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皇帝封禅。
这是从秦始皇开始传下来的规矩。
一旦哪朝哪代,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或者是国泰民安,四方来潮。
都应该携满朝文武于泰山封禅,沟通天地,歌颂功绩。
“这便是泰山么。”
燕姣然站在泰山之巅,俯瞰着脚下的群山,很是震撼。
她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金冠,威严而庄重。
她的目光穿越云层,望向远方的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收入眼底。
秦渊站在燕姣然身旁,俯瞰着群山,悠悠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还是他第一回来泰山。
前世的他生活拮据,兜比脸都干净,哪儿去得起那些个以宰猪著称的著名景区,网红景点呢。
这一世的她,陪着燕姣然登上这高大险峻的泰山,立于这泰山之巅,看着山下峰峦叠嶂,云海缭绕。
方才知晓“巍峨”二字的含义。
方才知道为何古人登到泰山之巅,都会自胸腔之中酝酿出万丈豪情。
秦渊情不自禁,有感而发,念出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一句诗。
燕姣然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挖苦道:
“狗男人,你好歹也是我大周的状元郎吧?”
“这不得即兴赋诗一首,留名青史?”
“抄人家杜圣的诗句,算哪样啊?”
“你不嫌丢脸,朕还嫌丢脸呢!”
“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个状元郎不会是名不副实的吧?”
大周天子燕姣然,一向都不会放过言语挖苦讽刺秦渊的机会。
即使每每到了最后,吃亏哀嚎痛苦的总是她,她亦屡败屡战,决不放弃。
却不想下意识的几句吐槽,竟获得了沉默寡言的李银环的附和认同。
“的确是有点丢人。”
“感觉整个大周文坛的水平都被拉低了。”
秦渊:“???”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激将法是吧。
我,秦某人,好歹也是读过不知道多少首传世诗词、千古名篇的人物。
岂能被你们俩这么羞辱,这么看不起?
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今儿个我还非得做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出来,给你们这两个小娘皮点儿震撼,长长见识!
念及此。
秦渊微微一笑,“作诗?这有何难,你们且听好。”
“哦?”
燕姣然的兴致一下子就被秦渊给点燃了。
认识这么久,似乎还没怎么听过这个狗男人作诗呢。
也不知道这个狗男人的诗词,是什么样的水平呀。
李银环也悄悄竖起耳朵,静静地等着。
此时,万籁俱寂。
偌大的泰山之巅,竟只剩下猎猎的风声和秦渊踱步的脚步声。
秦渊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没来由的自由感和豪迈之气,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借着这般的心境,传说中的文气便在秦渊的胸膛中翻滚酝酿。
一首惊天动地的绝世好诗,霎时间便呼之欲出。
厚重的压迫感与逼格,登时便把燕姣然的呼吸给凝固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
在这一刻。
她似乎听到了大地的呼吸声。
似乎感受到了风的私语声。
似乎见到了花香阵阵的曼妙景致。
这便是“镇国诗”的神妙之处么?
燕姣然如是想着,只觉得自己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成了世界的一部分。
燕姣然也好,李银环也罢,全都沉浸在了这种轻快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沉溺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渊总算是踱到了第七步。
七步,七步了!
以狗男人的能力,七步也该成诗了!
果不其然,秦渊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静静地瞧着两人,神色无比自信。
来了!
狗男人真的成诗了!
朕这是要见证千古名篇的问世了嘛?!
燕姣然无比激动。
只见,秦渊神色泰然,自信十足地吟喃道。
“诗词,小道尔,于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话落。
在燕姣然冒着小星星的目光的注视下,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满脸深情道。
“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又张开手掌,虚指着泰山脚下的峰峦,傲然道。
“这整个天下!”
“都已经是我的,我早已注定会载入史册。”
“又何须靠这几首破诗来证明我自己,留名青史呢?”
“所谓诗词,不过是娱乐罢了。”
燕姣然,李银环:“……”
啊?
我们俩期待了这么久,连气都少喘了好几口。
结果……
就这?
您老刚刚神神叨叨,装神弄鬼、故作高深地憋了这么久,结果就整出这么一句话?
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燕姣然恼得不行,抬手拍开了秦渊的手,气呼呼道:
“少来!”
“浪费朕的感情和情绪。”
“一边凉快去。”
“堂堂大周的状元郎,连首打油诗都作不出来。”
“羞人,羞死人了。”
“略略略——”
燕姣然一边划拉着脸庞,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秦渊瞥了李银环一眼,旋即一把抱起燕姣然,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会不会作诗,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走,咱们回行宫里,我让你见识见识大周状元那喷薄而出的才气。”
燕姣然哪儿不知道秦渊在说什么,登时脸上一红,恼火道。
“撒手撒手,要作就在这儿作,上什么行宫啊!”
“银环还在边上看着呢。”
“都老夫老妻了,你羞什么呢。”秦渊瞟了李银环一眼,满满的挑衅之意。
“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该休息了。明日还有庆典呢。”
“银环,救朕,快救朕哇。”燕姣然不知觉间便进入了角色,开始呼喊起来。
闻言,李银环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
这咋整?
救还是不救?
她该怎么办?