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顶神情严肃,上身向前倾。
“若若,你妈妈跟你说过什么?”
将司陌尘和树树从瑞士接回来这段时间,杨顶明里暗里都提过想照顾他们一家子的想法。
无奈,司陌尘始终不松口。
这样的意图杨顶委婉的表示出来时,司陌尘干脆装傻,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等到杨顶堵在她面前有所表示时,司陌尘只会淡淡的说道:“师哥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吗?”
挺好吗?
杨顶说不上来,最起码他能守着她了,想她时便几步走过来,跟她聊天。
起码不再是度日如年的想着却见不到那么煎熬了。
可是,杨顶总觉得两人中间隔着点什么。
这时候听到司念若有所指的问话,杨顶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司念也没有想着卖关子,晶亮的眼眸渐渐认真起来。
“您当年跟我妈妈在一起时,是不是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司念问的直接,一双眼睛紧盯着杨顶。
话落,本来坐在沙发上的杨顶腾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的事,……是你妈妈这么说的?”杨顶眼神里都是震惊。
司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问道。
“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杨叔您的孩子!”
“孩子?”杨顶伸手在脸上撸了一把,双手插在腰间,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跟其他女人,我还有孩子?”杨顶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在司念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杨顶干干的笑了起来,眼底却带着莫名的悲凉。
“这些年不管外界怎么传我都无所谓,但我杨顶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只有过一个女人,她是你妈妈!”
杨顶话落,下一刻便听二楼台阶口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
司念和杨顶同时回头。
司陌尘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站在二楼楼梯扶手处,刚刚她手里的儿童水壶,此时顺着台阶叮叮当当发出坠落的声响。
二楼扶梯那盏水晶白炽灯撒下一片光亮,照在那张仍然美丽的脸庞上。
那抹瘦削的身影孤零零的站着,想要随时倒下一般。
莹白的脸上此时显得有些苍白,白净细长的手指紧握楼梯扶手,仔细看去,透过白腻的皮肤,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失了血色的薄唇此刻紧抿,黑亮的眼眸中蓄满水光。
司念三两步便走了过去,伸手扶住妈妈的胳膊,发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妈妈。”
“陌尘!”
司陌尘静静站着,眼神一瞬不瞬盯在与她只隔着十几个台阶距离的男人身上,一股酸涩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她的心脏,砸的她无法呼吸。
大约过了半分钟,司陌尘松开扶着栏杆的那只手,轻轻将司念扶着她的手拉开。
“孩子要睡了,你去陪着她!”
司陌尘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妈妈。”司念回握住妈妈的手。
她感觉到妈妈手尖的冰冷,皱了皱眉头,朝楼下的杨顶看过去。
二十多年了,很多话是应该留给当事人去说了。
“去吧,我没事,我会跟他好好谈谈。”司陌尘转头,给了司念一抹淡笑。
“好。”司念应了一声,走进了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