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抽丝剥茧

确实,记忆中,太子几乎没有夜晚出过门儿,还每次都是以病弱为借口,让人挑不出错。

当然了,祁元殇刚回盛京不久,时间太短,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他特意宣了一个长久在这边待命的暗卫,打听太子是否夜间露过面。

残影想了一下之后,猛点头,“真是没有哎!王爷不说,属下还没往这上面想过。”

问完,暗卫眨眼间又消失了。

花不羡,“……”

果真来去如风,如影随形。

“这样的暗卫,你到底有多少个?”她现在已经见过了飞影、暗影和幻影,听说过一个绝影。

但,他们无一不是一身黑,脸上黑巾覆面,哪怕面对面,也压根认不出谁是谁。

不知道祁元殇是怎么辨认的。

“你说十一影?”祁元殇笑问,端看花不羡好奇的样子,就觉得愉悦。

“嗯。”花不羡点头。

他没有隐瞒,如实相告,“十一个,刚才你看见的是残影,虽然他们的装扮身形都很像,但还是有微末的不同,而且,我与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一起经历过生死,自然能认出来。”

花不羡听完傲娇的眨眨眼,“骄傲什么,我也能。”

“嗯?”男人挑起尾音,磁性又撩人。

花不羡信

誓旦旦,“气味。每一个人身上气味都是独特的,哪怕他故意用了香薰,也难以掩盖。”

祁元殇浅浅一笑,犹如春天的梨花似的,清淡,却自带华光,叫人挪不开眼。

“你笑什么?”花不羡没觉得自己哪句话好笑,狗男人!

祁元殇抬起眸,眼中星辰闪动,“狗鼻子,说的便是你这种吧?”

花不羡,“!”

你才狗鼻子,你全家都狗鼻子!

男人还在笑,“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宠物,怪不得你那猫,也和你一般鼻子灵。不过羡儿,你说它这么堂而皇之抢狗的活儿,狗会不会讨厌它?”

花不羡哂笑,“应该不讨厌吧,毕竟王爷就还挺喜欢花花的,一脉相承,相差不会太多。”

言外之意,王爷和狗,家人朋友。

祁元殇哭笑不得。

接下来两天,花不羡都在往太子府跑,给太子的女人体检是明面上的任务,私底下,花不羡将太子府探查了一个遍。

得出结论,太子不仅有人格分裂症,还不会生。

因为他那一堆莺莺燕燕之中,十有八。九生育能力都没问题,如此,只能是太子有问题了吧?

再看太子面白无须,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一副肾虚样儿,那什么质量

不行也很正常。

只是这大实话,太子愿意听吗?

这让花不羡很是犯难。

偏偏太子对这事儿还很上心,两三天时间,他已经问了五六遍。

不是自己问,就是差人来问。

花不羡能找的借口都找过了,最后这天下午,见太子实在执着,花不羡咬了咬唇瓣,隐晦提醒太子,“殿下,我那儿有些补肾的好药,要不您买点儿?”

太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花不羡贪得无厌,想要坑他更多的银子。

毕竟为了请她,他可是送了整整两箱金子去幽王府,如果这都不够,吃相就有点太难看了。

还是祁元殇提醒了一句,“二哥,这么多年府上就一个女人都没有孕过?”

太子才蓦地反应过来,下一瞬,脸色又窘又黑,比之暴风雨之前的天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不羡定定看着,心想,他该不会气得要切号了吧?

换一个人格?

太子的另外一个人格该是什么样的呢?按照花不羡对这类病人的研究经验,大多数都是互补性双重人格,也就是说,太子羸弱、和善,那么他的第二人格,很有可能就是强大、尖酸。

不过最后太子也只是气的拂袖而去,并没有切号。

所以花不羡也

无从证实。

不过,从太子妃等人对太子的微妙态度来看,她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祁元殇对此显得惊愕又错愕,“本王从来不知道,这还是一种病?生在皇家,两面三刀最正常不过了,这都叫病的话,祁明霄、祁思贤,哪个没病?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双重人格了,哦不,可能还有三重、四重!”

花不羡好笑,“那王爷有几重?”

“当然也是双重。”

“怎么说?”

“一重,是想将你永远禁锢在身边,无论你高兴与否。另一重,则是希望你自由快活,不要被这世间任何东西束缚。”

“咦……”

花不羡感到肉麻。

后者却一点儿肉麻的自觉都没有,一把将花不羡抱住,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肩膀,“本王说的是实话。”

这样的亲密,最近时不时就要上演,花不羡一开始还害羞下,慢慢的倒是十分无所谓了。

怕什么,咱可是未来新女性,亲亲抱抱举高高,谈恋爱不就是这个最吸引人吗?

“府里最近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了?”花不羡掰着指头问。

话题转换的有点快,祁元殇还沉浸在刚才的温香软玉中难以回神,听见这话,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十多个了吧?”

有些是在王府毒发死的,更多却是死在了外面,面相恐怖,尸骨无存。

花不羡冷笑,“盯着你的人还真不少。”

祁元殇面露委屈,“一个个的,巴不得置我于死地,哪像羡儿,已经被我用美色拿下了!”

“少贫嘴!”花不羡不上他的当。

想到还有一个眼线偷偷下了地牢,看过谢横之后,匆匆出府后再也没有回来。

“知道谢横在咱们手上,难道是谢横背后的主子?”

祁元殇一边玩弄着花不羡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很难说,毕竟没抓现行。现在暗卫倒是发现祁思贤有点不正常,可能中毒了。”

花不羡感慨,“你这些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本王早知道了,尤其这个周王,书呆子一个,看似人畜无害,其实滑头得很。”

“他会不会是谢横背后的鬼?”

“不急,查案就像剥洋葱,总要一块皮一块皮的扒,才有意思。”

“啧。”花不羡不以为然,“你想泪流满面是吧?”

“本王这辈子,还从未哭过。”

祁元殇没有说谎,当年郁家满门死绝,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但,他看向眼前之人,白璧无瑕,灼灼其华,很难说某一天会不会为她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