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好意思跑针了,快拿棉签!”病床前一个护士突然惊呼一声。
司念走过去,便见输液器手背上那截管里已经开始回血。
“妈妈,没事吧?”司念走上前叫了一声。
“没事,不怪你,是我乱动了。”司陌尘另一只手按住棉签声音低低的说道。
这时杨顶也从沙发区走了过来,看到输液管里针头处的一抹红液体皱了皱眉头。
护士又道了声抱歉,便重新准备新的针头。
司陌尘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见顾平昀也朝这边看过来,司陌尘倒也不回避,刚刚她听到顾医生说王奶奶病危,一时激动便扯到了输液器。
“顾医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哪怕最坏的打算让她卧床。”
年纪大了生一场病,最坏的结果便是卧床不起,病人受罪,家里人也遭罪。
但司陌尘宁可是这种结果,也不愿意接受王奶奶要去世的消息。
顾平昀虽然不太清楚两家的关系,但想到王家兄弟能来司陌尘的病房,两家关系必然不一般。
顾平昀站起身,一会他还有个手术,不能久留。
“我已经尽力了。”
顾平昀撂下这一句话,跟几个人打了招呼便出了病房。
这边,王成林情绪好了许多,端起面前的茶杯吨吨灌了几口,“我去守着妈妈。”
说完这话王成林便出了病房门。
护士又给司陌尘换了一只手输液,以防再跑针,专门给她的手上戴了一个手托。
王成钊又呆了几分钟,便和司陌尘、杨顶打了招呼出了病房。
司念把王成钊送到电梯口,安慰了几句,见他进了电梯才回来。
司念回了病房,见杨顶坐在病床一侧的椅子上,正拿着一本外国名著读给妈妈听。
外国名著全是英文,杨顶读出来的却已经翻译成中文,在读到比较有诗意的地方,杨顶的翻译就有些生硬,司陌尘被他逗的露出笑脸。
司念站在两人不远处,看着这样的画面,两个都快半百的人,虽然保养得当,从他们脸上甚至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两人这样的状态给人一种八十年代青年人独有的纯洁的情谊。
司念想到这些年在门家,她很少见到妈妈的笑脸像现在一样蔓延到了眼底。
她突然觉得,虽然这些年她和妈妈过得并不如意,但能够离开那个地方,却又是多么的幸运。
午饭后,司念回了苑景阁,先从幼稚园将树树接了出来,便带着她去了苏苏所住的枫林绿洲别墅。
周日便是订婚宴,此时苏苏别墅区已经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你都多久不来找我了,你看我不是要试妆,就是要试礼服,简直跟木偶似的,哪都去不了,早知道定个婚就这么麻烦,我还不如直接结婚得了,估计办个结婚宴比订婚宴还简单呢。”
苏苏这时正在做脸,护理师正在往她脸上抹面膜泥。
“我以为你会说干脆不办订婚宴了,原来是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呀!”司念话里带着调侃。
树树在车上就睡着了,司念把她抱到苏苏卧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