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生猛

雨打屋檐,阴云避月。

哗啦啦的水线在破庙的门前连成一片,好似天地间一道透明的珠帘。

众人吃过晚饭后,都在闭目养神。

出门在外,换做是谁都没办法再破庙中熟睡。

陈斯年认为自己算是半个书生,可却没等来深夜来吸食他精气的狐妖。

然而到半夜,破庙的木门嘎吱一声本推开。

四人立刻惊醒。

公孙冶吓得拉近草席,挡在身前,一脸的惊恐。

两名渔夫则是抽刀,警惕四周,随时准备迎敌。

陈斯年倒是眯着眼睛,看着门外不停下的大雨中,发现竟然有一道人影。

“何人?”

一位年长的渔夫厉声质问道。

不料,门外雨中那身影竟然传回声音,同样沉闷警惕: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几人顿时松口气。

但年长的渔夫还是对答: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紧接着,门外又以惊喜的口气,继续问道:

“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门内回答道。

说完,门外的身影立刻走进来。

门内二人则是前去欢迎。

公孙冶一脸懵逼,看向陈斯年:

“这是……”

“你就当没听见,否则……”陈斯年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后者明知道对方在吓唬他,但还是不自主地身子往后退了退。

方才那些话语,是陈斯年掌控渔夫后,更换的暗号口令。

门外的渔夫走进来,还想抱怨两句鬼天气,不过看到火堆旁坐着的陈斯年,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

“在下幽辽渔夫严六。”

一旦成为渔夫,他们原本的名字会被隐藏,重新获得一个其他姓氏,同时以数字一到九,按入职先后顺序排列的名字。

“你为何深夜来此?”陈斯年没有怀疑,只是照常地寻问。

严六立刻从怀中拿出涂着防水蜜蜡的竹筒,双手递给陈斯年,而后恭敬道:

“幽辽军报。”

“本来王府是用雕鸮送信,但中途遭遇大雨,雕鸮在出幽辽时无法飞行,在下便八百里加急,准备送到京城。”

“但途中在下瞧见庙中火光,就想碰碰运气。”

“不曾想姑爷等人当真在此。”

陈斯年接过竹筒,开始拆封,同时说道:

“严六?一路辛苦。”

“在下应该做的。”严六很识趣很懂规矩,起身推到一边。

其他两位渔夫都拉开些距离。

然而只有公孙冶还缩在陈斯年旁边,伸着脖子打算瞧瞧那竹筒里面的密信到底写什么。

然而他得到的只有陈斯年的一个眼神。

公孙冶立刻意识到什么,一边后退一边讪笑道:

“我懂我懂。”

“我就是好奇,习惯什么都看看。”

陈斯年回他一个玩味的笑容,紧接着打开竹筒上的封蜡,拿出信件,放在火苗上稍微熏了熏,纸上面缓缓浮现出小字。

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一番,陈斯年的眼底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廖熊胆带兵奔赴幽辽东部边界,与此番来犯的苍狼部主力接触,斩杀敌军近千人,逼退百里,不曾让其踏入幽辽半步。

可惜的是,廖熊胆差一点就拿下对方统领首级,只因苍狼部战马矫健无比,在速度上竟然比白云游骑略胜一筹。

不过这个战果,陈斯年已经很满意。

镇北王麾下义子,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虎将。

有他们在,陈斯年放心。

看见内容,陈斯年便将信纸丢入火堆中,让其燃烧殆尽。

因为严六的到来,几个人都没了睡意,就围坐在火堆前闲聊。

三位渔夫发现,其实私底下这位名声狼藉的姑爷,其实没有什么架子。

交谈起来,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怪不得当初一副书生模样,人家是真的有才学。

不像他们这些武夫,知之甚少。

不知不觉,庙外的雨小了不少。

又稍微等了一会儿,下雨彻底停歇。

陈斯年提议直接连夜赶路。

几人当然没有异议。

公孙冶虽然叫苦不迭,但实际上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这荒山野岭,就一座破庙,住着也瘆得慌。

众人重新启程。

……

三日后,陈斯年带公孙冶成功回到盛天城。

让后者先休息一日,陈斯年也回到玲珑阁,马不停蹄就上楼,与自家夫人亲热一番,在夜里把将床榻摇晃得吱嘎作响。

前半夜,他不曾休息。

后半夜,陈斯年则是走出玲珑阁,来到院落的厢房。

那是冬荷的住处。

陈斯年心想突然敲门肯定会惊扰妮子,踌躇之际,房门竟然主动打开一条缝隙。

小妮子竟然穿戴整齐,还化着淡妆,一脸的娇羞,双手扶着门扉,罕见的媚眼如丝:

“姑爷……”

“您还有力气吗?”

这话让陈斯年兽血沸腾。

这就好比当爹的打儿子,结果儿子忽然来上一句,你没吃饭吗?

好!

“你竟敢瞧不起姑爷?”

“哼哼,今日就让你见识下我修炼至巅峰的刚猛枪法!”

随后,陈斯年一步进入屋内,抬手就将冬荷横抱起来,满脸邪笑地走到床榻边。

紧接着,二人开始后半夜的鏖战。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嘎吱嘎吱。

后半夜,厢房的床榻也开始疯狂地摇晃。

一整晚,上了年纪的小春姐,躺在另一边厢房内的床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平棊。

先是玲珑阁打斗声,而后又是对面厢房的激战声,这还让不让人睡觉。

她一大把年纪,不求得到陈斯年的青睐,只希望她们这些年轻人能够珍重身体:

“姑爷……您再生猛,也得注意身子啊……”

“身子是武者的本钱啊……”

“唉。”

“还有小姐和冬荷,她们年纪都小,不懂得如何珍惜男人……唉。”

“姑爷,要不您明日来小春这吧,我知道如何让您把身子调理好。”

翌日清早。

陈斯年和魏淼吃饭过,便离开了王府。

小春姐看着院子里忙活的冬荷,往日里那张呆呆的脸自然是瞧不见,此刻更满是红润春光,不免摇头:

“可恶啊。”

“老娘要是再年轻个十岁。”

“你们……哪里有你们的分,姑爷的床榻必然是老娘的!”

然而可惜的是,小春姐到到现在都还是老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