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
“别特么乱！”
“别跑！”
“我看谁敢特么逃，谁跑老子杀谁！”
马斯的将领大喊着，手中挥舞弯刀，满眼的火光中，无数蛮子慌乱逃窜。
“死。”
“老子让你跑。”
“竟然被大虞猴子吓成这个鸟样，老子特么手底下怎么有你们这群废物。”
马斯将领力天，抓过身边一个丢盔弃甲的小卒子，手起刀落就将他砍死。
然而就算他怒喊谁跑杀谁，也无济于事。
被狮子头炮轰炸过，受到惊吓的蛮子，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那一声声爆炸后，又是震天的杀声，让这些早就吓破了胆。
无奈之下，力天只能带着自己的护卫，朝冲杀过来的玄甲重骑冲去。
“杀！”
“马斯却不会败！”
“为了马斯！”
“为了赫连将军。”
他自认为这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冲锋，极度地悲壮，极度地热血。
力天感觉到周围的景物都在后退，都变得模糊，视野之内，只有如狂风巨浪的玄甲重骑。
敌人。
杀死所有敌人。
马斯绝不会败。
然而就在他要让自己死得充满荣耀时，忽然感觉到肋骨一阵剧痛。
身形一滞，力天朝身侧看去，双眼顿时瞪大。
“你……你……你特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最忠心的护卫，竟然在他准备局一死战时，捅了刀子。
那护卫也是一脸的痛苦：
“将军，算了吧。”
“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与其让你被幽辽铁骑撞死，还不如让我把你杀了，换一条生路。”
力天想要怒喝。
可他已经没了力气。
护卫这一刀，从他侧肋向上，直插心脏。
“将军，对不住了。”护卫说了一嘴，抽出刀，对着他的脖子就看下去。
砰。
力天的人头落地。
随后，护卫捡起力天的脑袋，举过头顶，双膝跪地，对迎面而来的玄甲重骑大喊道：
“我投降！”
“现在就献上我方主将的人头。”
然而令他不曾预料的是，那冲杀而来的玄甲重骑，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把主将的人头送给……”
噗嗤——
护卫最后的话，没能说出口，便被玄甲重骑的长矛贯穿了面门。
脑浆与鲜血混在一起，狂飙飞溅。
随后，他的尸体，还有那力天的脑袋，一同被玄甲重骑的铁骑，踩得稀巴烂。
可怜又可悲。
玄甲重骑就仿佛没有感情的杀人器械，獠牙面甲下的双眼闪烁着凶光，视野内一切马斯人，都被他们的长矛贯穿，被铁蹄践踏。
更为恐怖的是，有一大部分马斯人，并非死于长矛，而是被重骑战马马头上带有尖刺的盔甲，炸得满脸血肉模糊。
显示千人的玄甲重骑冲锋。
等第一波重骑将战场践踏一边后，第二批千人重骑再度冲锋踩踏。
连着五轮冲锋过后。
马斯屯军的黑水河北岸，已经被鲜血染红。
无数尸体漂浮在冰冷的河水中。
而不曾冲锋的剩下一万余重骑，口中不免埋怨起来：
“特么的。”
“不爽。”
“老子都没杀到蛮子。”
有人低声回话：
“省省吧。”
“以后有的是蛮子杀。”
“这才是第一战。”
“已经打得很漂亮了。”
“大帅命我们奇袭，取得这样的战果，他肯定是乐开花了。”
“你要心里真憋屈，就和咱们的先锋小将说去。”
然而发牢骚的那人连忙摇头。
玄甲重骑的先锋，是一个年级不大的青年，刚满二十，此前名不见经传，在姚翠花掌管黑水省后开始上位，甚至一度将御马城的防御工事交给他。
私底下，兵家们称呼他为小翠花。
之所以这么叫，完全是因为他是姚翠花的儿子。
为人乐道的是，姚翠花不曾娶妻生子。
这个儿子，据说是他当年跟随镇北王发家后，与一位乡野姑娘有过一夜欢愉。
那姑娘虽然是村姑，但长相还算过得去，和姚翠花是老乡，仰慕他很久。
只是姑娘身体不好，生小翠花时难产，无力回天。
这些年，姚翠花一直在培养小翠花，直到陈斯年拿下黑水省后，小翠花才走向前台。
小翠花的真名叫姚念。
本来他名字土里土气，活了十几年都是叫钢柱。
后来姚翠花将其引荐给陈斯年后，后者冷哼，说你爹没文化，叫的什么破名字，我给你改一个。
于是乎，小翠花就成了姚念。
名字寓意很简单，念，思念。
姚翠花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让姚念跪下来管陈斯年叫义父。
此次夜袭，姚念为先锋，势如破竹，奋勇杀敌。
马斯蛮子死的死，跑的跑，就算活下来躺在地上哀嚎求饶，最后也是被封喉。
姚念摘下脸上的面甲，看着满地的尸体，笑起来，满眼敬佩地望向黑水河南岸：
“不愧是大帅。”
“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
“那么接下来……”
简单打扫过战场，清点搅和的辎重马匹后，姚念大手一挥，下令道：
“全军撤退。”
“撤回南岸！”
旁边的侍卫大为不解：
“将军，这……我们打下来的地盘，不应该吞并驻扎吗？”
“马斯的援兵很快就会到啊。”
“我们还能打！”
然而姚念却睥睨他一眼，后者立马闭嘴。
“大帅的命令让我们战而不占。”
“别那么多废话，赶快撤。”
随后，众人带着战利品，乘坐战船开始撤回南岸。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果不其然，蛮子的援军赶到。
可当他们看到满地狼藉，却不见一个大虞兵家时，主将气得指着即将靠南岸的大船就叫骂道：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有种回来和老子再拼一回。”
“你们敢吗？”
这惹得一众兵家哈哈大笑。
姚念命传令兵喊话。
后者立刻提气猛喊道：
“蛮子。”
“我们将军说了。”
“打仗是要死人的，可不过是过家家的。”
“有种你们乘船过来啊。”
然而蛮子在黑水河北岸，一共就停放两个船只，还都被玄甲重骑缴获，他们根本无法追击，只能气得跺脚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