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人有充足的野外经验,发现雨势不对时,便举着白骨制成的浅盆顶在了脑袋上。
是的,一行人除了每人拿了一个空盆、一双筷子外,其它的都没拿。
他们的印象中,领地最缺的就是吃饭的家伙。
也幸好固有印象帮了忙,在大雨倾盆而下之前,他们的脑袋至少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露在外面的四肢多了不少红点子。
这对外出打猎偶尔会受伤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他们还有心情用干爽的麻布去卫生间沾湿水,简单的擦了一遍身上,包括腿上溅到的泥土,等清清爽爽才涂抹了椰油,缓解灼疼。
客厅虽然大,可四十多人一起挤在里面却有些局促了。
程清思索了一下,最终决定让程傲天几个去她的卧室打地铺,客厅里的家具暂时收入背包中,腾出空间弄个通铺也够用了。
她刚要把决定说出来,眼睛一瞟,忽然意识到不太对,36个原住民中有20个穿着遮住了前胸和小腹的麻布袍子,而他们的肚子微微鼓起着。
她记得很清楚,他们每一个都是有八块腹肌的狠角色来着,不能一个下午就把自己吃的大腹便便吧?
“你们下午吃什么了?”她摸了摸离她最近的一个小肚子。
小肚子的主人笑出了一口大白牙,“猎物!”
“吃不完可以用盐腌起来,何必把自己撑成大肚腩?”
程玛丽已经上前去检查,随后程清眼睁睁看着他手下按着的一个肚子,从内部被猛地踢出了一个小脚印的形状。
淡定从容的程玛丽也被惊的缩了缩手。
而程清……她差点窒息,瞬间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知识盲区。
这……这么快的嘛?
下午钻了小树林,晚上就揣了宝宝!
程清第一次觉得年龄小是一种障碍,她见识果然还是太少了!
不不对!
她声音干涩的问,“祈福,不是只有10个转化为女性身份的吗?”
20个大肚腩中恰好有那10个眉目柔和的‘女性’。
为首的男人波澜不惊的单膝跪地,“这是恩赐的进化……”
咽了下口水,程清讪笑两声,盯着胸脯平坦、肚子却微微拢起的‘男性’,十分好奇他们的孩子会怎么出生?
可能是眼神过于炙热,让这10人扭捏起来,为首男人立刻过去将他们一一拎到程清面前,“喜欢?他们还可以!”
“什么?”程清没明白。
“还可以钻小树林!”
程清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摆手,“别……别……别挨老子!”
程傲天马上将人护在怀中,程良辰绷着脸上前警告的提醒为首男人,“越界了!”
男人一愣,和身后的原住民们一起惊慌跪地,一时屋内气氛紧绷。他们明显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因为茫然而越发的不安。
在他们意识里,这是顺应自然的本能,为了更好的延续生命。
而且若是吱祖喜欢,他们谁都可以,所有人都会觉得很荣幸很开心。
“没事没事,这种事你们私下解决,不用带上我。”程清挠挠脸,她也不是什么天真不懂情的小孩子,只不过被突发状况弄懵了。
感觉自己和7小只还混迹在单纯美好的家园建设游戏中,而原住民们则已经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有一种明显不是一个次元的交错感。
“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为了缓解尴尬,程清提议,“你们给自己起名字了吗?你们已经是独立的人,该有个可以交换的代号了!”
为首男人先起身,后面的人才稀稀拉拉的站起来,程清眼角抽搐的看着20个大肚腩一个比一个动作矫健,挺着个肚子也无碍于行动。
她别过头,在心中告诉自己,不一样、不一样,他们和认知里的孕妇是不一样的!
“请吱祖赐名!”
想起男性程玛丽和女性程傲天,程清认为她可以放弃取名权别耽误逆子们的发展了,可看着殷切望着自己的三十多双眼睛,她咬咬牙,从玩家的名字里挑出几十个寓意不错的字,让他们自己选择要哪个字。
为首男人选了‘树’,他将写着树的棉布块叠好,收到怀中,眸色明亮的望着程清,单手抱胸,“谢吱祖赐名!”
后面的人统一动作,郑重的收好写着自己名字的布块,抱胸高声道:“谢吱祖赐名!”
程清笑了笑,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聪明,察觉到她不赞成下跪的仪式,就立刻改掉了这个习惯。
“你们一路走来,观察出外面的雨有什么不同了吗?”她随意的坐在找了个空地坐下询问。
树不习惯俯瞰吱祖,赶紧也坐了下来,“雨会烧肉,猎物要躲在树下,对植物无害。”
提着的心往下落了落,她外面的良田能保住了。
“很冷,雨滴很冷。”
因为在安全屋内,无法感受到温度的具体变化,程清最初只当温度下降了一点,毕竟她领地夜晚的气温维持在了二十多度,白天更热,直到程汤姆敏锐的撩开窗帘,窗户上已经结满了白霜。
“这怕不是要零下了吧?”
程清立刻给小伙伴发去私信询问各自领地的状态,结果就接到了豹崇山的视频。
接通后,看到屏幕上的豹子头抹了把头上的汗。
豹崇山:清清,加单,清凉贴卖爆了,如果你们有空,我建议能做多少做多少。
祂说完才看见满屋子的人,嚯了一声。
豹崇山:你这儿是开会呢吗?正好趁着人手够,可以多做几贴。别看金币银币现在没什么大用处,总有你需要的时候。
程清苦笑:别看我这里人多,但有20个孕……怀孕的人,不能打扰他们休息。
豹崇山:怀孕?都可以怀孕了吗?
他惊讶的环视一周,眼神定格在大肚腩上,最终吐出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圈程傲天7个。
豹崇山:看来孤立无援的危险才能让‘人’真正的成长。
豹崇山:没关系,他们没你想的脆弱。
正说着,一只鹿脑袋挤了过来。
鹿小妹:清清,团团想你了,问你竹子多久能种好。
程清:团团是想我了,还是想我种的竹子了,你去问问它,让它想清楚在回答。
鹿小妹捂嘴偷偷笑了,一个没留神,被蛇休薅着脖领子带走了,避免祂妨碍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