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哪里?”元朝和五皇子站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公主府,犯难了。
五皇子其他的随从都被人带走安排,只有他因为是贴身护卫被留了下来,这会儿元歌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前面带路的也没有,这西诏太子真是怠慢殿下,好歹殿下也是宁国五皇子。
“别急,等等。”五皇子开口道。
他不相信西诏太子会让他们在这里站着,恐怕这会儿是故意让他难堪的。
以为会让他自知退让?西诏太子想简单了,对比从前他受的苦楚侮辱,这些算什么?
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有人姗姗来迟,“五皇子殿下,我家太子殿下有请。”
元朝正要发火,被五皇子制止,“有劳了。”
来人转身带路。
元朝低声道:“殿下,为何忍气吞声?”
“元朝,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忍,毕竟是我先过分的。”
元朝忍住了。
被人带到了一处院子里,这里清静优雅,不过这里没有门,一眼能看到房间里的摆设。
中间屏风前,一袭月白锦袍的男子坐在蒲垫上,手执茶杯,手执修长白皙。
秋风吹来,吹动男子手执茶杯的袖子,也吹动了他遮
着脸的面纱。
五皇子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多么希望时光就在这一刻停留。
从前受过的困苦磨难,都能过去。
“五皇子请。”带路的人冷声提醒。
五皇子走进前,俯身道:“打扰了,西诏太子。”
西诏太子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的道:“五皇子坐!”
他没有客气坐了下来,伸出手要去拿摆在面前的茶杯,却不想西诏太子出声,“别碰它。”
五皇子一愣,只见西诏太子拿回茶杯,冷淡的道:“五皇子来的时候不会不带茶杯吧?”
五皇子:“……”
“元朝。”他吩咐着。
元朝有些尴尬的道:“殿下,属下没有拿过来。”
五皇子尴尬的笑了笑,“西诏太子何必这么小气?一个茶杯也舍不得?”
西诏太子闻言,冷淡的道:“对于不熟之人,本宫一向不大方。”
五皇子:“……”
“这是雪顶茶的点心?”五皇子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忍不住问。
西诏太子看了一眼点心,微微眯了眯眸子,起身附带着拿着茶壶茶杯离开了。
五皇子:“……”
元朝见此气道:“殿下,这个西诏太子太小气了,太吝
啬了,太……太不怎么样了。”
五皇子闻言轻笑,“这不是正常吗?这可是本殿下上赶着来被人这么对待的。”
元朝一愣,“殿下,您……”
“去安排房间,本殿下困了。”五皇子道。
元朝只能按照吩咐去准备房间了。
五皇子看着盘子里的雪顶茶点心,据闻雪顶茶是西诏的特产,他还小的时候,看到父皇喝过,并且给予雪顶茶很高的评价。
后来,他去偷了一些回来,可惜还未喝到就被父皇逮到,他被父皇打了板子,那时的他才八岁,差点死去。
想到这里,他捏紧了拳头,他绝对不会在被任何人践踏。
他拿起一块雪顶茶的点心,入了口,突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吐出来,竟然有韭菜馅的?
雪顶茶是韭菜吗?
“殿下房间准备好了。”元朝走了过来,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五皇子见此询问,“这是怎么了?”
元朝闻言气道:“西诏太字太过分了,给殿下的房间那么小,看起来很久未有人住。”
“气什么?再坏能有冷宫坏?”五皇子不以为然。
元朝一怔,他忘记了,他被人带进宫的时候,他看着那个小豆芽的少年,还以为
他看错了。
在他的心中身为皇子那是万千宠爱,可是面前的少年还没有他见过的外面的穷人家的少年看起来强壮。
他记得的少年跟他说的一句话,“元朝跟着我,以后我会成为这宁国的皇,你会成为拥有从龙之功的人。”
他应该嘲笑的,可是他从少年的目光里看到了坚韧不拔。
他可笑的相信了。
但是,少年没有让他失望,一步步从不受宠的皇子,被宁皇雪藏的皇子,成长为宁皇颇为看重的皇子之一。
尤其是在两位皇子相继命丧南嘉关,宁皇开始更加重视这位五皇子了。
“元朝,看什么呢?”五皇子转身问。
元朝赶紧走了过来,扶着他道:“没什么?”
“其实,这里是最安全的。”五皇子突然低声道。
元朝一愣,“殿下您……”
“七皇弟不知所踪,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本殿下,所以不得不防。”
元朝恍然大悟,若说燕国哪里最安全?除了西诏太子身边,恐怕另一个就是长公主的身边。
“元朝,有些时候,需要动动脑子,比起受辱来说,本殿下更珍重的是命。”
元朝点头,“属下清楚了,以后不会鲁莽了。”
五皇子终于看到了元朝口中的脏乱差的房间,比起从前的冷宫,他觉得还算是可以。
“收拾一下,今夜就住在这里。”
元朝点头,收拾好后,五皇子刚想准备睡觉,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五皇子殿下,您的随从有些发疯,您看看要不要领回去?”
五皇子一愣,看向元朝,元朝心中一跳,吐口而出,“元歌。”
来到事发地点,五皇子看到元歌被一人按着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住手。”五皇子赶紧道。
元歌看到他,连忙道:“殿下,他们欺人太甚。”
“闭嘴。”五皇子气道。
元歌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儿无从发泄,毕竟他还被人按在地上。
他好歹也是身手不错,却没有想到能被人一招撂倒,并且动弹不得。
“这位护卫能否放了本殿下的随从?”
夜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五皇子,冷道:“我叫夜三。”
“夜三放了本殿下的随从。”
夜三想了想突然问,“五皇子,我的韭菜雪顶茶点心好吃不?”
五皇子脑袋里一片空白,积攒起来的所有涵养和气度这一刻崩塌。
“你……欺人太甚!”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