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本王又没脱裤子

马蹄飞扬,绝尘而去,苏公公愕然看着远去的背影,差点儿将圣旨掉地上。

好容易搂了回来,眼前又来了一位麻烦。

祁明霄刚换好衣裳,便听说苏明德来传圣旨了,马不停蹄出来,验证一下他操纵的结果。

父皇果真盛怒了吧?

若如此,说不得他的“端王”头衔不日就能回来。

可千想万想,祁明霄做梦都没想到,幽王居然敢抗旨不遵!

他嘴角的笑简直压都压不住,“苏公公,幽王……跑了?”

这事儿被六皇子逮了个正着,苏明德就算有心遮掩,也是无法。

只得抱着圣旨叹气,“幽王忧心军务违抗圣旨,杂家一会儿定在皇上面前一五一十说清楚,六皇子可是这意思?皇上担心六皇子的伤情,吩咐杂家替他看望看望六皇子,六皇子怎的也在这里?”

赵御史告状的时候说,六皇子伤势严重,床都下不了。

现在看着可不像。

祁明霄面上一噎,笑着扯下腰间的玉佩递过去,“苏公公,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揭穿我了。再说,您仔细看看我的脸,可不是伤得不轻吗?牙齿都松动了好几颗,啃骨头都啃不动了!打人不打脸,幽王分明就是故意糟践本殿,本殿岂能放过他?”

苏明德皮笑肉不笑,“杂家从来不说谎,六皇子的意思,是让杂家欺骗皇上?”

祁明霄可不敢这么应,龇牙咧嘴的笑了下,“岂敢,苏公公该怎么说怎么说,本殿下稍后自会向父皇解释。”

他得回府再换衣服去,穿着花锦绣临时准备的花晟的衣服可不行。

去往京郊大营的官道上,祁元殇狠狠抽着马屁股,急速飞驰。

花不羡无比庆幸自己马术还行,不然准被颠吐了不可。

“真有人袭营?”疾风中,她拔高了声音

问。

祁元殇将人揽在胸前,寒风中,淡淡的馨香萦绕鼻端,微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让他即便在赶路也有些心猿意马。

花不羡却感到一阵濡湿,方才祁元殇并没有换衣服。

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肯定难受。

男人的声音被风吹得略带破碎,“外人看到的,就是京郊大营被袭。”

花不羡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怕这个“袭击”,大半在祁元殇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才会刚刚好的“抗旨”,目的,是为了救火。

不是有句话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皇帝传旨,仅仅是为了兄弟之间一点小拳脚,和营救城防相比,孰轻孰重,根本不用多说。

这样一想,花不羡心中便有数了。

忍不住劝道,“急吗?不急的话先把衣服弄干,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祁元殇身子一顿,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羡儿果然还是关心他的。

这情形,当然是越早赶到京郊大营越好,可祁元殇心中一动,速度便慢了下来,点了点头,“好啊。”

等马在一个黄土坡边停下,花不羡立刻跳了下去,“那我去烧火,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穿回去。”

祁元殇目光闪动,难得没有说什么,乖乖照着花不羡说的做。

因而,当花不羡烧好火堆一抬头,看到的便是男人赤裸着胸膛的模样。

花不羡,“……”

忍住捂脸的冲动,花不羡娇嗔,“谁让你脱完了,先烤外袍啊!”

冰天雪地的,他是感觉不到冷吗?

祁元殇充耳不闻,将衣服用长木棍挑了,伸到火边慢慢的烘烤,唇边勾起笑,“怎么,羡儿这是害羞了?”

“怎么可能!”花不羡不承认。

祁元殇心情大好的挨着她坐下,“你就是害羞了。”

“我没有!”

“有。”

“没有!”

祁元殇轻笑愉悦,“那你别看火,看本王。”

花不羡脸颊飞红,但为了表明自己不害羞,刷一下转过头,盈盈的目光恰好撞进男人动情眼眸深处。

一向脸皮厚的花不羡,忽的脸上更热,不用照镜子,都感觉自己肯定成了虾子!

祁元殇低低一笑,捧起她的脸,“还说不是害羞,瞧小脸儿红的。”

“你闭嘴!”花不羡拼命低头,窘得不行。

“害羞什么?本王裤子还穿着呢。”祁元殇对她这般娇羞的样子爱不释手极了,故意逗道。

花不羡咬牙切齿,“还说?!”

“好好,本王不说了。”祁元殇投降。

话是这么说,手却压根不安分,揽着花不羡的腰迫使她靠近他怀中。

没了衣物遮挡,花不羡潮热的脸颊直接贴上男人光洁的胸膛,双份的灼热,以及那砰砰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花不羡感觉自己的心跳也似乎加速了。

脸上的潮红一路蔓延至耳根。

祁元殇低头之间扫见,喉中发出愉悦笑意,“羡儿,我想这一刻永远暂停。”

他发自内心的喟叹,诚挚且真情。

花不羡心中悸动,她何尝不是,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美妙。

偏过头,鬼使神差的,花不羡将唇印在了男人胸膛上。

如愿的感受男人虎躯一震。

在男人低下头,打算摄取的瞬间,花不羡突的起身,轻跳着跑开。

祁元殇,“!”

这烤的哪是衣服,分明是他的心。

不过衣服干了以后,带着媳妇儿骑马的感觉就更好了,甚至,他刻意放慢了步调,好像两人在悠闲的郊游一般。

快到正午,两人才远远的看到京郊的营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

身穿盔甲的将领在营帐门口急切的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身旁,萧熙一身玄铁铠甲,抱手而立,无比淡定。

忍不住开口,“周将军,你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眼晕。”

被点名嫌弃的周立,焦急得靴子都快磨破了,“萧将军啊,你真是刚从边关回来不知道京城局势的凶险,咱们假传军情,王爷还迟迟未到,穿帮了怎么办?到时候,不只你我的脑袋,就是王爷也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看你就是调来京城之后,胆子变小了!”萧熙揶揄他。

周立一言难尽,懒得和萧熙争口舌,望夫石一样望着官道。

终于,两人一马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周立迫不及待迎上去,袖子擦了擦额上冷汗,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王爷您总算来了!”

祁元殇先跳下马,转身向花不羡伸出手。

周立目光微震,缓缓看向马背。

传说中幽王妃很得幽王宠爱,这却是周立第一次见正主。

女子未施粉黛,依然美艳不可方物,周立粗粗扫了一眼,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

过了会儿,头顶传来幽王冷凝之声,“这边如何?”

周立垂首竖立,目不斜视,“一切按照王爷的指示进行,并无差池。”

“那就好。”祁元殇淡淡一句,成竹在胸。

所谓的遇袭,当然是障眼法,好让高坐皇宫的那位近距离的感受一下“危险”。

免得他太过安稳,日子闲适,不是吹毛求疵,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他该知道一下,危急关头,到底是绣花枕头的祁明霄能救他,还是他这个不孝儿子比较有用。

祁元殇一来,整个军营充斥着微妙的亢奋。

周立乃祁元殇旧部,只是知道的人很少,不然皇帝绝不

可能让他接管京郊大营。

皇帝不准祁元殇的军队入京,又想把这个儿子困在京城,不安排个一官半职的说不过去,因而,便将京郊大营的十万兵符给了祁元殇,还让自以为忠于朝廷的周立牵制他,让他空有兵符而无法调兵遣将。

殊不知,祁元殇根本不用兵符,就足以号令京郊营的十万军为他所用。

至于皇帝信誓旦旦的三十万谢家军……

入了军营,祁元殇就像入了自家后院一样,低声对周立说,“动静继续闹大一点。”

“属下明白。”见到王爷,周立便有了主心骨。

这会儿别说让他做戏,就真调转枪头攻打盛京城,他也是绝无二话的。

周立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王爷,要不要属下安排人带王妃逛一逛?”

祁元殇好笑,“军营里有什么好逛的?”

周立无语,没什么好逛的你把女人带来干什么?

“那安排营帐歌舞?”周立活络着脑子,只可惜他一个大老粗,实在想不出什么有趣的活动。

闻言,祁元殇简直想一巴掌呼死他!

“你走吧,本王自己带王妃参观便好!”

还歌舞?是觉得他哄媳妇儿次数不够多?

到底,还是萧熙更有眼力劲儿,“王爷,您和王妃赶路辛苦,不如先去营帐中休息一下,吃点瓜果。待会儿快到日落时分的时候,属下再来叫,附近的山头看日落那是一绝。”

“嗯。”祁元殇牵着花不羡,嘴角微翘。

偶尔逃离樊笼,出来放松放松也不错。

花不羡听说可以看日落,目光不由朝远处的山脉看去,这一看,指尖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非常细微。

但还是被祁元殇察觉到了,他疑惑抬眸,“怎么了?”

花不羡不确定,“这里的山脉……好像有点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