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小酌怡情后一脸微醺的陈斯年，和冬荷回到住处。
房门刚关上，萤火石制成的灯还不曾熄灭，他就按捺不住腹中邪火，伸出强健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妮子横抱起来。
冬荷虽是初经人事没多久，但陪着陈斯年几个月了，摸清了他的性子。
瞧着他那微眯的双眸，嘴角噙着坏坏的浅笑，冬荷的脸颊立刻升起浓浓的红晕，身子不自觉地软下气，声音也变得格外轻柔：
“冬荷虽是修炼者，身子有些韧性，可昨夜过后，还是有些地方感到不适，还望姑爷怜爱……”
嘿，冬荷，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文绉绉的了？
哦不对，你是姑娘家。
陈斯年醉意朦胧，连连点头，也是心疼她，转念一想，脸上的坏笑更浓：
“冬荷，既然身子不适，要不我们就算了？”
妮子满眼的震惊。
自己都做好准备了，准备迎接狂风骤雨，结果姑爷突然退堂鼓了？
不对劲。
极其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他陈斯年的行事风格。
往往他示弱，都代表着更阴险的计划。
“哎呀，冬荷你是不是不愿意？”
“也是，临阵脱逃显得我多不爷们。”
“可我真担心你的身子。”
“要不……要不我们换换口味？”
冬荷的小脑袋瓜有些短路，不能理解陈斯年的话语。
但她知道，自家姑爷肯定在打坏主意。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冬荷又怕陈斯年真的放弃，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她也不想对方放弃，就又点了点头，话语轻不可闻：
“那……那就听姑爷的……”
“好嘞！”
陈斯年抱着她来到床榻边，开始宽衣解带。
冬荷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惨无人道”的对待。
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群星璀璨。
有人隔江犹唱后庭花。
……
翌日清晨。
冬荷率先醒来，但没有起身穿衣，看着躺在身侧心爱之人的熟睡脸庞，她竟然既然大胆地挥舞小拳头，在他肩膀和胸口处砸了两下。
陈斯年陡然惊醒，噌地一下坐起来，就去摸一旁的过河卒，同时轻喝一声：
“敌袭！”
结果他警惕地扫视一圈，发现哪里有什么弟子，自己还身处天擎宗的势力范围内，根本不是在皇宫，也不是王府，更不是行军伍中。
陈斯年松口气，转而看向罪魁祸首，作势就要收拾。
然而冬荷却是眼里氤氲其雾气。
“姑爷……对不起……”
啊？
你打了我几下，结果你先哭出来？
女人，呵，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不就是昨天晚上陪你一起唱后庭花戏曲嘛……
“冬荷，哭什么？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斯年放下苗刀，俯身过去将其揽入怀中。
冬荷却是摇头，擦干眼泪，慢慢解释道：
“本来……本来我醒过来，想起昨天夜里您对冬荷做的那些事……就想偷偷吓您一下。”
“不曾想把您给惊醒。”
“如此冬荷才知道，姑爷每日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当中，连睡觉都不能踏实。”
啊这。
感伤了不是？
文青了不是？
陈斯年浅笑着，抚摸着她脑后的乌黑碎发。
都说姑娘和爱人亲近之后，心思总会变得格外敏感，这话真没错。
自己一直都不会睡得太死。
这个习惯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身处深宫，他需要提防很多人。
小心睡着了被太监们用枕头捂死，小心太子陈拓疆的人手闯进来，将自己乱刀砍死。
后来到了幽辽，连续行军奔袭，他更是养成了枕戈待旦的习惯。
也没感觉多苦多累。
可在冬荷眼里，这可不是身处高位，锦衣玉食的纨绔能有的习惯。
“没事没事。”
“冬荷想得太多了。”
“你的心意，我都懂。”
“放心吧，我没有怪你。”
“要不然这个时辰，我也醒了。”
冬荷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到自家姑爷坚实的胸肌，点了点头，纤细柔嫩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那坚硬的腹肌，而后又一阵脸热。
害羞之余，她又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那种羞于启齿，远胜于寻常男女之情的怪异，让她忽然感觉自家姑爷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姑爷，要不我带您去看看郎中？”
“啊？这天擎宗有医术了得的首座，为何还要去看郎中？”
“可冬荷感觉，您的病不在身，而在心，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活太艰辛，所以心中滋生了某中邪恶嗜好？”
陈斯年怔住，瞧着妮子那红红的俏脸蛋，立刻明白了什么，转而脸上露出更加邪恶的神色，伸出双手，五指成抓，一脸霪笑：
“桀桀桀。”
“我就是有邪恶嗜好。”
“我就是要你这种妙龄女子的……咳咳。”
“桀桀桀，你逃不掉的，冬荷，认命吧，从今往后，我每日每夜都会让你感受那深入骨髓的邪恶！”
明知道他在打趣，但冬荷还是感觉自家姑爷不当恶人真是可惜，尤其是那目露邪光的模样，寻常姑娘瞧见了只怕是大叫一声“非礼，有霪棍”，而后苍茫逃开。
只是想到陈斯年刚才说的“每日每夜”，冬荷也不免拉进被子，盖在自己白花花的肌肤上，眼神闪躲：
“姑爷，能不能商量一下？”
“桀桀桀，你以为是买卖吗，敢和老夫讨价还价？”
“冬荷……冬荷感觉每夜都那样，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我们能不能就正常……正常地行房？”
陈斯年哑然，而后放松地笑了笑，恢复原本的模样：
“瞧给你吓的。”
“我是那种满脑子邪祟的人？”
冬荷竟然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陈斯年感觉到一阵挫败，摆摆手：
“都听冬荷的，谁让你是同房大丫鬟呢。”
冬荷跟着他一同起身，服侍他穿好衣衫，自己再整理好衣物后，出门去打水：
“姑爷稍等。”
陈斯年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凉茶，感叹一声“这生活，真特娘的快活。”
就是不知道，夫人要是得知我和冬荷……她会有什么反应？
温柔性子时绝对不会说什么，甚至对象是冬荷，她甚至会支持。
可若是狂躁性子，魏淼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和冬荷全都砍了？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