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谦放下手里的捣蒜器，又朝二楼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坐到司念对面，眼神在司念脸上打量片刻，才缓缓开口。
“司念，问你个事儿？”段辰谦话说的颇为小心翼翼。
司念抬起眼睫，将视线从手里的包菜转移到段辰谦身上。
连坐在她旁边的苏苏也拿好奇的眼神看过去。
“你问。”司念言简意赅说道。
“那个……”段辰谦将上身微微前倾，尽量压低声音说道：“树树真是你的孩子呀？”
段辰谦这话一说出口，司念和苏苏顿时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倒是苏苏先反应过来，当即就是一脚踹到段辰谦另外一个小腿上。
“你还没喝呢就高啦，还是脑子进水了？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你看看若若和树树的长相，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苏苏瞪眼。
段辰谦倒也不怀疑，伸手擦了擦裤腿上压根没有的灰尘，没计较苏苏的无理取闹，而是又看向司念。
司念笑了笑，不知道段辰谦为什么要这么热衷于知道这个答案。
她朝对方点点头，继续手上的活。
“那老顾怎么办？”
段辰谦话一出口，便看到司念手里的菜叶咔嚓被掰断一截。
老顾是指谁，大家心知肚明。
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穿着单薄，带着落寞转身而去的背影，司念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
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顾京昀这么狼狈的时候。
苏苏朝两人看了一眼，突然像想起什么，站起身拍了拍双手说道：“我去给树树换衣服，让干妈休息一会儿。”
苏苏说完快步上了二楼。
见司念不再说话，段辰谦又开口说道：“昨晚听苏宁说老顾找他喝酒，连喝了三瓶，差点回不来了。”
段辰谦说到这里，又朝司念看去，却见面前的女孩低眉顺眼只顾着手里摘菜，像是毫不关心。
“我们四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老顾是出了名的老练，也是出了名的狠，当然他那是对自己狠。三瓶高度洋酒，啧啧，想想我都替他胃疼。
前几年因为生意，出去应酬他还把自己喝到胃穿住院，这才几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宁最是闷葫芦，老顾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让他陪着喝。”
段辰谦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司念在看。
当他看到司念手指轻轻颤了一下时，知道对方也并不是无动于衷。
果然，沉默片刻，司念微抿的嘴唇微微一动。
“我高攀不上他，即使没有树树也是一样。”
司念以为这句话说出来自己心里会很平静，却不想还是红了眼眶。
她使劲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花憋了回去。
段辰谦也为她俩感到可惜，不禁苦笑道：“这老顾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动了凡心，就这么给扼杀了！”
段辰谦的话里有惋惜，也带着自嘲。
做哥们和发小这么多年，顾京昀对身边的异性是什么态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杨顶年初想把自己的侄女安插到顾京昀身边，结果怎么样呢。
恐怕只有杨思琪还不自知，她在拓远简直就是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