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逃出生天

“嗡嗡嗡。”

前方悬崖上空发出一片如蜜蜂飞翔地响动,以肉眼可见,链接着涯边的空气中显现出一片光晕的波纹。

“走。”王舒雅收回灵牌,重新背起大师姐,来到了后山坟场的涯边。

“要跳下去?”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林惊蛰打了一个冷战。

“要不然呢?”王舒雅白了他一眼,双手紧了紧身上的大师姐,眼皮眨也不眨,一跃而下。

“等一下,你的香囊。”林惊蛰咤了咤舌头,无奈的把那香囊塞进了腰身里,抬头观察着四周,但见那涌动的波纹越来越少,他也不在犹豫,硬着头皮,背着林小武一跃而下。

他只感觉耳边狂风大作,视线模糊,分不清东西,身不由主。

他知道,如果按照这种下降的速度,若不加紧减速,控制平衡,肯定会被砸的粉碎,连一块皮肉都找不回。”

“御风术。”

他开始调动体内风灵气,控制着四周的气流,以达到维护周身平衡,但很明显,急速下降之下,对御风术才刚入门的他,明显有些余心不足。

但很快,他便见到涯底下空是喘急的河流,心中大喜,便操控起水灵气,为自己搭建桥梁,缓冲冲击力。

不过桥梁还没搭-成,身子便已经跌入河流之中,顺着踹急的河流,向着下游冲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河流变得平缓起来,林惊蛰这才带着林小武尸体从河流中跳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林小武尸身在水中泡的久了,尸体开始浮肿发白。

为了让林小武尸体少些折腾,林惊蛰便直接把身上道袍脱了下来,撕成条条布条,连接在一起,然后再把林小武尸体捆绑在自己腰背后面。

做完这一切,他又开始摸出聚灵符,发现聚灵符在水中已经被侵湿透,无法使用。

无奈之下,他又想起那老妖婆赠送的聚气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药瓶,倒出一粒,吞入喉中。

做完这一切,便迈开步伐,向着河流外跑去。

这是一片平坦的平原,一眼数里,没有山林植被,极难藏身,若被老妖婆找来,恐怕又要暴露行踪,陷入苦战。

跑了一阵,体内的聚气丹起了作用,于是他放弃赶路,直接施展御风术,在平原上低空飞行。

半个时辰左右,已经飞出了平原,却依然不见三师姐与大师姐的身影。

“她们去了哪里?”

林惊蛰背着林小武,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半道人影,在地上又顿足了片刻,又害怕老妖婆带人追来,于是他放弃等待,施展御风术,向着前面的山路飞去。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山路尽头出现了一座城墙。

城墙高立三丈,朱黄陈旧,或是久远,墙石已经布满沧桑,坑坑洼洼,像是长了麻子一般。

这是一座城镇的城墙,镇名“耶楼镇”。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林惊蛰早就在山路上焚烧了林小武的尸骨,然后用仅剩的半边道袍,包起了林小武的骨灰。

以近黄昏,耶楼镇行人稀少,出城与进城的人也已经不多。

守在城门的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兵,老兵混沌的双眼无神盯着过往百姓,或许是天气太过炎热,他打起了哈欠。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道:“大家快点抓紧进城出城,在过半柱香时间,城门便要关了啊。”

听到此声,林惊蛰也加紧步伐从山路上赶了过来,走在一人身后,准备进城。

走在前面那人是个五十多岁左右的商贾,此时他见有一个叫花子走在自己身后,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声:“这人身上味道怎么这般古怪,既散发着恶臭也有异香。”

林惊蛰暗吃一笑,他自然能听懂那商贾所说。

恶臭自然是林小武尸身或是自己身上伤口散发出来的,至于异香,只有三师姐给的香囊了。

“进城,一枚铜钱。”老兵突然伸手,摊开掌心,拦住了他去路。

“进城还要钱?”林惊蛰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没看见那商贾有递钱的举动啊。

老兵自然能猜出他的小心思,说道:“刚刚走在你前头那人是我们镇上悦来客栈的掌柜,而且,悦来客栈是我们镇上唯一一家客栈。”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他是掌柜,我是一名小乞丐囖。”林惊蛰撇了撇嘴,摸了摸裤腰带,除了香囊与那枚铜镜,银两早以在落日河中时丢失了。

“是。”老兵也懒得解释,摊开手,一副你想进就要给钱的嘴脸。

“老王,天色也不早了,别为难那小哥了,让他进城吧,那铜钱便算在我头上,过后你来我悦来客栈吃口茶水,不算钱。”那商贾向老兵打了一个招呼,便并步走了。

“是,陆掌柜慢走。”老兵脸上推满笑容,待目光转移到林惊蛰身上时,又变了一个脸色,“你这小叫花子,这还不进去?不进去我可要关-城门了。”

林惊蛰搓了搓鼻子,也懒得跟他说话,快步的走了进去。

悦来客栈,他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林小武跟他提起过。

耶楼镇的街道上只有主道才铺了青石头,其他叉道分道依旧洼洼坑坑,人走在上面,烟尘滚滚。

林惊蛰第一次进城,但也提不起兴趣,因为这耶楼镇实在太过破旧了,与他心中理想的城镇相差悬殊。

天色渐黑,行人稀少,一条条道上,都难见上一盏灯火,漆里黝黑。

林惊蛰沿着城镇主道,发现前方有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这座建筑倒也是别具一格,独一无二。”林惊蛰看了一眼,便想过去借宿,但想到自己没银两,肯定又会被人赶出。

他犹豫了片刻,忽的想起自己不是会法术吗,轻飘飘的飞上去,借宿一晚,明早在走,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他也来了兴致,说做便做。

一会儿,他已经来到那座建筑楼下,施展御风术,轻飘飘的落在了那座建筑的三楼。

翻身走入三楼走道,寻了一间没有灯火的屋子,打开门闩,进到里面。

房子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与化妆台,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本想着更换一身着装,看来是不是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