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灵口中嚷着“我的衣服!”,整个人已经朝谢伯银攻了过去。
招式凌厉,锋芒毕露,完全没把谢伯银当什么世子。
世子……柿子?对她来说都一样!
谢伯银哪曾想,看起来益静不益动的仙女儿,出手会这般迅速且有攻击性。
慌忙亮出武艺招架。
令人意外的是,谢世子倒也不是花架子,和白灵从亭子里打到亭子外,假山上,不分伯仲。
白灵一开始就想教训他一下,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厮就是故意的!
但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她竟发现谢伯银武功不错,是个可以为之一战的对手。白灵迄今最想做的事,是和祁元殇打一架。
但后者毕竟是王爷,她有点不敢。
那先和比王爷小几级的“柿子”过过招也不错。
于是乎,两人越发纠缠在了一起,竟当花园里其它人都不存在了一般。
白棠不怕自家亲姐吃亏,倒是一副歉疚的样子,“那个,王爷王妃,你们别怪我阿姐,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脏!”
萧熙楚意看得津津有味。
常岚点点头,“白灵这姑娘不错,吃苦受
累一声不吭,就是太爱干净了点!”
祁元殇管白灵去死,他目光幽幽,嫌弃的瞥了眼靠近花不羡的白棠。
“火灭了。白棠,你时常跟随白道长云游四方,生火应该会吧?”
明面上客气,实际上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白棠哪里听得出这些道道,摸摸头道,“会,我生火很快。”
“那你生火,别耽误大家吃肉。”
老夫人嚼得牙都酸了,听到这话,更觉得一股子酸味儿,慢吞吞站了起来,“老身今日叨扰了,也是病了之后卧床太久,就盼着出来走走。眼下东西也送了,饭也吃了,该回去了。”
“那谢世子……”花不羡意有所指。
这家伙属棒槌的吧,大过节的跑到人家府里打架?
老夫人神色淡淡,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而且对自己的孙儿有足够的信心,“害,这皮猴儿,和他爹年轻的时候一个样,你们不知道吧,他娘就是她爹打架打来的!”
花不羡,“……”
祁元殇,“……”
众人,“……”
敢情是遗传?
不过老夫人这话是不是暗含了什么?
祁元殇眯了
眯眼,每一根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招招手,“萧熙,去,把那两人分开!刚吃完,也不嫌撑得慌!”
萧熙应声而去。
但,他的实力其实和白灵谢伯银不相上下,某些招数的刁钻性甚至不如二人,哪是一时半刻能把他们分开的。
且谢伯银为了吸引白灵注意,连泼人家一身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绝不可能轻易收手。
此刻,他堪比孔雀,要把自己最炫目耀眼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
翩然一跃站在假山上,谢伯银眉梢轻挑,“白姑娘,王府不是打架的地方,你可否随本世子到别处好好打一场?输了,本世子亲自给你洗衣服!”
“那可是你说的,别跑!”白灵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花不羡摇了摇头,只听白棠一边生火一边唉声叹气,“我阿姐最受不得激。”
祁元殇太阳穴突突跳,有种想去靖安侯府再砸一次牌匾的冲动!
瞧养了个什么样的棒槌出来!
这下,他连老夫人的面子也不想给了,“老夫人,谢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哎哟,幽王殿下,能是什么意思,瞧上人家姑
娘了呗。没事,让他们打去,不打不相识,兴许像他爹娘似的又成一段佳话!”
花不羡撇撇嘴,终于知道谢伯银这不着调的性子哪来的了。
老夫人惯出来的!
有其母必有其子,有其祖母必有其孙子。
被这么一闹腾,烤全羊也只能撤了下去。
花不羡和祁元殇出于礼节,要送老夫人回府,结果老夫人嫌弃的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玩你们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娇弱,哦,对了,刚才来的时候带了几件不太好拿的小玩物儿,还在马车上呢,王爷随便派个人与老身去拿。”
“还是我们亲自去吧。”花不羡看着祁元殇道。
后者也是这个意思。
靖安侯是靖安侯,男人之间怎么挖苦揶揄都不要紧,尊老爱幼的美德不能丢。
然而,老夫人自己不乐意,“别,千万别,连走两步都不行,那老身喝那么些苦药还有什么意义?”
拗不过,也就随她去了。
但祁元殇依旧派了萧熙和常岚远远跟着,确保老夫人无虞。
回到花厅,两人大眼瞪小眼。
花不羡不时的抿茶解酒,祁元殇食指在桌上有
一下没一下的叩击。
终于,男人打了个饱嗝。
他自己一下就愣住了,好像做了多么羞愧难当的事情。
花不羡却只想笑,“王爷吃太饱了?”
“……王妃手艺绝佳。”闷了半晌,祁元殇才闷出这几个字。
花不羡摸摸肚子,“其实我也有点吃撑了,不如我们去消消食怎么样?”
“你想去何处消食?”
“嗯……便看我们谁先找到谢伯银和白灵?刚才瞧他们打架,我也很是技痒,正好去看看他们谁打赢了。吃饱看戏,人生一大美事!”
说完,花不羡已经掠起轻功,转瞬消失。
祁元殇兴致缺缺。
两个花孔雀有什么可看的?
他脑子里还忘不掉方才花不羡喝酒的勾人模样,正可谓媚眼如丝,撩人神魂,如果她用那样的神情喂他喝酒,他估计控制不住连人也想一起喝掉!
等祁元殇回过神追上房顶,女人早没半点影子了。
飞影捂嘴打了个羊肉味儿的饱嗝,藏在翘起的房檐侧方,“王爷,王妃往北城去了。”
祁元殇脸一黑,“看好家,本王无需你多嘴!”
飞影:王爷这是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