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言这般久违的模样,让游桑一时憋住了脾气,他现在都喜欢着月白色的衣服,这般穿着白衣静静磨剑的场景,让她混乱的记忆翻涌。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洛修言一边磨剑,一边抬眸看着她,“我拇指峰,从来不接女修,像姑娘这般穿的少直接沐浴引诱我的,我也见了不少。”
说着,他把剑抬起来,放了根头发轻轻吹了吹,看着那根头发应声断裂,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转眸,一双如墨般的眸子似笑非笑,“还请姑娘收了心思,我是真的会杀人的。”
微微瞪大了眼睛,游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她回头,发现锻体果林已经被隐藏起来了。
这熟悉的手法,这似曾相识的穿着和神情,都让游桑感觉不可思议,她颤声疑惑:“洛修言?”
哪知面前的人随手甩了剑,剑气将泉水打到几丈高,然后全都浇在游桑身上。
可罪魁祸首却持剑而立,微微歪了歪头,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不开玩笑,下次就轮到你了。”
“呸!呸!呸!”游桑吐掉嘴里的水,她不知道这个人目前的记忆是到哪一步,是收徒前还是收徒后,再加上她的记忆也是混乱的,但洛修言这个状态她还是有印象的,应该是他们断绝师徒关系前。
“那个......我是你徒弟,我叫游桑,你还记得吗?”
“呵。”白衣洛修言将剑甩出风声,扯了扯嘴角,“姑娘编点别的也好,谁不知道我徒弟在主峰集体修行。”
收徒了就好,收徒了就好。
这般想着,游桑指了指身后的榨汁机,“这个是我求你炼的,你记得吗?”
白衣洛修言一愣,看了眼旁边的东西,他以为是游桑没有收走才放在这里的,面前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是他炼制的?
然后游桑又把他送的白玉石头丢了出来,“这个是你送我的,你这个时候应该送了吧?”
白衣洛修言拿到白玉石,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他看向游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稍稍走近了一些,“你憋口气,把脸颊鼓起来让我看看。”
游桑:“......”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她还没来得及因为回到拇指峰发火,就先需要各种自证了?!
但又没办法,洛修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只能先自证了。
深吸一口气,游桑把脸鼓起来看着对方。
洛修言又凑近了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戳,随即笑了起来,“还是有婴儿肥看着顺眼可爱点,游桑你怎么了?不是在主峰修习?怎么一下长了这么多年岁?怎么瘦了这么多?”
说着他抬手探了探游桑的脉搏,“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就像是......”
活死人。
白衣洛修言疑惑了,游桑身上的时间属性是他的,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施展过,而且施展这个属性之力的人分明修为比他高的。
难道这世上还有拥有时间属性的人?
听着对方一连串的问句,游桑深深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不是她敷衍,而是真的太长太长了。
白衣洛修言探完脉后放下了游桑的手,撑着下颌问道:“你之前指名道姓的骂我来着,游桑,欺师灭祖这种事,你别跟我学。”
游桑:“......”
微微一哽,游桑隐约感觉这个味道对了,就是她曾经那个噎死人不偿命的师父。
“我目前也不知道怎么了。”游桑抿了抿唇,“反正我动不了了。”
“很奇怪,你身边这个禁制手法很纯熟,并且很复杂,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动,好好疗伤的。”白衣洛修言道。
“你知道这是谁设置的吗?”游桑急切问道。
她就担心不要某人为了救她,又去交换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
沉吟了片刻,白衣白衣洛修言道:“会这样手法的,无一不是精彩艳艳的天才,举世无双的聪颖,这样繁复的术法,普天之下应该也只有我能设置的出来了。”
游桑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咳嗽了几声。
她突然觉得,丢失那些记忆挺好的,只让她记得洛修言的好,不记得旁的气死人不偿命的东西。
“但是......”白衣洛修言又用手碰了碰禁制,“目前的我还施展不了这么流畅,很奇怪啊。”
“那个是未来的你设置的。”
就在两人沉思的瞬间,身后不远处有个人拎着鱼竿从后山的方向回来,听见他们的话出声道。
这熟悉的声音将游桑吓了一跳,回首便瞧见同样身着白衣的洛修言一步一步地往锻体果林子走去。
见她回头,那持着鱼竿的洛修言道:“哦,对了,这里是空间裂隙,我是根据你进来时脑海中的想象幻化出来的,你面前的那个应该是抱你进来的那个洛修言,使用术法产生的副作用,他本身的时间属性加上这里的环境,出现一个过去的他也是正常的。”
“难怪。”游桑面前的白衣洛修言打了个响指,“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游桑:“......”
“为什么你们能接受度这么好?你们两个现在一模一样啊!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游桑无语道。
“奇怪什么?”白衣洛修言淡淡道,“时间属性本来就是变化复杂的,在空间裂隙里面更会产生无数可能,况且我也发现了不对劲,接受自己不是真实存在的也不是很难。”
游桑:“......”
好吧,你们厉害。
“对了。”收起鱼竿然后上树的洛修言道,“我刚才去后山看见抱你进来的洛修言晕倒在泉眼的山谷里了。”
游桑心底一紧,“他怎么了?”
“我没去看。”树上的洛修言随手解除了锻体果树的禁制,摘了个果子开始啃了起来,“但肯定是活着的,不然他怎么出来的。”
听到这话,游桑稍微松了口气。
她身旁的白衣洛修言起身道:“我去看看吧。”
正准备离开时,树上的洛修言扔了个果子过来,然后凉凉道:“我看到他吻游桑的额头了。”
“畜生啊。”白衣洛修言怒骂一声甩了甩袖子瞪着游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