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羡脸都绿了。
故作凶煞,“不知道,团子,陪本王妃去打太极拳!”
团子啊了一声,伸长脖子想往屋里看,下一秒,直接被花不羡揪住脖颈。
“走了,看什么看,我昨晚睡的床,他睡的地,又不是没有一个屋子过过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屋顶上的飞影探出头,眸光晶亮。
确实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有进步,王爷再努力努力,或许就能大事办成,以正夫纲?
吃早膳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祁元殇显然心情不错,垂眸追忆着昨晚的事儿。
理智的不在这个时候撞花不羡的枪口。
花不羡打了半个时辰的太极拳,又吃了味道不错的早饭,心里的郁闷稍稍消散了一点。
总之并没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怕什么?
就当是寂寞太久,聊以慰藉好了。
两人还没吃完,萧熙进了花厅,要说什么,又被花厅中的氛围骇得不敢说。
花不羡瞪了他一眼,“怎么,一晚不见,成结巴了?”
祁元殇倒是老神在在的,碗筷一推,抱着手等萧熙开口。
萧熙愈发低垂了脑袋,“王爷,王妃,是绝影传来了好消息,说在京郊的一座山上发现了黑风豹的踪迹。”
“当真?”花不羡一下子兴奋的站了起来
。
踏破铁鞋无觅处,花语的病有救了!
萧熙看了祁元殇一眼,得到首肯,直接把绝影飞鸽传回的信笺拿给花不羡看。
花不羡飞快扫过,登时拍板,“好,马上就去这个叫流云山的地方看看!”
说着已经让团子给她找衣服了。
出门在外,还是去山上,当然不能再穿不方便的裙子。
花不羡钟爱自己的道士服。
堪堪换好,祁元殇进了屋子,“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花不羡对活捉黑风豹有绝对的信心,毕竟是抓过一次的。
而且楚意的身手也还算不错。
祁元殇看了她一眼,眼中荡起不知名的霞光,“丞相府昨天的事情闹得不小,本王怕有人对你不利。再说,本王答应帮你找黑风豹,不抓到手,就不算完成。”
他能看不出花不羡别扭了?
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放她一个人出门。
而且他说的危险也是事实。
花不羡面露犹疑,祁元殇忽然朝她靠近了两步,伸手从她身后的衣橱里拿走一样东西。
只晃了一眼,她压根没看清是什么。
不由拽住祁元殇藏到背后的手,“你拿的什么?”
该不是她的私房钱吧?
这狗王爷,送出的钱财还有抢回的道理!
花不羡越发拽住不放,偏祁元殇有心逗她,借着身高
优势任凭花不羡怎么耍赖,都拿不到也看不到,两人拉拉扯扯之间,花不羡一头撞了他胸膛上。
“咚”的一声,各自都疼得龇牙咧嘴。
花不羡摸着头,一脸得意,“这下舒服了,疼死你!”
祁元殇抚摸着胸膛,疼倒是还行,心跳是真的有点快,无奈一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以后别用了。”
“哼!”花不羡傲娇不理他。
不一会儿,祁元殇自己把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竟是个荷包。
湖蓝色绣翠竹的,与狗王爷今日的湖绸常服还挺配。
花不羡张嘴想要调侃他女气,奈何狗王爷先发制人,“与其丢了被心思不正之人捡到,倒不如本王替你保管。”
花不羡,“……”
要礼物就要礼物,何必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流云山之行,花不羡是甩不掉祁元殇这个跟屁虫了。
不过有人帮忙,她也乐得轻松。
野外不方便带团子,两人便只带了楚意和萧熙两个。
马车也没套,直接骑马飞奔。
“王妃居然还会骑马,还骑得这样帅气。”楚意吃了一惊,和萧熙不近不远的坠在后面。
“少见多怪。”萧熙狠狠一甩马鞭,跟了上去。
楚意勒住缰绳,气得和马一样喷了喷鼻子,“嘿,非要和我抬杠是吧?”
独自生
了会儿闷气,又飞快追上。
祁元殇确实也惊讶花不羡马术如此之好,与他马背上长大的居然不相上下,忍不住想问她跟谁学的,花不羡充耳不闻,半伏在马背上一溜烟就没了影。
太阳高悬,冰雪融化了一些,从树枝上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山脚下,花不羡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安置马,转头听到马蹄声,她眨眨眼,蔫儿坏的扔了一把银针出去,细如发丝的银针打在周围的树干上,将枝叶上的雪水全部打落下来,兜头兜脑往马背上的人淋去。
却见祁元殇有所察觉,足尖一点,飞快跃起,速度竟然比下落的雨点还快,一阵眼花缭乱之后,他已毫发无损的站在花不羡身边。
“调皮!”男人弹了弹身上偶然沾到的几滴水,语气不仅不凶,还无端有点儿宠溺。
花不羡转身上山,“我这是试试你内功恢复了没有。”
提起这事儿,祁元殇略一挑眉,“是不是本王的毒有办法了?”
“最近给你换了新的解毒丸配方,如何?”
“甚好。”
反正他已经没有再毒发过了。
祁元殇甚至有种,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也并非不可以岁月静好的错觉。
结果,被花不羡一盆冷水浇下来,“你可别高兴得太早,那只是暂时的克制而已,想要
彻底解毒,必须把你体内的蛊毒引出来才算完。”
山里路滑,又是冬天,花不羡脚下踉跄了一下,祁元殇下意识抬手扶她,只是好巧不巧,正好托住花不羡的屁股。
花不羡整个僵了一下,忙拉住一条树枝,爬了上去。
两人之间默了片刻,祁元殇才装作若无其事开口,“嗯,怎么引?”
“找到它喜欢的东西。”
“蛊毒,喜欢什么?”
花不羡笑着回头,心里想骂人,“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又不是毒虫肚子里的卵!
正想着,忽见祁元殇嚓一下抽出靴子上的匕首,刀光一闪,冲着她脖子而来。
花不羡动也没动一下,倒不是不害怕,只是她在赌,祁元殇难道是想荒郊野岭取她狗命?
她狮子大开口,又没做出什么奉献,他终于受不了了?
下一瞬,兵器的罡风擦过她白皙的脖颈,狠狠戳在她身后的树干上。
花不羡扭头,看到那匕首下一条红色蜈蚣尸体,已经断成了两截。
她面无表情取下匕首,任由蜈蚣尸体掉落在地,还狠狠的踩了一脚,“可惜了,是味好药材呢。”
心头慌得砰砰直跳。
纵然不相信祁元殇会杀了自己,但谁面对刀子还能不害怕呀!
两人继续往前走,祁元殇忽而开口,“你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