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终于熬到满月,第一件事情,她就命人烧热水洗澡。
原本想要洗三遍,结果第一遍洗完后,嬷嬷就在外面催促着:“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着凉了,这才出了月子。这骨头缝都还没有合上,要是被寒气入体了,可不得了。”
林月:“……”
这话说得有多么玄乎,什么寒气,不寒气的。
林月原本不想理会,可是耐不住外面的人再三拍门,嬷嬷甚至都要进去捞人了。
林月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责罚下人,这事出发点是为了她好。
她要是不听劝,还责罚人家,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林月最后还是起来了,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浴桶,洗了一遍也好过没洗,感觉整个身体都轻了不少。
满月酒只是家宴。
热热闹闹吃过一顿酒后。
向雨被南芝灌得有点昏头转向,林秉杰在一旁细心照顾。
向雨看着朦胧的林秉杰,心里还是有点触动的,这是她要过一辈子的男人,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所想象中那么坏。
对她也还算好。
更主要他姑姑好,他娘好。
林秉杰弯腰给她拖鞋时候,向雨抱住他的头。
林秉杰身体一僵。
向雨松手,林秉杰抬头:“向雨?”
向雨鼓足勇气,对准了林秉杰的唇吻了下去。
林秉杰很快就明白了,向雨接受他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好在两个人都有看过图,还算知道怎么做。
第一次手忙脚乱,第二次林秉杰稍微摸到一点经验,第三次向雨求饶:“不来了,不来了,我好累啊。”
林秉杰怎么可能让她离开,“夫人,我已经懂得如何取悦你,给为夫一次机会吧。”
他说这话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变慢,很快向雨又沉浸在其中。
最后向雨是在摇曳中睡过去的。
她真的太累了。
甚至最后怎么结束的,她都没有印象。
好在林秉杰还有点良心,替她处理干净。
第二天,她睡到晌午才起来。
向雨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有点埋怨嬷嬷道:“怎么不把我叫醒。这都什么时候了。”
嬷嬷笑道:“是姑爷吩咐奴才们,不准打扰你。姑奶奶那边,还有老夫人那边都已经交待过,让你别这么早过去。”
向雨脸红了,真是又羞又恼还有点甜蜜。
“他怎么能到处乱讲。”
嬷嬷不明所以,弯腰整理床铺:“什么乱讲?姑爷说你昨日喝多了,闹了一宿,想来今天不好……”
嬷嬷声音止住了。
向雨起初还觉得奇怪,后面想起什么,冲了过去,想要掩盖昨日留下的痕迹。
奈何嬷嬷眼明手快:“夫人,您终于……”
在向雨警告的视线下,嬷嬷收了口,笑道:“这是好事,好事,您啊,要尽快给姑爷添个宝宝。”
向雨点点头:“我会的。”
嬷嬷这才安心了。
欢天喜地拿着被单出去清洗。
在洗的时候,还特地把红色一处亮出来。
林府丫鬟中,有不少人都觊觎姑爷呢,这下姑爷和小姐已经洞房了,这些小贱蹄子想都别想。
由于嬷嬷的高调,很快这件事情被整个林府都知道了。
林月听到后,“传下去,让他们都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她啊脸皮薄,我们要是多说一句,她都想要跳河自尽。”
南芝颇感认同点头:“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就是不经逗。”
“不经逗,你还老逗她做什么,每次都快要把她逗哭了。”
南芝:“我这不是怕她对林府没有归属感。”
“你把人家逗哭了,就有归属感了?”
南芝:“至少,她对我们不生疏了。”
这倒是。
其实南芝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喜欢向雨,她总觉得向雨放不开。
跟她玩不到一块儿去。
后来渐渐相处后,才知道这丫头把人是藏在心底的。
谁对她好,她都记得。
然后默默做出回报。
南芝了解她性子后,就越来越喜欢她了。
有南芝在,仿佛整个林府都热闹不已。
林月的房间时不时就传来林月生气的声音:“滚。”
以及向雨低低的笑声,还有南芝哄人的声音。
就在林家后院其乐融融的时候,作为林家男人,也没有闲着。
牧呈宣、林秉恩和林秉杰三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主要是把林秉恩不知道的情况跟他说一声。
林秉恩:“我与那海棠就是这般关系,也不能说我自己没有动心,只不过,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与海棠姑娘终究是有缘无份,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执着。”
林秉恩想到南芝,南芝也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要是准确来说,海棠有几分性子跟南芝很像。
看来他们兄弟俩都喜欢坏女人。
林秉恩有感而发:“女子执着起来,确实无法招架。”
牧呈宣接口道:“这得看你心中有多少这个女人的分量,要是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女子,她对你示好,对你穷追不舍,在你眼里也只是烦。可要是心上人这般,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林秉恩觉得有理:“我还没有喜欢上你嫂子时候,确实觉得她无比的烦,我看到她就感到头痛。”
林秉杰也想到自己对海棠第一印象,确实很不好。
“不管如何,我无论如何就是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我虽然彻底断了两人情缘,只不过要放下来,实属不容易。”
林秉杰纠结。
男人就是这般,哪怕自己娶妻生子,可是对自己的初恋依旧是难以忘怀。
林秉恩很能理解这般心情:“只不过,这个距离你要好好把握住,切勿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你嫂子对弟妹很是赞扬,回到院子里,说得都是弟妹。你嫂子这人你也知道,若不是喜欢的人,她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更别提放在嘴边说。”
林秉杰想到妻子,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之前与她相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两人在一起很是沉默,如今倒是能到一块儿去了。她是个好妻子。”
牧呈宣震惊:“……你们兄弟在说什么,你们这些话要是被你姑姑听到了,你们这条狗腿就别想要了。什么叫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难道除了她,这京城就没有喜欢你的女子,只要喜欢你,你就觉得辜负人家,就要对人家做出补偿。那你姑姑哪怕赚多少银子都不够你补偿。”
“还有什么叫做距离把握好?只要你关注,就没有距离!秉恩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南芝因为辜负某个男人,然后时不时派人去注意这个男人的情况,然后在男人危险的时候伸出手相助,还要瞒着你,你是什么感觉。”
林秉恩想想就觉得不好受。
牧呈宣苦口婆心道:“这些话千万不能让你姑姑知道,我的话你们要好好记住,什么前世姻缘,还是三生姻缘,只要你们娶了其他人,那什么鬼姻缘就给h老子断得干干净净,别连累到我。”
他们兄弟的妻子还有可能原谅他们。
林月可不会,一次犯错,终身不用。
牧呈宣自从跟林月在一起后,就非常洁身自好,别的女性想要碰他,是根本碰不到。
之前在浙海城,他去一家酒坊买酒,买酒的老板娘很像一名友人的妻子,没有忍住多看了几眼。
晚上回去,就看到林月在房间桌子上摆了不少瓶酒,跟他买的一模一样。
“今天,尔雅突然给我送这么多瓶酒,还跟我说,卖酒的老板娘长得不错,呈宣你觉得呢?”
什么叫做他觉得呢?
他有什么好觉得。
“我,没有觉得长得好看,她长得像我一个朋友的妻子,我许久未跟他见面,想来是看错了。”
林月点了点头。
牧呈宣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有。
过了几天,林月把卖酒的老板娘请来与他面对面坐着。
牧呈宣都想要落荒而逃了。
林月这是什么意思?
林月笑道:“我问过老板娘,她说不确定,要亲自来看看你。”
牧呈宣:“……”
他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娘想了许久,这才想起他:“你是我相公的登山好友,之前来过我家吃粽子。”
牧呈宣到至今都还记得当心要哭出来的心情。
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好在老板娘想起他来了,要是没有想起来,林月会不会觉得他编的谎言。
林秉恩和林秉杰听得面面相觑。
牧呈宣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道:“别怪姑丈没有提醒你们,女人的心思很敏感,别抱着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如是不想要专一,当初就给答应你夫人纳妾,你要选择专一,就别找一大堆的借口去见你的旧情人。”
林秉杰被牧呈宣说得哑口无言,片刻后,他起身对着牧呈宣一揖:“多谢姑丈倾囊相授,外甥受益匪浅。”
林秉恩也点了点头:“确实,还是姑丈说得对。既然对夫人承诺不纳妾,就不该出尔反尔。”
林秉杰受教:“自然,自然。”
三人说完此事后,就开始苦恼林秉睿的事情。
林秉睿也不可能一直放在庄子里,此事怎么都得解决。
这事牧呈宣就不想要插手,这是他们亲弟弟的事情。
林秉杰先说道:
“烟姨娘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娘身边,娘对烟姨娘又极为信任,我怕等到姑姑离开后,这烟姨娘定不会把秉睿放在庄子里。”
林秉恩点头说道:“此事是秉睿做错了,如今林府在风头浪尖上,万不能出现任何事情。宁王这段时间小动作不断。”
宁王要是知道后,在中间做点手脚。这事就变得复杂了。
林秉杰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关切询问:“哥哥此次出行,可有发现什么问题?”
林秉恩面容凝重,“此事先放着,等消息一到,我便跟你们说这事。现如今先把林秉睿事情安顿好。”
林秉杰也觉得对,要是林秉睿没有处理好,对于林家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灾难。
希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林秉杰满怀期待问道:“哥哥有什么想法?”
林秉恩暗暗做了一个手势,杀了。
杀了才能永诀后患。
林秉恩这些年,年岁长了,遇到事情也多了,做事开始杀伐果断。
杀了林秉睿一了百了了,留他在人世间只会给林府带来麻烦。
他们也算看着林秉睿成大,此人心胸狭小,十分记仇。
这几年稍微有点收敛,往年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讨回来。
现在林家因为一个文素素,对他如此,他自然要找回来的。
林秉杰对于林秉恩的决定,显得很惊讶,也很不能接受。
林秉杰却犹豫了,不管怎么样,林秉睿是他们的兄弟,这么多年,林秉睿在面上对他们亲兄弟两个恭敬有加。
他们兄弟忙起来,都没有顾及到芸娘。
芸娘都是林秉睿照顾,起居什么都是林秉睿来安排。
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林秉杰觉得,文素素虽然受到伤害了,也得到林家的补偿,此事也就算了。
林秉杰当任大理寺少卿,又是判案也不是非黑即白,尤其是面对皇亲国戚的时候,有时候你要权衡利弊,做出看似严重实际上根本无关痛痒的处罚,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要是真的下重罚,大理寺不仅仅容易得罪人,还会左右不讨好。
有些人是报官,报着报着,就不想报了,可是大理寺结案了,除非是悬案,要不然有线索都会查下去。
大理寺案件都有备案,中途不查的话,要是被学士府查到,是会上报给圣人。
圣人不给于追究也就算了,就怕圣人觉得大理寺这般作为,就是不把律法放眼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一个大大的帽子扣下来大理寺里面的人都不经查。
林秉恩就不一样,他经常被派出去,遇到事情,有时候太过复杂,纠缠不断,又是想要一个结果,那得杀人。
两兄弟随着职位的不一样,遇到的人和事都不一样,他们之间想法也渐渐开始不一样。
“哥,我倒是觉得秉睿罪不至死,虽说他这般行径确实可恶,但也有烟姨娘以往纵容。这件事情,我想着要从长计议才是。你想想看,往日秉睿在替我们做事情的事情,也是勤勤恳恳,办得事情也算漂亮。对林府付出不少。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否认他以往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