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乞丐闯花轿了!”
辰国,盛京。
本该热闹非凡的十里长街,突然响彻了喜婆的一声凄叫。
所有人,包括百姓及接亲的护卫们,通通将视线落往花轿那边,脸上惊骇密布。
花轿里的可是幽王新妃,皇上亲口赐婚的新娘子,居然被一个乞丐给闯了?虽说这个新娘子的身份与幽王并不匹配,但要是连清白都没了,岂不注定失宠?
几乎每一个人,此刻脑子里浮现出的,都是新娘子被乞丐玷污的画面!
然而,花轿中——
花不羡还没睁眼,就意识到自己穿越了,本是特种军医的她,被队友坑害,又恰巧遇上七星连珠异象,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可惜原主也太惨了点。
被继母替嫁给命不久矣的幽王不说,还不折手段搞来乞丐侮辱她。
分明就是不给原主活路!
回过神,花不羡双眸微掀,冷冰冰的瞥了眼脖子上掐着的粗大手掌,以及试图对她进行袭胸的另外一只脏蹄子……
真是好大的狗胆!
当她还是原主那个大冤种呢?
深吸一口气缓解身体的窒息感,下一秒,花不羡手中银针翻飞,又快又狠的扎在了身前人的后脖颈上。
同时,她身姿灵活,如蛇一般从乞丐腋下钻了出来。
伸手揪住乞丐的后
颈,好比揪一只无处可逃的鸡崽儿,花不羡语调幽幽,“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谁派你来的?”
乞丐浑身散发着恶臭,蓬头垢面让人看一眼都想吐,眼里却迅速闪过一抹精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被幽王害惨了的可怜人,王府我们进不去,就只能拿你泄愤了!”乞丐咬牙切齿的道。
幽王这些年镇守边关,年年打胜仗,但也造成了一些百姓流离失所。
这就是那个恶毒女人替这些人找的借口?
花不羡冷哼一声,银针越发往皮肉刺深了半寸。
乞丐试图挣脱花不羡的钳制,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凶狠的表情渐渐有些凝固。
花不羡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松手,好整以暇的坐回软塌,“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我继母裴氏吧?今日我大婚,她就迫不及待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你说我该怎么谢她呢?”
望着花不羡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乞丐脸上渐渐惊慌,然而不等他说话,花不羡一弹响指,银针归位,乞丐便直挺挺的往花轿外倒了出去。
花不羡收好银针,冷嗤,“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想说?晚了!”
在乞丐倒出花轿那一刻,满是打斗声、尖叫声的长街上蓦地变得静谧。
几秒之后,才有人反应
过来,惊恐的大喊,“杀人啦!新娘子杀人啦!”
原本闹事的几十个乞丐见领头人死了,纷纷脚底抹油般的落荒而逃。
废话,他们本就是为了钱才来的,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当然还是小命更重要了。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也躲藏起来,不敢露头。
握着长剑的护卫统领萧熙见状蹙了蹙眉,过了片刻,才走到花轿前,双手抵剑道,“属下擒贼不利,王妃……您没事吧?”
“呵……”
花轿里传来的,是一声讥讽的冷笑,笑得萧熙冷淡的表情有了一丝惊异。
“王妃?”
花不羡,“你还知道我是皇上钦点的王妃?萧侍卫,你可是幽王的左膀右臂,连几个乞丐都抓不住,回头外人说起来,是该说你这个侍卫没能力呢,还是说幽王战神的封号徒有虚名?”
萧熙闻言,额间渐渐有了冷汗,稍一权衡,拱手沉声道,“王妃慎言,属下这就派人去抓!”
他不能让自家王爷的名声受损。
但,这个王妃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不是盛京家喻户晓的爱哭包吗?怎么敢当街杀人,还有胆威胁自己?
想着,萧熙目光落在脚边的乞丐身上,目光控制不住凝了凝。
居然没有一点外伤!
耳边传来花不羡慵懒的击掌声,“不错
,萧侍卫还是挺懂事的。对了,再麻烦萧侍卫给本王妃找一副棺材来,包好看一点,回礼用。”
回礼?回什么礼?
萧熙觉得这个王妃不只诡异,脑子可能还有问题!
花不羡可不管他怎么想,将死掉的乞丐打包,命人给裴氏送去后,便吩咐花轿继续游街。
半个时辰后,花轿到了幽王府。
盛京繁华,任何小道消息都传得飞快,何况是皇家花轿被劫,新王妃当街杀人这种劲爆消息了!
所以,当轿落时,花不羡耳边充斥了各种各样的难听话。
“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吧,这都还敢来?”
“可不是嘛,这要是我,早一条白绫了结自己了!”
“听说那个乞丐把她衣服都扒了,就这,王府还能认?”
“哎呀,到底是皇上钦点的,谁还敢不卖皇上面子?至于王府,左不过是给幽王殿下冲喜的,今日一过,是死是活一卷破草席的事儿。”
刻薄的言论丝毫没有遮掩,甚至还故意加大了音量。
花不羡勾了勾嘴角,内心并无多少波动。
她可不屑做什么幽王妃,要不是方才想跑的时候原主的意念不许,她现在已经自由了!
原主作为丞相府嫡女,生来衣食无忧尊贵无比,可惜亲妈死得早,渣爹再娶,有了后妈就有后
爹,被继母捧杀长大,这才成了满盛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菟丝花,最后连婚事都做不了主,被送来给命不久矣的幽王冲喜。
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花不羡压根不放在眼里,奈何原主居然因为小时候被幽王帮过,对幽王暗生情愫,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幽王。
一旦这个愿望达不成,她的怨念足以让花不羡跟着一块儿湮灭。
花不羡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可不想就这么嗝屁了。所以没办法,她得和幽王成亲。
今日这婚,结定了!
花不羡整理好妆容后,不等人请,兀自出了花轿。
外头人瞧见,又是一阵讥嘲。
“新郎官都没踢轿,她怎么就自己出来了?”
“没想到丞相府这般没规矩!”
“花相原配死得早,有娘生没娘养,可不就野吗?”
说话人话音刚落,一枚银针便从花不羡手中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扎在那人的嘴巴上,直接将她的两片唇给连了起来。
“唔……嗷嗷嗷……”妇人惊恐不已,手下意识去摸嘴巴,却疼得嗷嗷直叫。
花不羡看向她,笑得恣意,“本王妃的家事,容你一个无知妇人置喙?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再有下次,扎的可就不是你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