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花不羡垂眸拿起一个封闭的试管,里面装了半管淡绿色的液体,便是裴氏和花锦绣所中之毒——炙魂。
透明的试管中,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十分漂亮。
楚意看得眼睛都不眨,忘记了回答花不羡的问题,而是嗫嗫的问,“王妃,这是什么?”
花不羡,“催命符。”
楚意哆嗦一下,庆幸,还好自己和王妃是一家的。
王妃整起人来好怕怕。
摇摇头,他开始说,“必须是好消息,丞相府那些人,怎么可能是王妃的对手?裴氏去上香到今日都未归,府里无人做主,菊香缠着花晟一晚上,终于让花晟答应抬她做妾了,想必晚一点花曌回府,这事就要摆到台面上来。”
这些都是菊香传出来的,当然,凭祁元殇的暗卫,想打听到这些也不是难事。
不过祁元殇可没透露过他在暗中做的手脚。
花不羡也不在乎。
闻言,她点点头,“嗯。裴氏去佛陀寺,是不是病了?”
“王妃怎么知道?”楚意惊诧。
花不羡看向他,慢慢勾起嘴角。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病,就是她给裴氏“奉上”的呢。
炙魂会根据人的身体机能
,体现不同的发病时间和症状,裴氏少说有三十几了,身体机能比花锦绣这个二八少女差很多,所以在花锦绣毫无症状时,她已经呈现了病态。
先是还能忍受的异样,再过两个月,就会发臭发烂。
想到这儿,花不羡嘴角的弧度越发放大,看得楚意后背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王妃……”他弱弱的喊。
花不羡抬起头,“还有什么?”
“属下派人跟裴氏一块儿去了寺庙里,传来的消息是,裴氏和方丈在禅房里聊了许久,然后裴氏就临时决定留下来,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花不羡一笑,“不要紧,怕就怕她没猫腻。”
佛陀寺的智空大师她听过,世外高人,精通医术,但却是个爱财的,他能看出裴氏的病症不奇怪,但想要找出症结所在才没那么容易。
裴氏信他,只会被坑得很惨。
楚意听了花不羡的分析,彻底对花不羡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那属下就不管那裴氏了,只专心盯着相府里面?”
“晚点有动静再来报。”
“好的,属下告退。”
花不羡昨晚睡得不错,吃了午饭后在院子里活动手脚,便听见隔壁某人在打拳,虎虎生风,像是谁欠他
银子没还似的。
轻轻一跃,花不羡站上了墙头。
她闲散的往那儿一坐,双腿晃晃悠悠的,往对面抬抬下巴,“哎呀,脖子好了?”
祁元殇动作都没顿一下,继续打拳,流畅又威武。
花不羡严重怀疑,他是想为昨晚和今早的尴尬找场子。
不知怎么,花不羡就想嘴欠一下,“王爷,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还有疏通筋骨的手艺!”
这话,成功让祁元殇停下了动作,面黑如水。
因为练武的关系,这会儿的他穿着黑色劲装,比之长袍直裰修身很多,越发衬得男人宽肩窄腰,比例完美。几滴汗水从他下颚往下滑,顺着脖子,慢慢湿透前襟,偏偏胸前的两片领子都松松垮垮的,水光过处,光洁又性感。
花不羡看得愣住,还本能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男人的身材,她可是第一天就夸赞过的。
眼下光线明亮,看得更加清楚,让人忍不住幻想那酮体要是脱光了,动起来将会是什么模样?
“王爷,来喝水。”突兀的少年声音响起,花不羡尴尬的咳了咳,却已经被花语抓了个正着。
小少年仰着头,一脸好奇,“姐姐,你为什么坐墙上?”
花不羡不自在了一
下,强行看天,“嗯,这里空气好景色好啊。语儿要不要也上来看看?”
花语摇头,“我不,我要和王爷学打拳。”
说着,便对擦手的祁元殇露出无比向往的眼神儿。
王爷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躲在姐姐身后,也不能因为身体不好就自愿当个病猫,和他练习蹲马步、打拳,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姐姐。
所以花语最近身体好些了,便总在祁元殇身边转悠。
花不羡不是不知道这事情,倒也没拦着,但这会儿实在太社死了,所以她狠狠的瞪了花语一眼,“胡来,姐姐说过你可以到处乱跑吗?还打拳,心悸病犯了怎么办!”
花语清澈的眸子泛起迷茫,“可是姐姐也没说不行啊,而且前天、上前天我都有学来着,姐姐不也没说什么?”
花不羡,“那是姐姐没看见,总之,以后不准学了!”
捕捉到祁元殇眼尾的笑意,花不羡只差跳下去揍他,狗王爷,看给他臭屁的!
祁元殇端了花语给他的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目光,却是直愣愣的和花不羡对视。
花不羡更加想挠他。
半响,祁元殇转过了身,“既然你姐姐说今天不能打拳,那我们下棋
怎么样?军旗、围棋,你选一个。”
花语,“这也是男子汉要学的吗?”
祁元殇,“对啊,学了能变聪明。”
“那我学!”变聪明了,也能保护姐姐,花语一下子比打了鸡血还振奋,“两个都学!”
祁元殇缓缓摇头,“那不行,学贵专,不以泛滥为贤。”
“那王爷怎么都会?”
“我不一样。”
一沉稳一灵动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完全当花不羡不存在似的。
花不羡气得咬牙,正要往下跳,一只白猫蹿出来,两三下跳到祁元殇的怀里,对着花不羡的位置“喵喵”两声。
花不羡,“……”
什么意思,便宜弟弟被收编也就算了,连猫也要背叛她?
她张牙舞爪的恐吓花花。
花花并不害怕的往祁元殇怀里缩了缩,男人一边对着棋盘讲解,一边轻缓的抚摸花花的脑袋,后者一副格外享受的样子,得意的冲花不羡摇尾巴。
花不羡再也看不下去,跳回了自己院子。
“岂有此理,这个狗男人,蹬鼻子上脸是吧!”她随手操起角落里用来打蝉的一根竹竿,气势汹汹的就对着隔壁去了,却在即将撞门时,楚意急冲冲上前,“不好了,王妃,丞相府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