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昨天出车祸了，伤的挺严重，还在ICU。”
王彦训说这话时眼圈不自觉红了，昨天他接到消息，连夜坐飞机回国，却连奶奶的面都没见到。
“怎么会这样？”司念惊呼一声，王奶奶身体一直不错，虽然有一些老年病，但胜在老人家心态好。
“怎么会出车祸，严重到什么程度？”司念又追问一句。
王彦训低了低头，脚尖在地板上蹭了蹭，咬了咬牙说道：“说是脏器受损严重，加上又有了年纪，即便找了这里最出色的外科顾医生，恐怕也难脱离危险。”
司念突然想到昨天早上二环立交桥上的那起车祸。
“是二环路上客车和货车相撞的那起事故？王奶奶为什么会在那辆客车上？”
这边医院离他们小区安置的公寓并不算近，要过来需要绕道半个东城。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王彦训摇了摇头。
“不会有事的，王奶奶福大命大，会有神明保佑她老人家。”司念朝窗外远处天空看了一眼。
王奶奶信奉神明，经常会在司念面前念叨这些，说是希望神明保佑王家和门家的人，一生顺遂平安。
司念并不相信这些，她是无神论者，可此时也只有心里默默的祈求这些虚有的神明来期待奇迹的发生。
以备王奶奶出ICU时有病房，王成钊特意托人在15楼定了一套VIP病房。
王彦训昨天晚上回国，连家都没回，拖着行李箱直接来了医院。
ICU病房进不去，他便在病房这边等消息。
送走王彦训，司念回了病房，司陌尘正好醒了，一眼便看到司念眼圈红红的，眼尾还带着泪痕。
“怎么了？”司陌尘撑着身体半靠在床头软垫上。
伤口虽然有些不舒服，但病灶去除后，动不动就恶心呕吐的症状消失了，司陌尘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司念将软垫垫到妈妈后背，坐了下来，将王奶奶出车祸的事婉转说了出来。
“……我没有见到大舅舅，只是在走廊碰到了彦训，他说等您好点了再来看您。”
司陌尘先是皱了皱眉头，半天一声不吭，眼眶里有晶莹的液体打转。
“会没事的！”司陌尘抓着司念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这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司念。
午饭后，将树树哄睡，司念下楼去了一趟ICU，在病房前没有见到王彦训，而是碰上了守在走廊里的王成钊和王成林。
王奶奶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王成钊，和司陌尘同岁，目前在机关单位混的很不错。
二儿子叫王成林，在临县承包一片农场，做一些出口果蔬的生意，据说混的也很不错。
“大舅舅，小舅舅。”
多年未见，司念的称呼还记得。
王成钊已经听王彦训说了司陌尘的事，只是还没有腾出时间上去看她，倒是司念先下来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
可能是混迹官场多年，王成钊此时还算镇定。
而王成林此时两眼泛红，只能叫出一声“若若”便不再说话。
“我妈妈没事，她现在还不能出病房，让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