的暑假,我大姨带我去她家玩,我大姨与五姨妈是两妯娌。她爷爷奶奶跟大姨他们过,于是我基本上在大姨家吃,玩睡都在姨妈家。现在想想大表妹不容易,小小年纪就天天洗衣烧饭,照顾着弟弟妹妹,而我就是吃喝玩乐。记得有一次我肚子饿了,把他们中午的剩饭剩菜吃了,表妹很伤心!我小不懂事嘛!(后来表妹告诉我,她们小时候,她爷爷奶奶有好吃的,只有小表弟的,没有她们姐妹的。听得我张大嘴,不敢相信。因为我一直觉得她爷爷奶奶人好,对我那是更好。她爷爷是退休老工人)。那个暑假我认识了表妹的发小们,跟着他们学会了荡秋千套夏蝉。等我长大了,我们姐弟有一年暑假,带着玉米走路去姨妈家,差点迷了路。表弟十岁生日,我跟着表哥他们骑车去的,我们一起开着玩笑,小表妹与舅舅家表弟一样大,我们说他们可以成为一对。我们一起躺在她家后面的竹林里,一会抓七星瓢虫一会爬竹子,我还一夜不睡,看姨父的成套武侠小说,如痴如醉!每一年我老家农历六月十九有集场,我都会期待她们来我家玩。

我们同一年中考,她正好出痧子,无奈休学了一年。第二年她复读,考上了当地的普通高中,没有考上中专,姨父姨妈商议没有送她上学,从此她与学校无缘了,我老妈一直说他们姐弟三个,她成绩最好,应该让她继续读书。有两次暑假,她们姐妹陪我去嘶马找过初中同学,还有一次陪我去高中同学家里玩。她后来早早学会开车修车。姨父在口岸车站附近开了个汽修厂,她们姐妹都在厂里打拼。我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93年,我曾经与高中蒋同学相约,一起陪她回口中转团组织关系,中午我带同学去她家厂里吃了午饭,他们一家人都很忙。唉!自从外婆94年年底去世后,大家庭再也没有聚过了。我们姐妹几乎没有联系。我在泰州结婚,她在口岸成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