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听蒋勋说《红楼梦》,越来越喜欢那一群卑微的小人物。于是再读《红楼梦》,走进一群有血有肉的小角色。
贾瑞,“”二十来岁人”。“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代儒教养”。爷爷贾代儒,因为没有考上举人,一生落魄,勉强当个贾府义学的校长兼教师。爷爷把心中唯一的希望放在孙子贾瑞身上,一心盼孙成龙,对他管教甚严。如果学校有事,即命贾瑞管理学中之事,也就叫贾瑞当班长,以锻炼他的管理能力,可是他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后又助薛蟠横行霸道,才引起书房里的一场大闹剧;他知道贾府纨绔子弟比较多,生怕贾瑞也和他们一样吃酒赌钱,有误学业,所以不许孙子多走一步。
《红楼梦》十一回,九月在宁府庆贾敬寿宴时碰上了凤姐,举止不端,动了勾引之意。凤姐心中明白,假意周旋。当时她就在心里暗忖道“……那里有这样禽兽的人?他果如此,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接着贾瑞到荣府来了几次未遇凤姐,平儿问凤姐贾瑞“为什么,只管来”,凤姐告诉平儿一切。平儿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于是凤姐打定主意要治治他。贾瑞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爱错了人。
《红楼梦》十二回,贾瑞来找凤姐,“觑着眼看凤姐的荷包,凤姐假意殷勤,又问戴什么戒指?”严重越界了。凤姐假意殷勤,约贾瑞晚上再来。晚上,寒冬腊月,漆黑无人的穿堂,“空落落的,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一夜几乎不曾冻死”,凤姐没有出现。天未亮,贾瑞跑回家。爷爷发现他一夜未归,又撒谎,“因此发狠,按倒打了三四十板,还不许他吃饭,叫他跪在院内读文章”,真是“其苦万状”。可是贾瑞“邪心不改”,他自杀式悲剧开启,他与贾琏之间是叔伯堂兄弟,小贾琏一两岁,是不伦之恋;王熙凤,荣国府的掌权人,集容貌权势于一身,咋可能看得上贾瑞,不对等的双方。。
好了伤疤忘了疼。过了两日,贾瑞又来找凤姐。凤姐约他晚上到房间后小过道里头那间空屋子,贾瑞答到“必来,必来!死也要来的”。他沉迷于不可自拔的情欲,注定了贾瑞死无葬身之地。晚上,贾瑞如约而至,正在胡猜,只见进来一个人,贾瑞便打定是凤姐,“不管青红皂白,那人刚到面前,便如饿虎扑食、猫儿捕鼠的一般抱住”,又是叫又是亲嘴扯裤子,最后扯下自己的裤子来……忽然灯光一闪,贾蔷举着蜡烛,定睛一看,炕上的人是贾蓉,“真臊的无地可入”。贾蔷贾蓉一起吓唬贾瑞,最后一每人拿了五十两银子的欠契,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