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看着幽王夫妻,因为他的话而置气拉扯。
主要是花不羡耍小性子,而祁元殇在一旁哄。
太子不动声色笑了笑,“五弟妹明珠辉光,把盛京其它贵女都比了下去,这种时候怎好闭门不出,相反,就该多出去治病救人,闯出一番名声,以后不就谁也欺负不了你了?”
他暗中查过花不羡,自以为掌握了花不羡的软肋。
殊不知,现在的花不羡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可怜了。
“对,太子殿下说到我心坎儿里了。”花不羡甩开祁元殇的手,“我要去,不管是为了钱,还是名声,祁元殇,你不准再拦着我!”
方才脸就有点红,此刻发起火来格外真实。
在祁云霆看不见的盲区,花不羡冲祁元殇调皮的眨了眨眼。
祁元殇哪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可从来没有约束过她,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祁云霆用这个挑破离间,只能显出他手段的拙劣。
“去也行,本王一起。”祁元殇皱了皱眉,仿佛多勉强一般。
祁云霆哈哈一笑,“好,一起去,说起来,五弟回京这么久,还没正式参观过本太子的府邸呢。”
“我的府邸,二哥还不是第一次来。”
祁元殇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本就互相之间没什么感情,何必假
惺惺?
这让他越发肯定,太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货!
门口的马车都还在,也就省去了套马的麻烦,但要和太子同乘,祁元殇的脸色格外的臭。
花不羡倒是和太子相谈甚欢一般,“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殿下先安排几个重点要看的,剩下的,明日我再上门看如何?”
太子满口答应,并不在意花不羡是不是在试探他的喜好。
他说,“太子妃自然是第一要紧的。”
花不羡勾唇,“太子妃啊,上次我那妹妹办赏花宴的时候见过,端庄贤淑,高雅随和,太子殿下好福气。”
“不若五弟有艳福。”太子似笑非笑。
说完这几句,车厢里有片刻的安静。
过了会儿,太子状若无意一问,“哎,对了,听说最近幽王府的下人中邪了?”
“什么中邪?”花不羡假装不知。
其实,是她暗中安排,叫花花抓出了不少奸细,并且在那些奸细身上投放了毒药,但凡他们去见真正的主子,就会把毒过给对方。
这种神奇的毒并不会置人于死地,可也不轻松。
太子这么问出口的时候,花不羡下意识的多看了他几眼,没看出中毒的症状。
看来太子没在幽王府安插眼线?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祁元殇可是他的劲敌之一,
难不成他真以为母族的罪名能禁锢了祁元殇?
如果他真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外面都在传呢,幽王府一夜之间死了不少下人,还多是男子。五弟那时带着五弟妹你去了京郊大营,因为这样才没有及时听到消息吧。唉,回头还是做一场法事,驱驱邪。”太子格外操心的道。
祁元殇冷哼一声,“本王从不信那些鬼魅之说,二哥若是害怕,可以多做几场法事。”
一个拐弯抹角的试探,一个毫不遮掩的嘲讽。
花不羡坐在其中,只觉得周身冷风嗖嗖的,唉,皇家的人一千八百个心眼子都不叫多。
当然,她装模作样的和祁元殇闹气,非要来太子府,目的也不单纯。
花不羡怀疑祁云霆有病。
这个怀疑在见了太子妃之后越发强烈。
“太子妃?”南婧雪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花不羡差点都没敢认。
“幽王妃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南婧雪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主要是,她没想到太子带人回来了,带的还是一个“曾经”的死人。
是的,在梦里,花不羡早早就死了。
反倒是花锦绣笑到最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新皇皇后。
她那时心中不知道多嫉妒。
可……
难道重生一次,有些东西冥冥之
中发生了改变?
这般想着,南婧雪的目光便一直在花不羡身上盘旋,无论她是在诊脉,还是扎针。
花不羡捏着银针往深处捻了捻,“这个穴位痛吗?”
“啊?”南婧雪又走神了。
花不羡没说话,慢慢把银针取出,“方才我在太子妃的小腹并没有什么病症。”
闻言,南婧雪暗暗苦笑,一句话都没说。
她当然正常,不正常的是那魔鬼!
还欲盖弥彰的找了幽王妃来给府里所有人诊治,真是好笑。
他那样的人,才不配有孩子!
花不羡没有放过南婧雪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恨,面上却毫无异样,卷起银针,“太子妃,今天最多还能看两个,你看看安排谁?”
女眷在屋中看诊,太子和祁元殇去了花厅喝茶。
祁云霆似乎也并不怕南婧雪多嘴多舌。
事实证明,南婧雪很乖,她安然下床,露出一抹解恨的笑,“那就两个侧妃吧。其它的良娣,采女和通房,你稍后有时间了再来看。”
根本就不用看。
多此一举。
南婧雪心中冷笑,不过太子好像为了请幽王妃,花了不少钱?
活该!
一样的流程,花不羡很快就弄完了。
太子见到她进门,神色
不受控制的有些紧张,“如何?”
花不羡如实回答,“都挺好的。”
“那……”
太子的脸色忽而难看,尤其天快黑了,那种躁动的感觉令人想吼叫。
“今日时间太仓促,没看准也说不定,明日后日等我给其他人都看完,再告诉太子殿下最后的结论不迟。”花不羡故意虚虚实实道。
太子这会儿正是躁郁的时候,压根听不见花不羡说了什么,勉强控制住内心的急躁,耐着性子将人送出门。
此时,天色彻底暗下来。
他猛的回头,盯着南婧雪的那双眼,狠戾如同被雨淋湿的狼。
南婧雪不受控制的攥紧手指,以免自己因为害怕而颤抖。
如果那样,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太子有双重人格。”马车里,花不羡清冷的声音如同碎石落入湖面。
祁元殇扬起眼,不解,“双重人格……是什么?”
花不羡这才反应过来,职业病又犯了。
古人哪能听懂这个病名呀?
她斟酌着,半响,才给出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他有两张脸,白天一个样儿,晚上一个样儿,没猜错的话,太子是不是从来没有夜晚的似乎人前露过面?比如宫中夜宴,他可参加过?”
闻言,祁元殇露出几分回忆模样,不多会儿,眼眸就狠狠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