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云等人羞愤欲死。
几个人越发恨死了沈清河,纵然美肤膏是买到了,可被谢伯银这般调侃,传出去,她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啊!
更别提家里知道后,又该经历何种狂风骤雨。
“我们……”柳湘云再一次想逃。
谢伯银摆摆手截断她的话,“你一边儿去!廖浩天,快过来认认,那是不是你未来媳妇儿清河郡主?你们夫妻当真缘分不浅,在南苑门口也能遇上!”
“哎哎,清河郡主,别低着头了,快来和廖公子打个招呼,毕竟年后就要成亲了,总不好连新郎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他戳了戳其中一个“兄弟”,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廖浩天真的在!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听到沈清河等人吵架了?这般蓄意醉酒出现,又装疯卖傻的,把沈清河和廖浩天一块儿架在火上烤!
一个勾引幽王不知廉耻。
一个寻欢作乐毫无下限。
绝配!
花不羡简直都要笑出声了。
沈清河原本还挺羞愧的,被这么多男子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但一看廖浩天居然也在,火气直冲天灵盖,她气咻咻的爬起来,把方才憋闷的那口气,全然发在了廖浩天身上。
“廖浩天,你个人渣,你居然……你不要脸!
我告诉你,我沈清
河就算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你别以为赐婚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廖家的花轿,我是死都不会上的!
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庶子,你也配!
识相的话,你就想办法退了这门亲,不然我定闹得你廖家不得安生!”
人还没嫁过去,光是这番话,就注定廖家不会喜欢她。
廖浩天此刻迷迷瞪瞪的,无端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火气也不小,“你……你滚边儿去吧!什么清河郡主,炫耀作死的烂女人,我廖浩天才不稀罕!”
“你烂泥扶不上墙,和南苑那些脏人一样不堪入目!”
“无知蠢货!”
两个人还要再吵,黛青的脸冷了又冷,“二位要吵请到别处去吵,在下这南苑肮脏入不得清河郡主的眼,再待下去未免污了尊驾!”
南苑一直被诟病,但却没人敢当着黛青的面咒骂。
黛青虽然只是一个小倌儿,背后却有神秘力量保他,一个清河郡主算什么?
她根本得罪不起。
花不羡已经能预计,沈清河稍后被报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来人。”黛青喊道,“送清河郡主和柳姑娘等人去前院,就说南苑脏污之地,不是几位贵女应该来的地方,不过看在清河郡主一心寻夫的份儿上,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本来
沈清河等人悄咪咪的离开,谁也不会知道,这下好了,人尽皆知。
而且还说沈清河是为了寻廖浩天来的,哈哈,两人在南苑一番唇枪舌剑,传到宫里,就是没指婚都要变成有指婚了。
这门亲,除非沈清河在宫门口抹脖子,不然就是板上钉钉逃不掉了。
柳湘云几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哭了出来。
她一边抹泪,一边哀求,“幽王殿下,您帮着说句好话吧,我们……我们真的是被沈清河骗来的,为什么要连我们也一起?”
郭燕燕紧紧咬着牙关,眼泪要落不落,她家里宠她,本也不是什么高门,对这些规矩礼教看得没那么重。
回去顶多被臭骂一顿。
可其它人就不同了。
不受宠,还惹事闹笑话,让家门蒙羞,回去被绞了头发当姑子都是轻的。
一时间哀求声此起彼伏。
沈清河已经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忽然变成了这样!
祁元殇这次没有询问花不羡的意见,他直接扫了一眼黛青喊来的下人,“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在场祁元殇的身份最高,那些人自然是在等他的态度。
得了这么一句,再不迟疑,分分钟将人带了下去。
不一会儿,前院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想来,明天盛
京的老百姓又会多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茶馆说书的、戏楼唱戏的,都有了故事可以编排。
南苑门口终于清净了。
谢伯银不醉了,白灵也被送了出来,当然,她恼得很。
目光若能杀人,谢伯银此刻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见状,谢伯银连连告饶,“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爹给我下的任务,我没有办法才……”
“故意引本王过来?”
“啊?王爷方才没有见到我爹吗?”
四下无人,谢伯银说话直白多了,俊丽的面庞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着红。
显得他有点傻气。
祁元殇没答他,反而意味深长,“既然谢世子的目的是本王,怎么不索性和本王打一架,再不济,和王妃动手也成啊,本王不可能看着自家王妃被欺负而袖手旁观,怎的去招惹白灵姑娘?她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客人,犯得上本王亲自来找?”
谢伯银脸色僵了一瞬,打哈哈,“是,是吗,我可能当时没想到。”
“谢世子出了名的聪慧,会想不到这一点?”花不羡插刀。
于是乎,白灵看他的目光更阴郁了。
谢伯银竟然觉得脖子抖了抖,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祁元殇适时拉着花不羡离开,“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本王还有事没谈完,你和本
王一起。”
可不能放她在外面浪了。
瞧瞧,才一会儿功夫,就惹出了多少事。
当然,祁元殇不是怪花不羡,也不是怕麻烦,他就是不想她累着了。
有什么事,他出马就好!
六皇子府。
“你说,靖安侯老夫人亲自去幽王府道谢?”
眼线跪着回禀,闻言,重重点头,“是的,殿下,莫不是幽王真的和靖安侯搭上了线?”
祁明霄眸光一沉,顿感事情不妙。
原崇却摇头,“不见得,我们都知道是幽王妃治好了靖安侯老夫人的肺痨,老夫人亲自上门道谢也说得过去。”
祁明霄,“靖安侯可去了?”
“没、没有。但是谢世子陪着老夫人一块去了。”
“看来靖安侯还是知道避嫌的。”
话是这么说,可祁明霄心中莫名不安,“不行,靖安侯手中的三十万谢家军,是盛京最重要的一道屏障,为此,父皇都一直对靖安侯招揽眷顾,就怕靖安侯有二心。”
“殿下是觉得,靖安侯会因为老母亲的关系,属意幽王?”
“难道不会吗?”
“那……便只能盯紧了一点了,万不可让他们搭乘同一条船。”
祁明霄又恨又憾,“还是那个女人,如果她能为我所用,这会儿让靖安侯有好感的人便是本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