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马斯高手

虽说中原三省都陷落,就一个京城所在的燕冀省还能苟延残喘。

可一旦让陈斯年安全离开山晋省,那马斯的高手就很难再追上。

接连追击,让他们发现,陈斯年的速度难以企及。

每次他们感觉要追上时,陈斯年的速度就会更上一层楼,将他们甩在后面。

天府省的马斯和苍狼部高手,还没得到消息,一时间难以支援。

所以山晋省这些高手,势必要在山晋省边界将陈斯年拦下。

只是让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此前的追逐战,陈斯年根本没用全力。

等抵达边界后,他直接直上云霄,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个马斯高手悬浮在半空中,面面相觑,皆是叹息一声。

让大虞人如入无人之境地杀了执法官,而后又没追上,甚至连对方的身份都没能查清。

不说王庭和教廷会同时降罪,单单是赫连将军的怒火,他们就无法承受。

可惜,他们就是使出浑身解数,最后也只能看着那血红的身影渐渐地远去。

万般无奈之下,这些人也只能将所知甚少的情报,传往马斯各地。

暗杀者面容不详,姓名不详,唯一特征便是一身血红。

……

经过告诉飞行后的陈斯年,只觉得体内灵气与曾经大不相同。

曾经的灵气,就像是汹涌的海水,他调动起来很困难,更别说完全掌控。

而如今,那血色灵气却好似真的是他体内的血液一半,自由掌控不说,灵气仿佛有极高的思想,哪怕只是陈斯年稍微有一点念头,灵气便能第一时间运转。

这大概就是入脉境的特点。

陈斯年降落后,随便在山中找了一处山洞,消化掉灵气翻涌的余韵,而后从纳戒中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此番深入敌后,陈斯年并非只是大闹一场,出口恶气。

他也将三省的关卡要害,印在脑海中,再付诸纸上。

虽然幽辽有中原三省乃至大虞的全图。

但那些也是许多年前的,有些老旧,能用,但有些信息存在差别。

这次前来,陈斯年就是要重新绘制三省的舆图。

重点是各个军事重镇,还有马斯和苍狼部吞并驻守的关隘,哪里重点布防,哪里是薄弱单。

虽说打仗时,对面肯定会有兵力调动,但根据地势,他们还是会吞并于易守难攻之处。

陈斯年打算在十月中旬正式出兵。

预计半月内,夺回燕冀省边界,与天府省、山晋省的蛮子先僵持。

不是他没有气吞山河的雄心。

是因为时节即将进入冬季。

大虞北方的天气,冷得要死。

马斯和苍狼,已经适应了极寒天气。

可大虞的百姓和兵家,可不曾在严寒地带作战。

就算大虞相较于胡然省、马斯帝国温度相对柔和,但陈斯年还是决定要在入冬前让双方陷入僵持局面。

这是最稳的对策。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赫连小满必然也会这么认为。

陈斯年内心很急,大虞的局势也很危急。

但他知道,赫连小满比他更急。

双线作战,大军深入,补给线被拉长,这都是马斯和苍狼所要面对的问题。

入冬后,粮草的运输更是问题。

哪怕他们打下了三省,粮食的储存能让当地的蛮子熬过冬天,但也架不住他们坐吃山空。

赫连小满将部分粮草大营定在胡然省,是很明确的判断。

哪怕三省被陈斯年收回,蛮子的粮草也不会断。

所以,陈斯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就看这个冬天了。

见脑海中记忆的地图绘制完,再收入纳戒中,陈斯年在山洞前坐下,安静地望着山间的风景。

一片干枯,不见绿色。

就像现在大虞的局势。

也不知道萧婵他们如何,天擎宗如何。

百姓又如何。

去往山晋省的路上,陈斯年看到无数平头百姓死于蛮子之手。

他感觉心在滴血。

只有在底层摸爬滚打过,才了解底层百姓的痛苦。

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死于异族的屠刀。

这个责任,到底谁来承认?

当然是陈勾。

他杀了陈勾,出于私心,也想给百姓一个交代。

可陈勾死了,又能怎样?

陈勾的死,无法挽回多少家庭的妻离子散,又能救回多少人命。

京城那边已经传来消息。

太子陈拓疆继位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只不过,他只是一个傀儡。

背后还是国师钱如马。

至于那位将燕山大营十万将士送来幽辽的张建张首辅,估摸着是没有好下场了。

新皇登基,肯定要肃清朝野。

张建把皇家的兵马交给他人,他不死,谁死?

陈斯年已经秘密派人去接应他和其家眷。

家眷倒是在来幽辽的路上。

可张首辅却不愿前来。

他说,这么多年,他在皇宫内,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无愧幽辽,无愧镇北王,更无愧天下百姓。

他的任务结束了,理想与抱负实现了。

他自知无力回天,又不想离开,这就是在等死。

陈斯年对这种人自然是敬佩不已。

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选择死的人,你没办去拯救。

陈斯年能做的事,就是不辜负这些人的期望。

摇头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陈斯年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灰尘,走出闪动,直上云霄,一路向北。

山晋省的马斯高手尚不能将他拦下,只占据燕冀省边界的蛮子更没那个实力。

陈斯年一路无所阻碍,来到京城,找了家铺子,要了份牛肉面。

他并不饿,也不需要再吃什么,相当于辟谷,但还是会单纯嘴馋。

吃过面,服了碎银,陈斯年最后看一眼宏伟壮丽的皇城,随后去往京城中一定一大的宅院。

门可罗雀。

当朝首辅的宅子内,竟然没有门客,没有宾客,只有一两个老仆,正在打扫。

正堂内,不见张家人。

陈斯年走入其中,对老仆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通报,而是在正堂坐下,看着桌上放着已经凉了茶,甚至无人去换,心中更根绝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