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誓,我是不会将叶澜今日回答的问题主动泄露出去,若是主动泄露出去,便下修罗界。”游桑也同样抬起三根手指发了誓。
这誓言完成,游桑敏锐的发现叶澜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一些。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果然,只有舍去一些东西,才能更好的套出真话。
“第一个问题,你上次说的问石想问你父亲是谁是真的吗?”
“是。”叶澜袖中的手指死死攥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刚才打了一棍子,现在需要给甜枣了。
“叶澜,我并不是为难你,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游桑神色带着无奈和动容,“我知道你的身世苦楚,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我这边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我只是想确定你的真实想法。”
叶澜看向她,蓦地红了眼圈,不像是往日那般楚楚可怜,而带着委屈和坚韧。
“第二个问题。”游桑伸出两根手指,“你知道自己亲生父亲还活着后,是因为想要父爱还是旁的情感?”
游桑知道自己的问题个个直戳叶澜心窝,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知道面前的人能不能利用。
叶澜死死咬着下唇,最后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是恨更多一些,我母亲是预言师最后的后裔,从小我的父亲便只活在我母亲的口中,小时候我们母女受人欺负他也不出现!我母亲日日夜夜同我说她对我父亲的思念,可是她却又告诉我,他是不可能认我们的!”
说到这,叶澜狠狠地锤了一下一旁的树干,语气哽咽,“我母亲一边说着他不会认我们,一边又日复一日的等待着那个人出现,为了让他能够找到我们,她每次都会留下记号,可寻着记号来的不是她等待的人,而是妄图囚禁母亲得到预言的仇家!”
也许是游桑发的那句,不会将回答说出去的誓言触动了叶澜,也许是游桑那些安慰让她的心开了口子,更也许是她自己压抑了太久。
叶澜的情绪有一些失控。
“直到我母亲死!都没有等到她相等的人!要不是师父几时出现救了我,我可能已经死在仇家的剑下,那个人既然不爱我母亲,又为什么要哄骗那么一个傻女人生下我?!”
对啊,游桑也纳闷起来。
掌门凌翰不像是个会为了感情意气用事的人,他又为什么要有叶澜这个孩子?
她将这个问题暂且放下,游桑开始同顺着叶澜的火上开始泼油:“对啊!这男人根本不负责任!就轻轻松松的同一个女人圆房了之后离开,根本不知道一个母亲怀着一个孩子有多辛苦!也不考虑你母亲带着你又受到了怎样的冷眼和嘲讽!也不在意你母亲带你东躲西藏的度日有多艰难!”
“他就是个人渣!”游桑义愤填膺,这声怒骂里面多少带了些许个人的情感,骂凌翰她向来不嘴软,“这就是社会的败类!就算是凶兽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那人就连畜牲都不如!”
这一声声怒骂,骂的叶澜这个当事人都有些发懵。
“这样的人你居然还称他为父亲?叶澜啊叶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白花呢?以后就叫他人渣!这样的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叶澜愣了愣,“会不会是他被困住了,没办法来看我?”
“都是借口!”游桑负手来回踱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叶澜,“困不困住你母亲是预言师她不知道吗?若是你母亲知道他是被困住而不去看你们母女,怎么可能不去救你父亲,不对,救那个人渣?!他就是不负责任!一个人想要见另一个人,只要有爱,就算是跨过千难险阻也能去见!而那个人渣就是个只知道骗取感情的败类!你母亲算是错付了!”
在游桑的爆发式洗脑下,原本叶澜犹豫不决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对,他就是个人渣!”
情感铺垫到这里,其实游桑想完成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把火。
于是游桑将手中极品聚灵草拿了出来,拍在叶澜手里,握着她的手道:“原本第三个问题,我是想问你母亲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重要的预言的,现在我也不想问了,只希望你能够替你母亲好好问问那个人渣,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母女!你们又有什么错!”
说完游桑转身捂着脸,似是在为叶澜感到心痛。
叶澜看了眼手中的极品聚灵草,又看了眼背过身去一直抹眼泪的游桑,她抿了抿唇,“预言家一族若是想要预言到真实的答案,必须是耗费生命的,我母亲在她临死前拼了全力做了三次预言,我能告诉你其中一个。”
游桑摆手,欲情故纵,“你不用说,我不想知道你母亲用消耗生命而得到的预言。”
“游桑,你是这些年来唯一开导我,同我一起愤怒的人。”叶澜轻声道,“旁人都告诉我,父亲毕竟是父亲,我不能痛恨他,可你今日这一骂,将我骂醒了,生而养育才为父,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游桑回首,看了眼义愤填膺的叶澜,心里有些急,她怎么还不说预言,难道是欲情故纵玩劈了?于是她道:“所以我更不该知道你母亲的预言了。”
“作为你骂醒我的谢礼,你应该知道。”叶澜道,“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怎样的人最有可能得道成仙。”
游桑蓦地看向她。
“预言道:凡世蹉跎,各司其位,灵根天赐,属性飘渺,极致虚无皆是道,极致可为仙,虚无更易成仙。”说到这,叶澜看向游桑,“箴言上说了,极致的属性可以成仙,虚无的属性更易成仙,所以我推测,你师父洛修言才是最容易成仙的那个天赐的人!”
深吸一口气,游桑恍然。
难怪。
难怪之前叶澜总是若有似无的找他师父献殷勤,他们都以为她只是想要好的材料,却没想到只是想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