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护士,我跟邢医生约好的九点。”
小护士二十多岁,脸皮很嫩,处事却很老练,她朝司念看了一眼。
“邢医生?……哦,知道,刚刚我们主任交代的,你排到最后一个吧,把病例给我就行。”小护士声音甜美。
“好的,谢谢!”司念将挎包里的一沓病例资料拿了出来交给护士。
小护士走之前还询问司念前面的老两口:“大爷,主任说您来不用排队拿号,要不您先进去看吧!”
老先生被明目张胆的“照顾”,一脸与有荣焉,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道:“不用,年轻人都有工作要忙,我不差时间,让他们先看!”
小护士见状也未做强求便走进了诊室。
“你快坐下吧,说你也不听,这样的机会别人想要都没有,你非要排一晚上队,人家小顾都没吭声,你倒装的跟没事人似的,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呀!”
老太太话说的不客气,搀扶老爷子的动作倒是很小心。
老爷子没回嘴,“哎”的叹了口气,又坐了下去。
前面陆陆续续有病人进出,等轮到司念时刚好是九点钟。
“患者只有这几个检查数据还不够,尽快让她来做其他检查,尤其是胃镜的检查要详细点。”
司念刚坐下来,对面的“邢医生”便说道。
从司念进了诊室到现在,他一直在低头翻看手里的病例,头都未抬。
“邢医生,我妈妈严重吗?”司念问的小心翼翼。
面前的医生连个正脸都没给司念,这让她心里更加紧张。
想起托尼托,司念突然感觉让妈妈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医生们在面对了太多的生死以后,对患者难免会麻木,司念不想让妈妈受到任何人的冷落,她宁可愿意陪妈妈去M国找托尼托,也好过在陌生的环境治疗。
司念想到这里眼里难免发热。
对面的医生似乎有些无奈,他刚刚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
眉头微皱,顾平昀一抬头,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莹白小脸,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发红,眼里有晶莹的泪光。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都惊讶地看着对方。
“顾医生?”
“是你呀!”
显然两人都没想到是对方。
“您不是姓邢吗?”司念回过神,想到两人在电话里的称呼。
“哦,托尼介绍的人是你呀!......我以前在国外留学,用的是母亲的姓氏。”
司念想去邢大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伤口怎么样了?”顾平昀似乎不作他想,眼睛朝司念右臂看去。
作为医生,与人接触首先想到的就是病患的情况。
“没事了,顾医生我妈妈......”司念眼睛朝顾平昀手上的检查单看去。
“单靠这些数据看不出什么,只能说情况不严重。你妈妈属于很有运气的那类患者,一般这类病灶发现的时候大多都是中晚期了,这些数值就不会只有这几位数。”顾平昀说着拿笔在一些关键数据上划了几个圈。
这样的解释,让司念心里好受了许多。
“我建议尽快来做个更详细的检查,主要探查病灶位置和肿瘤大小。”顾平昀已经将司念带来的资料单独装到一个牛皮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